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玉在喊了,而且麵上狐疑,可能是在懷疑什麽,言離連忙小聲說了一句。


    “等會暗中跟著我們。”


    “好。”


    兩人應答,回身往主廳大殿走去。


    “你們兩個,站角落去,等我們吃完再輪到你倆。”言離和韓武還沒走進大廳,宮玉忽然這般對韓棟和韓梁說道,好像他們犯了什麽錯誤在懲罰他們。


    兩人知道必然是母親知道了他們偷偷商議將言離和如一帶去倉庫住的事情,不敢出聲,乖乖站在角落。


    “你們倆幹嘛傻站在那,過來吃啊。”韓武一進門不解得看著兩人,隻是感覺到氣氛有變。


    韓棟和韓梁剛挪動腳步還沒邁出去,就被宮玉態度平和卻暗藏狠厲的一句話製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宮玉說:“他們不餓,等會再吃。”


    韓武隻是又看了眼兩人,有瞄向宮玉,也不再作聲,倒是發揮著他好客的傳統對言離百般關心照顧。看得一旁兩人咬牙切齒。


    這頓朝食用得沉悶,感覺每個人都各怪鬼胎的樣子,當然這裏麵不包括如一。


    “誒,言兄弟,聽你說你有傷在身,先讓我探探吧。自己有病多年,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半個醫者,也算略懂一二吧。”用完朝食後宮玉當著眾人麵說道。


    “好。”言離果斷答應,覺得她是在試探自己和他夫君談了什麽,會不會是於她有關。料她也測不出來自己的情況,言離表現得無所謂的樣子。


    這是事實,宮玉一捏言離手腕處就一臉凝重,所謂的感知一點都無法穩定。此刻言離經絡中的符力是紊亂的,而且他的身體裏本就有一股阻擋的力量,根本就別想準確探知,可能感知符力連進都進不了言離體內。


    “見笑了夫人,我一向如此,可能這也是我的一項絕症吧,不勞您費心了,隻要願意將靈瀑借我使用看看我就知足了。”


    宮玉臉上現出同情的感覺,認為言離是和她相似的人,都要忍受這種病痛的折磨。


    如一跟著言離,昨天之前還沒吃過一頓好的,連著美餐了兩頓,方才飯桌上根本就沒在乎形象,像是沒吃過飯一樣,在宮玉欣慰喜笑之下形象全無,狼吞虎咽,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吃完還不忘打個飽嗝,真是美味,太久都沒有這樣享用過了。不過這麽一來,可沒有再留給韓棟韓梁兩兄弟的量了,他們隻能回廚房去找點剩菜剩飯了。


    待眾人再聚集齊在大殿之前,就準備出發去靈瀑了。依然是他們幾人,韓武留在府邸,言離暗自給他使了個眼色。


    幾人出了門前,卻碰上了不速之客,這幾人言離如一倒也算是認識,便是昨日在口岸上撞見的幾名富家公子。這幾人上到這來,倒真是沒有想到。


    隻是來此遊覽,見見鄉土風氣的幾人不會像言離他們那樣甘願住在荒郊野嶺,也沒有那個膽量。來的船是被他們包下來的,是一種叫做江船的工具,在蔚風帝國主要流域上十分常見,比常規船隻要好得多。


    昨日他們隻是在附近打聽,都沒發現有能讓他們買點回去的東西,隻聽說了這裏有個韓府,便在江船上住了一晚,今早前來看看,要是合適,他們就住這韓府中了。


    這幾人的德行一看就能知道是什麽人,一人臉上還有個清晰得鞋印,不知道是被誰踹了一腳還是被人拿鞋底拍的。


    韓棟和韓梁兩兄弟本來心情就不太好,一出門還撞見了這麽令人糟心的幾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礙於麵子修養,沒有二話不說就動手,等著看他們狗嘴裏吐出什麽話來,要是讓他們不爽,就立即趕人。


    “喲,這不是昨天和我們一起上岸的兄妹嗎,你們在這啊,怎麽這麽見外也不喊上我們一起,害我們昨天隻能住在船上。”


    “就是說啊,兄弟,昨天多有冒犯啊,仔細一看你氣度不凡,姑娘也是如花似玉,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這位是韓府夫人嗎。沒想到這樣的破山上還有這樣容貌驚豔,氣質絕佳的女子。小生詠綠沐家公子沐升賢,煩請夫人記得我。”


    “我們四人今日想在貴府借住一晚可否。你們也知道,我們詠綠來的人都有錢,價錢你們開,這附近實在是沒有什麽像樣的酒樓,更是沒有可口的小菜,隻有此處還算符合我們身份。我看你不用猶豫,我們住這還能幫你們漲漲貴氣。”


