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徐趣早出晚歸顯得格外忙碌,晚上回來基本簡單梳洗後倒頭就睡,白天也是匆匆吃過早飯就出門去了。今日出門算晚的,因為早飯時小丫鬟不慎將湯撒在徐趣的衣襟上,徐趣去廂房換衣裳去了。


    於是緩緩和小玉從屋中出來時隻看見又成一人在院中打著哈欠等徐趣。


    小玉揶揄又成道:“又成,看你心不在焉哈欠連天的,難不成昨晚去賭坊了?”


    又成聞言雙手叉腰半昂著頭不滿的說道:“小玉你就不能盼我個好。我這是這幾天陪公子去幹正事累的!知道嗎,是辦正事累的!”


    心直口快的小玉被懟了回來,不高興的撅起了嘴,說:“反正院子裏總不見你的影子,嘴長在你身上,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又成也有些不高興,說:“你讓少夫人說說,咱公子是不是最近忙的緊,這些日子我鞍前馬後的,自然也跟著受累。”


    緩緩見他們二人小孩子般的鬥嘴先是笑了笑,而後一邊伸手按住欲再說些什麽的小玉,一邊打圓場朝又成說道:“對,夫君這幾日的確事務纏身,不像從前那樣能半日得閑在信園裏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聽了緩緩的話,又成惺忪的雙眼有了光,說道:“是吧少夫人,何止在園子裏啊,在外邊也是。以前隻要去各處對對賬本就行了,現在要學習了解各處的生意,可累多了。而且咱們徐家這麽多產業,還不知要跑多久。”


    正說著,徐趣從廂房出來,緩緩見了走上前去,看著他透著疲倦的雙眸什麽話也問不出來了,隻是說:“夫君早去早回。”


    徐趣點點頭說“今日母親那裏還有勞夫人獨自去請安了。”


    緩緩答道:“夫君放心,這些日子我都跟母親解釋了,母親理解的。”


    徐趣點點頭沒說什麽轉身走了,緩緩目光一直追隨著徐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好久她還在注視著院門,隻是能看出來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了。


    小玉看看院門,又看看緩緩,然後推了推她說道:“小姐,您想什麽呢?”


    緩緩還是盯著院門,喃喃的說道:“小玉,你猜,夫君他心裏是否有位碧人?”


    小玉明白緩緩話裏的意思,說道:“小姐,您別多想了,自打知道了那位碧畫小姐的事,您就總是心事重重的。要我說,管她從前是誰,要緊的是現在,現在你才是徐府的少夫人,她也早已嫁人了,還是那麽高嫁,無論如何不可能回頭了。您這少夫人的位子穩穩的,何必自尋煩惱。”


    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小玉,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若是隻為了這少夫人的地位,我確實是無需煩惱。”


    小玉從小跟著緩緩,自是知道她的意思,皺著眉頭癟著嘴看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麽。


    “嗨,想那麽多也沒用。”緩緩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道“咱們該去給婆母請安了,太晚了就不好了,走吧。”說完,轉身朝外走去,小玉見狀急忙跟上,小心翼翼的走在緩緩的身後。


    緩緩主仆二人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靜園裏。今日的靜園不像往日那麽冷冷清清的,老遠就能聽出屋內的人正在熱絡的交談,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緩緩一進堂屋發現是二叔二嬸在與謝夫人聊天,二嬸的出現沒什麽好奇怪的,隻是二叔此時出現的確少見。


    緩緩規規矩矩的向三位長輩行禮,抬起頭來發現二叔二嬸對她笑的格外熱情。


    這時謝夫人指著二叔二嬸對麵的客座招呼緩緩入座,緩緩一落座就聽見二叔對她說:“緩緩啊,最近趣兒很是辛苦吧?”


    緩緩聽徐趣提過是二叔最近給他安排了很多事情讓他學習,所以她答道:“夫君這一陣子的確整日都很忙碌,雖然也有些倦色,但我看整個人還是很專注和投入的。”


    二叔先是和二嬸默契對視了一下,繼而對緩緩爽朗的笑道:“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給他安排的事情太多了累到他呢。不過緩緩啊,現下趣兒剛開始學著打理生意,萬事開頭難,還請你好好照顧他,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啊。”


    緩緩趕緊答道:“二叔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何來“請”一說,您放心我自是會全心全意照顧夫君的。”


    “嗯,我就說吧,趣兒和緩緩不用咱們擔心。他二叔,您主動提出讓趣兒學著接管生意還親自指導他,真是一個十分有度量又正確的決定!”謝夫人不忘趁機恭維二叔幾句。


    二叔順勢說道:“我也覺得這個決定太正確了,要不按往常,我此時應該忙於各種繁雜的事務,哪能得閑在這裏開心的閑聊啊。”


    謝夫人聽懂了二叔在暗示他往日的辛勞,也話裏話外不輸陣的說道:“是啊是啊,尤其是我這一病,就格外盼著孩子們能有出息、能分擔咱們的擔子,那咱們頤養天年的日子就有盼頭嘍。”


    謝夫人的話引得二叔二嬸連連附和,屋裏的人正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大姑姑踏進了堂屋,說著:“屋裏好熱鬧啊。”。


    緩緩站起來給大姑姑行禮,大姑姑點頭示意算作回應。二叔二嬸一見大姑姑,則是臉色立刻一變,整個人都陰沉了起來。


    大姑姑剛一入座,二叔二嬸就向謝夫人告辭道:“大嫂,我們呆的時間也不短了,家裏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謝夫人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大姑姑,她的表情倒是毫無波瀾、十分淡定。然而謝夫人還是覺得這行為太不合禮數,也有意做個和事佬,化解這對姐弟的矛盾,於是挽留道:“難得有個說話的機會,再多呆一會兒吧。”


    二嬸笑道:“想看的人已經看過了,像我們這麽懂事的自然知道大嫂剛剛病愈需要多休息,改日我們再來探望大嫂吧。”


    話說到這份兒上,謝夫人覺得不便再留二叔二嬸,也怕再待一會兒他們和大姑姐之間又會生出什麽口舌來,於是對緩緩說道:“緩緩,替我送送二叔二嬸。”


    二叔和藹的對緩緩說道:“不必了,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麽!”二嬸更是上前溫柔的將已經站起身的緩緩按回到座位上,之後他們便離開了謝夫人的堂屋。


    走在院子裏,見四下無人,二叔二嬸說起話來也不加避諱,二叔說道:“真是晦氣,又遇見她了。也奇了怪了,這都多少天了,國公府怎麽還不來人接她回去,讓她在這興風作浪的。”


    二嬸附和道:“老爺說的是!也幸虧咱們平日上上下下都注意搞好關係,這才有人給咱們通風報信兒,咱們才能知道那國公夫人頻繁與大老爺他們書信往來商議讓您讓權一事。還是老爺您當機立斷,主動讓趣兒學習經營,變被動為主動,在趣兒那也能落個好人。”


    “趣兒再聰慧他的耳疾也決定了他不能獨擔大任,至少需要一個幫手,以後怎麽樣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二叔說完撫了撫攙挽著他手臂的二嬸,兩人邊走邊聊離開了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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