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麽說我反倒是失望了許多,倒鬥兒還是我們現在主要的追尋方法,在我的潛意識裏,都應該是在背後見不得光的地方,別人看不到不知道的,才叫秘密。可是在這麽一個人盡皆知的地方,會有什麽隱秘?就算是知道這裏有個大鬥,你也不可能去盜不是?我們又不是考古學家,想挖哪就挖哪,人家那叫合法,我們就叫頂風違法了。


    朱開華低頭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對我們道:那些兵傭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這點可以肯定,我在金三角當過兵,叢林沙漠探險方麵絕對搞不錯,他們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那裏。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是白瑾口的那個依偎這月牙泉而建的建築——雷音寺。這寺廟的名字起的倒是霸氣,我是個無信仰人士,可是也知道佛祖講經的地方,而且在西遊記裏最後取經的地方就是西天的大雷音寺,相信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


    “兵傭這些邪物,也敢進佛家聖地?”我不由的想,可是倒是沒問出來,不然又被他們當2b看,張凱旋這時候說道:我們進去看看,昨天裝備被風吹走了大半,也要休整一下。


    其實在國的古代,道教才是國本土的術,從神話時代的道教三清祖師,後還有紫氣東來騎牛西出函穀關的老子祖師,到現在的龍虎山茅山武當山幾大聖地,都有著很深國傳統化底蘊,佛教源自於印度,傳到國是很早,也曾一度的受到統治階級的追捧,可是相對於道教來說,佛教始終隻是外來的,而國人潛意識裏,是很排外的,所以在曆史,不管龍虎山武當山鬥的有多凶,當佛教來襲的時候,他們還是抱團抵禦,開玩笑,本來是道教的地盤,兄弟倆咋鬥沒事,可是一個外人過來搶生意當然不行了。所以說,道教跟佛教,雖然教義上又很多的相同之處,可是在宗教的傳播,一直應該是處於對立層麵的,相傳古時候道士跟和尚見麵了,都是要pk的。


    可是國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整合,我以前做紈絝的時候也走了不少隱山,裏麵的寺廟裏,道觀裏,多半會有一個現象,就是裏麵有如來,有菩薩,也有玉帝,原始天尊,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一直處於對立的佛道兩家,神仙們卻又在一家享受香火?我開始還以為是有些山區的山民們思想還很愚昧,把這些東西搞錯了,他們認為玉帝啦,菩薩了都是神仙,就都該敬,而且佛道兩家都重香火,所以一起供奉了。可是後來我當時的女朋友,後來因為我的惡習跟我分手了的她一句話給了我醍醐灌頂的感覺,她當時說的是:傻逼,這都不明白,佛道兩家天上的神仙可能已經聯手對抗耶穌的基督教了。


    我很震驚,目瞪口呆道:聯手對抗?可能麽?


    她又答曰:“怎麽不可能,難道你忘了,當年一個猴哥就逼得佛道兩家聯手才把他壓在五指山下?


    我瞬間就蛋碎了。


    當然,這些說的是一些小寺廟,你肯定不可能在少林寺裏看到玉皇大帝的雕像,也不可能在武當山看到一個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可是麵前這個雷音寺,規格大吧?敦煌又是一個佛教聖地。


    可是卻是真的一反常態的,在大雷音寺門口。


    卻出現了一個道士。


    七分仙風,八分道骨。


    沒有背插桃木劍,腳踏白鶴,隻是穿了一身破舊的道袍。


    正在對著我們笑。


    第二十三章小王道士


    我看到道士的那一瞬間就非常的鬱悶,幾乎想上去打招呼,因為這個是我的熟人,就是在雨林山山腳下見到的那個所謂的國道協的王圓籙王大道士,心就納悶兒,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就上去道:王老哥,你怎麽也在這裏?


    道士卻依舊對我笑,笑的非常從容道:我亦姓王,我卻非他。


    我撓頭道:怎麽可能,我說你別調戲我行不行,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長的這麽像的人?


    道士笑著點頭道:我知小施主說的是誰,我與他一個模樣,隻能說我跟他有一段緣,可事實上,我非他,他非我,一張麵皮相似而已。


    我哦了一聲,有點發暈,他娘的,你說這是兩個人,長的也未免太像了吧?!


    古代無論野史正史紀傳體類的通史,一般帝王將相都會出生都會伴有祥瑞,這也不難理解,大概意思就是帝王讓史官杜撰出來的橋段,給自己一個受命於天的假象,這是帝王出生,而在經典的封神演義,卻是這樣的,某人出生了,就會有一老道踏七彩祥雲而來,娓娓道來說貧道與這小兒有一場師徒之緣如何如何。然後就把小孩兒帶走,若幹年後,此小孩兒長大出山,便有萬夫不當之勇,所以小時候在我看過封神演義之後,就每每站到村口去等,會不會有一個道士把我帶走。可惜,我不是什麽什麽星星轉世,一直沒有仙人接我去尋仙問道,這成為我童年不小的遺憾。


    所以說,我對道士,一直懷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敬。


    我是這樣,朱開華卻不是,那邊道士還正對著我們笑呢,朱開華看到了,就嚷嚷開了,對著道士叫道:嘿,老頭,你笑啥呢?