    這四個少爺一人一段話像在自說自話,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人。兩兄弟是看他們娘親一直淡然才沒有出手,此刻聽他們說完,也有了一絲煩躁,衝他們微微點頭,那他們就可以動手了。


    “哎喲。你怎麽打你,你誰啊,姐姐都沒趕我們走,你們算什麽東西。哎喲。”這人顯然把宮玉當成了韓棟和韓梁的姐姐。


    四個人被當做蹴鞠一樣被踢著往山下滾,一邊踢一邊走,他們一個個摔得鼻青臉腫,確認他們徹底滾去山下,韓棟和韓梁才回到靈瀑,看到宮玉正在和言離詳談。


    “言離,我問你,有沒有修習過一些違背符道德功法或者特別怪異的修煉方式導致你符力本源發生異變的情況出現過。”


    言離認真一想,覺得這兩種情況應該界定不了自己所學的東西是不是,無法肯定之下,他寧願說“沒有”,但是他還是先問問清楚。


    “請問怎麽樣的功法算違背符道,什麽樣的修煉方式又算怪異呢。如果我的符力發生過異變,進入這靈瀑會有什麽後果。”


    “唔……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可是看你這麽正氣凜然,我想你也不會那樣。這靈瀑是至純的天地自然符力養練,本來我如果能探知你的體內狀況就不用問了,心術不正修習了邪魔歪道的人可能會被其所傷,出現副作用甚至特別危急的事情。”


    “哦,那我應該沒事。還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嗎。”言離繼續問道。


    “有的。即使你符力純度很高,進入靈瀑中也應小心謹慎,不可盲目冒進,得學會感知靈瀑中水源本質,心如止水,和它相貼合才能成功吸收到這靈氣。”


    “好,我知道了。我到底適不適合它,又能不能成功吸收到這些靈氣,必須要試出來。你們小心,我要開始了。”


    宮夫人略點頭,後退幾步。


    言離脫去衣服,露出了他滿含點點未愈傷痕的身體。他們三人驚了一下。


    言離一躍而下,直接進入到那靈瀑上衝刷下來的水流下方。靈瀑中水的符力好像都因為言離的進入而都聚攏過來,言離一時也無法分清這到底是這譚池水的自主意識,還是說他散影流鍛錄進階的那爭搶符力的能力。


    至於這靈瀑的靈氣,言離還沒有從身心上感受到,也沒發現他們有什麽變化。隻貌似受到了一點環境的影響而在空氣中顫動。


    進入其中言離發現這靈瀑中蘊含的符力是那樣充沛,而且其強弱並不穩定,靈力則是另一種感覺,像是原本就屬於它原生的一種氣息能量。


    不知不覺言離周身被一圈漩渦似的符力包圍,源源不斷的符力灌入身體,已經感受不到那一點點吸收的量。


    探查自己的符力,可惜沒有增長,那這些符力進入身體去了哪裏?言離不禁疑惑,周圍一切又忽地靜止。


    正當言離覺得無果準備上岸之時,腰際忽地明光一閃,一隻矮小胖乎的小獸出現眾人麵前。


    可怖的樣子讓人為之一驚,本能露出驚愕的表情。可是仔細看看又覺得這小獸還有些可愛。


    這小家夥睡了這麽久總算是醒了,它也真是夠嗜睡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言離發現它有那麽一些細微的變化,主要體現在膚色上麵。


    原來是深得濃烈的青色,現在則多了一份隱喻的暗紅,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在陽光反射下卻是能隱隱感覺到。


    還沒想到它出現是要幹嘛,小乖就用行動告訴了眾人。


    隻見它深吸一口氣,接著把整個大嘴伸到水麵之下,含在肚子裏的氣瞬間從嘴裏噴出。


    嘩的一下大片高得嚇人的水花騰空而起,不偏不倚全落在了來不及閃開的眾人身上。


    如一一咧嘴,打它的心都有了,難得穿一回好看的衣服,結果就這麽被淋得像落湯雞似的,這其中的憤怒難以言喻。


    韓棟和韓梁見其母也被水完全衝濕,也是怒冠衝天,但姑且還是問了言離一句。


    “這是你的馴獸?”


    言離點頭。可能這個詞不是那麽準確,但它確實可以說是言離的馴獸,不過是比較不聽話的那種。對小乖這樣的行為,言離也頗感無奈。


    幾人對立站著,韓家兩子似要發作的樣子,像在對峙。沒有意識到站定的宮玉神情不太正常,身軀微微顫抖,像發生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情。


    “棟兒,梁兒,這水是不是沒有靈力了,你們感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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