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星期四上午,桑遜檢察長召開了一次作戰會議。艾勒裏·奎恩正式接觸到這件後來被稱為“卡吉士案”的錯綜複雜的啞謎。他作為理查德·奎恩偵探長兒子而具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地位。


    佩珀說,“我一抓住機會就對史洛安這家夥敲了一敲,他是唯一因卡吉士新遺矚而受到損失的人。史洛安昨天一整天死不開口。”


    “我看見布萊特小姐(卡吉士的秘書)在今天淩晨一點鍾的時候到卡吉士房裏去窺探,她在保險箱亂翻一通。”


    “我猜想她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因為她在書房中間愣愣地呆站了一會兒,她穿著寬鬆便服。”


    “你盤問她了嗎?”桑錄暴躁地問。


    “沒有。我確實認為並無不妥之處,”佩珀剛講開了頭、卻被桑遜截斷,說:“我看她應該受到盤問。”


    “還有什麽情況嗎?”


    “還有點例行公事。高欒還在卡吉士家守著。範雷手下的女警也在那兒。他們繼續搜查每一個走出房子的人。高欒還記了一份名單,”佩珀一麵說,一麵在前胸口袋裏撈出了一張縐紙片,上麵用鉛筆潦潦草草塗寫份名單。


    桑遜問佩珀,“你如今打算怎麽辦?”


    佩珀說:“伍卓夫在葬禮之前的五分鍾看見遺矚在保險箱裏,我們僅僅是憑著他的一句話罷了!”


    偵探長沉思他說:“伍卓夫說在那個時候看到遺囑,是撒謊嗎?換句話說,遺囑也許早在那個五分鍾之前就被偷走了,偷的人可以到房子外麵去處理掉遺囑。你是這意思嗎?”


    “正是如此。”


    “那你怎麽知道,”桑遜反駁說,“怎知遺囑不是在那五分鍾之內被偷走,然後被燒掉,或者被撕掉,或者用別的什麽方法處理掉呢?”


    “不過,桑遜,“艾勒裏溫吞水似的說,“你總不能把鐵盒燒掉或者撕掉吧”


    “那就是為什麽我認為,”佩珀得意洋洋他說,伍卓夫是在撤謊。在他所謂親眼瞧見的那段時間裏,那份遺囑,連同盛遺囑的鐵盒,壓根兒就不在保險箱內!”


    “可是,”偵探長喊道,”他幹嗎要撤謊呢?”


    艾勒裏饒有興趣他說,你們都同意吧,存在著兩個附帶的可能性:一個可能性是新遺矚此時已不存在了;第二個可能性就是新遺矚此刻確實還存在。


    “且來考慮第一個可能性吧。如果遺矚現已不存在,那就意味著伍卓夫說他在葬禮前五分鍾曾見它在保險箱裏是撒謊,遺矚早已被人銷毀掉了。也許伍卓夫說的是實話呢,那未,遺囑是在他看到之後,也就是在那五分鍾的時間裏被偷掉的,然後被銷毀掉了。由於鐵盒始終沒有發現,這一事實就推翻了假定銷毀的可能性。”那所房子去參加葬禮的每一個人都回來了。在葬禮的期間,沒有人進過這所房子。房子裏的人,都沒有機會與外麵的人接觸;墓地上的人也人人都回到房子裏來。


    “在整個房子裏,在房子裏的每一個人的身上,在路上,以及在墓地上,都找不到遺囑!在這次葬劄中,唯獨哪一件東西是離開了這所房子而又一再回來,並且從發現遺囑失蹤之後從來也沒有被搜查過的呢?除了那口有材以及棺村裏卡吉士的屍體。下葬之前的最後料理,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時刻,竊賊不難乘此打開保險箱,把那遺囑連同盛遺囑的小鐵盒一起拿走,再到客廳裏去,找個機會,連盒子帶遺囑一並塞進棺材內裏。”


    “這個推論還有其心理上的依據。鐵盒上的鑰匙隻有一把,而這把鑰匙在伍卓夫身上。所以,竊賊很可能無法在那送葬隊伍離家之前的短短五分鍾之內打開盒子。他不能連盒子帶遺囑一起揣在身上,這太危險了。因此。盒子和遺囑可能是在卡吉士的棺材裏。如果認為推論有理,請抓緊行動吧。”


    奎恩偵探長顫巍巍站了起來。“看來必須立刻安排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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