“四哥,真是好計謀,皇弟我真是佩服。”


    “五弟說什麽呢,四哥我不明白——”


    “四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做派,難怪能讓父皇高興——”


    上京南城門外,蕭齊青神情不屑地看著蕭木威,心中滿是算計。


    城門大開,太子顧雲蕭,瑞王府世子顧寒楓,連同禮部官員一同迎接諸使團。


    禦街兩旁,站滿了來看熱鬧的百姓。


    或是對他國人的好奇,或是對萬國宴的期待。


    酒樓中,林仙仙看著馬上熟悉的人影,心中卻悶悶不樂。


    “小姐,老爺說了近日不許出府,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銀兒拉了拉林仙仙的胳膊,在不易察覺的角度臉上滿是擔憂。


    “誒呀,銀兒,你也太掃興了,咱們又不是不回去,更何況今日這場麵多難得呀。”


    林漫漫走到林仙仙身邊,不經意地把銀兒擠到一邊,隨即朝著雪兒使了一個眼色。


    雪兒會意,立馬就拉住要到林仙仙身邊的銀兒,對著她無聲地搖了搖頭。


    眼見著林漫漫將自家小姐往窗邊領,眼中滿是激動,銀兒全身都在散發出警告。


    “三姐,那不是顧世子嘛,真是風流倜儻,雄姿英發啊。”


    “切,假惺惺,裝得真像。”


    林漫漫一直盯著林仙仙的表情,察覺到她撇了撇嘴,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看著銀兒同雪兒不知比劃著什麽,她咬了咬唇,靠著窗戶不經意提高了聲音。


    “這顧世子還真是有才有貌,怪不得不少女子都跟在他身後呢。”


    “嗬嗬,本以為是個從一而終的主,沒想到也是個來者不拒的——”


    “就是啊,今日事務繁忙,可昨夜卻和丫鬟廝混到天亮,著實有些難以接受了——”


    “這以前瑞王府也有不少女子,突然就沒了,如今顧世子居然寵幸一個丫鬟,可見這男人啊,都是一個德行。”


    “可不是,往日裏端得謙謙君子,沒想到也會那麽俗。”


    ——


    還有什麽,林仙仙聽不清了,她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轟隆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見此,林漫漫一把扳過林仙仙的身子,看著她鄭重其事道:“三姐,你跑吧,顧世子放你鴿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是為了一個小丫鬟,他這種人不值得你在他身上花心思。”


    “四小姐,你別鬧了。”


    銀耳一把推開雪兒,跑到林仙仙的身邊,神色間滿是擔憂。


    “小姐,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別——”


    “銀兒,你也知道?”


    林漫漫一把將銀兒拉到自己身邊的身後,臉上滿是痛恨,“不說銀兒,如今上京的百姓就沒有不知道的,也就祖父他們讓人瞞著你,怕你傷心,要我說這種事就應該快刀斬亂麻。”


    見銀兒還要為顧寒楓辯解什麽,林漫漫瞪了她一眼。


    “三姐,你可不要犯糊塗,男人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你千萬不能原諒。這上京好男兒多得是,除了身份比那顧寒楓低了一些,其他比他好的大有人在。”


    林仙仙被她拉著手,喋喋不休個不停,忽然就忘記了剛剛聽到八卦時的震驚和傷感。


    她輕輕抽回了自己的手,想必是昨日睡得晚,今日起得早的緣故,她整個人都蔫蔫的,這會兒更起了回去的心思。


    一陣風微微吹過,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顧寒楓抬頭望向樓上正撲扇著的窗扉,卻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可他的心裏卻莫名有些慌亂。


    “胡鬧,你祖母不是讓人不要提及此事嘛,你忽悠你三姐出去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讓人將那些流言說給她聽,你——你也給我跪著。”


    林漫漫看著跪在地上的林見山和林昭一眼,梗著脖子很是不服氣。


    “我沒錯,讓三姐早點和錯誤的人分道揚鑣,也是為了她好,”


    林太傅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嗎,就敢替別人做主?”


    “我可不敢替別人做主,但我會將所有的利弊都擺在她的麵前,讓她能看清一切,而不像你們會瞞著她,還自以為做了什麽好事。”


    “慢慢去,你怎麽和祖父說話呢?”


    林月平嚴厲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林漫漫連忙躲到林太傅身後。


    不是她慫,是她很久沒聽過她父親這般不對勁的聲音了。


    以往聽了,她大抵都會倒黴。


    “怎麽,現在知道躲了?”


    林月平嘴角嗤笑地看著林漫漫,卻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麽氣憤。


    “我那是就事論事而已,更何況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因為自身的強大或者弱小有什麽改變。”


    “你還挺聰明,不枉你爹沒少費工夫。”


    林月平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對他對自己女兒的反應太激動了。


    “行了,你們別在老夫麵前打迷糊眼了。”


    林太傅板著臉,瞪了林月平一眼,臉上是明顯的不悅。


    “我林鴻遠眼見就要到了耳順之年,還不懂對錯之分嘛,可是對是錯,總要細細評判,怎麽能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就隨意下結論呢。”


    林月平父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看著林仙仙最親近之人都跪在這裏,想了想他們在這屬實有些多餘,便隻好匆匆離開了。


    汀蘭院中,林仙仙百無聊賴地練著功,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


    “小姐,你就先歇一會兒吧,你都練了一個多時辰了。”


    “陪我練練——”


    林仙仙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顧寒楓的臉,思緒又被拉得很遙遠,她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很是自責和痛恨,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用力。


    “一個人多沒意思,許久沒動過手了,比試比試——”


    對於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江棋,林仙仙怔愣了一瞬,隨即像是回過神來,精神抖擻地朝著江棋而去。


    勁風吹起,伴隨著梧桐葉早早地奔向大地,結束一生的旅程。


    林仙仙連跑幾步,一腳橫踩在樹幹上,與江棋不停地來回“交手”起來。


    感受到林仙仙情緒不對,一直想要壓著自己,江棋將其手掌向上推舉起來,不料林仙仙雖身子向上躍去,可腳下不穩一個打滑,整個人都要摔到。


    江棋連忙上前將她一把抱住。


    “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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