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證道,非道之故,而因菩提,菩提啟人智海,使之通宵天地大道,是以立地成佛。


    意思就是釋迦牟尼之所以能成佛,不是因為自身的修行夠了,而是因為這棵菩提樹,菩提樹還有一個名字,是智慧之樹,這句話更是說如來隻不過是站在了菩提樹下,借菩提樹之力悟道。不是如來造就了菩提樹,而是菩提樹成就了如來。


    換句話說,就算換個人,站在菩提樹下,一樣能立地成佛?


    我甚至去偷瞄朱開華跟張凱旋的身後有沒有起佛光成佛了,不過很失望,朱開華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張凱旋也依舊黝黑發亮,哪裏來的佛光?


    那麽立地成佛就完全是扯淡了,想想也是,且不說真佛,世間古刹千萬,敢自稱活佛的又有幾人?!若是我們三個樹下一站就成佛了,佛也太不值錢了。


    我對他們兩個道:別管這些有的沒的了,哥們兒老大是耶穌,對這群禿驢根本沒興趣,現在我們是不是就從這菩提樹上爬上去?


    說著我就打著探燈往樹頂照了照,想著估摸一下樹的高度,這一照,卻照到了一張臉。


    布滿了褶皺的白色的臉,從樹枝探了出來。


    朱開華在旁邊大叫了一聲。靠!


    第三十七章和稀泥


    那張臉,就是在前麵墓室裏,被我跟朱開華殺的跑路的那隻山魈!現在他整個身子倒掛在樹上,那張長滿白毛的臉正對著我,眼神依舊是十分怨毒,他娘的,這玩意兒還真的極為記仇!而且相當狡猾,屬於打的過就使勁兒的欺負,打不過就馬上跑路的死不要臉類型。


    這下隻是怨恨的看了我一下,立馬縮回腦袋,幾個騰移,就消失在了樹枝當,張凱旋沒見過這個山魈,倒是被它的樣子嚇了一跳,問我道:這是什麽玩意兒?


    我說了我跟朱開華在岔道下麵的事,他聽了之後,問朱開華道:你最先看到這個東西,他是躺在棺材裏的?


    朱開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我看他倆好像心裏有事兒,忙不迭的追問。張凱旋說道:其實也沒啥,古人沒有給動物下葬的習慣,我隻是聽說過,有動物跑到古墓的風水眼處修煉成精的故事,對了,還記得雨林山墓裏的那個狸貓不?我估計就跟這個山魈是同一個路子,動物對靈氣的感應十分敏感,誰知道這個山魈在那個墓室裏待了多長時間了,說不定真是成了精了。


    我一舉手裏的青銅劍,不無得意的一笑道:成了精的也不怕,那東西刀槍不入,可是卻經不起這個,讓我遇到他,兩劍解決。


    張凱旋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到了我手的青銅劍上,平時古井無波的臉色都變了,平時隻是黑,現在卻是黑紫,他一下子奪過我手的劍,急切的問我道:這把劍哪裏來的?


    我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道:就是我剛掉下去的那個陷阱裏,有一個骷髏,這把劍就插在那個骷髏身上,怎麽著,你見過?


    張凱旋兩眼發紅,像撫摸情人一樣輕輕的撫著劍身,道:這是我爺爺的佩劍!他對槍械的熱兵器並不感冒,卻是偏愛這冷兵器,這把劍更是他最喜歡的寶貝,當年他走的時候,還把這把劍帶在了身邊!


    他這麽一說,我也沒什麽好說,要說一把青銅劍,價值連城什麽的,我還真不是太在意,可是在這裏,這可是個可以辟邪的神兵寶貝,它的價值根本就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但是心裏再怎麽不如意,看到平時穩重的張老黑睹物思人失態成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訕訕一笑道:那感情好,既然是你爺爺的東西,我剛好物歸原主。


    朱開華感激的看了看我,拍了拍肩膀,沒有說話,卻一切盡在不言。


    男人,戰友,這其的情義,豈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


    我們的裝備在開始的時候,大部分都在張凱旋的包裹裏,現在三軍會師,休整了一下,就開始攀爬這個隻存在於傳說的菩提樹,我是第一個上樹的,剛爬到一半,忽然樹上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一聽聲音,又是那個山魈的。我就納悶這隻難道是母山魈,叫春呢這是?剛在出那個岔道下麵的墓室就聽到他的一聲慘叫,現在又在樹上慘叫,瞎叫喚啥呢這是?


    誰知道這次這隻山魈是直接瘋狂了,竟然從樹上直接一躍而下。跳下之後這還不算,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滾,抓耳撓腮,狀若瘋狂!


    朱開華目瞪口呆,道:靠!這猴哥被唐僧念了緊箍咒了!