    道士卻笑而不語。


    朱開華脾氣比較火爆,看到道士不理他,就調笑道:我說小老頭,你一個臭道士不在家敬你的三清祖師爺,跑人雷音寺幹啥,難道你叛變了,準備皈依我佛?


    道士還是看他,笑,卻緩緩的道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念完一句佛家的言論,道士還是笑,笑的非常有深意,這下我來興趣了,莫非這還真是個陸地上的神仙?不然咋笑的這麽高深莫測?話也說的非常有意境。這道士可真比那個王圓籙有仙風多了。


    朱開華卻沒聽懂,看了看我跟張凱旋,估計也不好意思,就低聲問我:這老頭說的是啥意思?


    這句話我也隻是在電視劇十八羅漢裏見過,電視劇裏假羅漢惠海常吟的就是這句,可是我不能說我不知道不是,那顯得我多沒學問,我就對朱開華說:老道士說你剛經曆了風沙,現在一身的塵埃呢。


    朱開華聽後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那邊白瑾卻已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凱華也帶有笑意的看了我一眼,害的我臉都紅了,那邊老道士估計也聽到了我的解釋,臉上笑意也濃了幾分,捏了一個手勢,對著朱開華道:貧道說你本是局外人,何必入局,惹來一身塵埃?


    張凱旋馬上臉色就變了,很嚴肅的對老道士說:你是誰?


    老道士依舊是笑。仿佛除了笑就不會別的表情,還是那不緊不慢的語氣,對張凱旋道:貧道是誰並不重要,可是我卻知你是誰,知你從何處來,知你往何處去,知你為何而來,知你前路將來。


    我開始還沒聽懂老道士說朱開華是局外人何必入局惹塵埃的話,可是加上他對張凱旋說的,再傻逼也該明白了,這老道士難道是知道我們的目的?也知道我們是為了上一輩而來?朱開華是屬於聘用的人才,所以說的局外人?


    這還真是個神仙啊。


    我對他做了一個揖,不由的問道:那道長還知道什麽?


    那道士轉身對著我,笑道:我知二十年前趙建國,更知二十年後趙三兩。


    以前聽聞有得道高人可勘破浮生二十載浮浮沉沉,知往事將來事,可是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加上的確現在高人們多沽名釣譽之輩,玷汙了那些真的修行有方之人的清譽,起碼我就聽我二哥說過,道教祖庭龍虎武當二山,張三豐武破虛空白日飛升光武帝題詞玄武當興五百年的武當山就不說了,就說一直以來論氣運稍遜於武當的龍虎山,裏麵就有一個活了幾百歲的老神仙,當年國共解放戰爭爭天下,毛姓偉人首次登龍虎山,長壽老神仙令全山上下拜服迎萬歲,嚇的蔣公忙差人要破毛偉人祖墳風水,後到破四舊,偉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唯獨放了當年以萬歲之禮待他的龍虎山,更玄的是,十年革浩劫過後,鄧公也登龍虎山,未嚐沒有與毛偉人一較高下的念頭,那個活了幾百歲的老人卻令全山上下以千歲王爺之禮迎鄧公,鄧公未上山門即拂袖離去,後來卻一生未敢登萬歲,是以每次閱兵,鄧公先喊:同誌們好,萬千解放軍卻回:首長好。首長而非主席,可不是被那老神仙一句漢曹阿瞞命一語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道士,仙風有,道骨也尚可,除去破舊的皂衣,的確有仙家的出塵之氣,口更是說出“我知二十年前趙建國,更知二十年後趙三兩”。且不說別的,就這句話就把我們四個給嚇楞了,我一直對仙人非常向往崇拜,可是對這麽個忽然就光芒萬丈出場的道士,我的弱點就再次出現:遇事則亂。


    我不知道該接下來對道士說什麽,跪下來拜師學藝?還是刨根問底,還是如何?我已經慌了,我甚至不敢跟道士對視,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張凱旋。張凱旋對道士擺了擺手道:這位神仙,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咱換個地方談?


    道士也做了請的手勢,轉身就回到了身後的雷音寺,雷音寺裏全是和尚,也不知道這麽一個道士是怎麽在這裏混的,這時候雖然天已經亮了,但是在沙漠裏,早上的溫度還是非常的低,雷音寺裏的和尚估計都還在被窩裏做春夢呢,我們跟著道士進寺之後,尋了一個偏房,房間非常的狹小,隻有一個蒲團,一個香爐,真正的清淨無欲無為,道士的形象在我心又高大了幾分。


    張凱旋要開口問道士什麽,卻被他給伸手攔住,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不用你開口。”


    “我在這等你們,是受人之托。”


    雖然道士不讓我們插嘴,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他:“是誰讓你等我們的?”


    道士這時候已經沒了笑臉,閉著眼睛,緩緩的道:趙建國。


    聽到這個名字,我還沒來的及做出反應呢,張凱旋就先叫了出來:什麽?你說趙建國?


    “對,趙建國,隻為等趙三兩,貧道已經在這雷音寺待了二十年。”


    這回輪我問了,“等我?我父親趙建國二十年前讓你在這雷音寺等我?而你就真的在這裏等了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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