    我這哪裏還有什麽心情爬樹?不過我本來就爬的不高,這下也學著山魈的樣子從樹上一跳而下,落地上的時候還擺了一個pose,自認為是相當的瀟灑,可是一看,朱開華跟張凱旋都注意力都在那隻在地上打滾的山魈身上,不由的有點沒趣。我湊上去,看了看那隻山魈。


    這個時候它哪裏還有怨毒出來,整個臉都痛苦的扭在一起,說是痛苦卻也說不上,隻是各種鬱悶糾結蛋疼,這一刻是憋著笑,下一刻卻又是淚流滿麵的樣子,這要是別的動物還沒有這麽可愛的表情,問題是它是隻山魈,山魈本來就是屬於猴子那一類的分支,而猴子又跟人是近親,所以他的表情,相當的形象。


    我看的一頭霧水,問朱開華道:這家夥咋了?


    說實話,知道這個東西是隻動物,還是隻猴子之後,我對它的惡感就少了很多,加上我一直挺喜歡猴子的,現在看著它在地上打滾,不由的有些不忍。


    朱開華攤了攤手道:我不是說了,這猴哥肯定是被它師父念了緊箍咒了,西遊記裏大聖被念經的時候不都是這樣?


    我一看,朱開華說的倒還真像那麽回事兒,這時候朱開華開口了,沉思的道:我怎麽看著,它好像了癢癢粉了?


    他這麽一說,還真的像!癢癢粉是用來整人的,抹到人身上,那個癢簡直是生不如死,我還跟以前的死黨合夥整過另一個朋友,把那家夥整的生不如死的,他當時在地上打滾的樣子,簡直跟麵前的山魈一模一樣。


    我們還在看山魈在地上的表演呢,朱開華先跳了起來,叫道:我草,老子身上怎麽這麽癢?!


    下一刻就是我跟朱開華,一股萬蟻鑽心的滋味傳來,開始隻是感覺手臂癢,抓了手臂之後又感覺大腿癢,抓了大腿之後卻發現褲襠裏的小弟弟都癢了起來!


    上一刻,我們三個在看山魈表演。


    這一刻,我們三個人,加上一隻山魈,全部躺在了地上,表演打滾舞!


    我的兩隻手都不知道要抓身上的哪個地方,隻覺得全身都是癢的,癢的我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可是下一刻,腦袋裏起了一個激靈。


    不能抓!


    得過腳氣的人都知道,那種癢起來的感覺,可是不能用手去撓,越撓越癢,甚至是抓破皮之後,隻會讓人更加的生不如死,我這不可能是腳氣,開玩笑,且不說我們三個人加一個山魈同時得了腳氣,你見過腳氣傳染到小弟弟上去的麽?


    撓不能撓,就一定要找到原因,這時候滿地打滾肯定不是個事兒,我拽下一條身上本來就是條狀的衣服咬在嘴巴裏,隻感覺全身的汗跟開了水龍頭一樣的往下流。我睜大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盯著我的胳膊看。


    實際上,隻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我的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點!我用手一抓,那些黑點卻是會跳,還一蹦老高,這時候我的舌頭上都感覺癢癢的,而且下三路也遭到了攻擊,不隻是小弟弟癢,甚至還蔓延到了菊花!


    腦袋裏卻快的想到了這些黑點的名字——虱子!俗名跳蚤,我小時候養了一條小狗就是被這狗娘養的活活的咬死的!


    可是這些虱子是忽然從哪裏來的?我一看那隻在地上打滾的山魈,剛才對它的存有的丁點可憐瞬間蕩然無存,肯定是這***不知道在墓裏待了多長時間沒有注意個人衛生,所以傳給我們的!


    我對著朱開華跟張凱旋叫道:怎麽辦?!這渾身上下全他娘的是虱子!


    朱開華痛苦的在那撕心裂肺的叫,我怎麽知道! 我一看,噗的一聲卻笑了出來,朱開華可能是肚皮上全是虱子,那廝正趴在地上使勁兒的蹭呢,那動作,要不是知道他肚子下是草地,還真是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我心下那個後悔,早知道帶一瓶除害靈就行了麽,現在還受這鳥罪?


    腦袋裏卻在快搜索著辦法,可是這時候已經不是腦袋好用不好用的問題了,是根本全身癢的你靜不下心去想。


    就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一股騷氣。極騷。


    朱開華在旁邊大叫,誰他娘這麽大火氣?撒的尿氣味都這麽重的?


    我低頭一看褲襠,確定不是我,又看了看張凱旋,這個可以直接跳過,類似於他這樣的人,就算癢死也不會尿褲子,上等人有上等人的麵子,那是比命都值錢的東西,那就隻剩下一個人了,朱開華。


    我就知道這廝是賊喊捉賊,就好像最先叫誰放的屁這麽臭的那個十有**就是放屁的,在地上打滾的朱開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叫道:草你姥姥的趙三兩,不是老子。


    朱開華傳的是一條棕色的褲子,我看了下,也沒有濕的痕跡,那就鎖定了嫌疑人,那隻山魈。一轉頭,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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