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點不一樣,可都惹毛了對方老大。他額頭青筋爆起,隨時像要發作。


    “告訴你們兩個小崽子,老子叫做何澤,是十七犬隊的老大,知道了嗎?唔。”


    “哈哈……”這回連如一都笑了出來,這人最後的這下“唔”太有性格了。


    努力冷靜下來,對方那邊已經是滔天的殺意,凶悍似猛獸,時刻都想來餓虎撲食。


    何澤臉上有條刀疤,一直拉過左眼到下巴,不過其本來相貌不凡,恐應該是位溫潤如玉的公子,如今卻成為這副模樣。可能他覺得自己風流倜儻,可在別人眼中不是的。


    “我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最後問你們一遍,認不認識自己犯的錯誤。”


    “何隊長此言差矣,是十七狗先上來咬,哦不,是來偷襲我們,出於自衛,我們當然要有所反擊啦。同理,敢問何隊長,如果您在忙碌之際突然被一條惡犬上來撲咬,您會還擊還是逃跑,您跑得過狗嗎?”


    言離的話顯然就是在挑釁嘲諷,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沒打算和他們講理,不管怎樣今天都要動手。


    本以為他會就此發怒,沒想到還挺沉得住氣,怪不得能當隊長,他道。


    “嗬嗬,十七狗可不是惡犬,傷你也必然有因,畢竟現在是他受了傷,我這個當隊長的總不能坐視不管,你說對嗎。”


    話音剛落,何澤身後的人已經做好戰鬥的陣仗,他們並不真正出手,因為隊長說過交給他,但氣勢要足,準備要充分。


    “那就來吧。”言離也想多說廢話。


    “住手!”一道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的女子聲音震蕩到兩人之間,一陣柔婉的阻力將兩人推著散開。


    眾人皆訝異往外看去,奪人眼球的是一把琵笆,力量速度來源於那。爽心悅目的是一著裝簡潔的幹練女子。


    女子的貼身護衛蓄勢待發,站著離開幾個身位,把著身間掛著的劍隨時都像能衝過來的樣子。


    言離總覺得此人似曾相識,一時又想不起來記憶中哪有這麽一個人。


    如一推了推看得呆滯的言離。


    “大戶人家來找麻煩了。”


    言離恍然大悟,昨日倉促的一麵之緣,被她吹奏的簫管樂理吸引住,兩人還不當心給人家房子軒窗拆了。


    “噢,她就是那棟大房子裏的人啊,怎麽打扮一下像換了個人似的。”


    如一沒好氣閃了言離一個眼神,心想。“這才是沒有打扮過的樣子好哇。”


    其實喬月變得何止是裝扮,整個人氣質更是與那時天淵之別,看不出丁點哀,望不見半分傷。相反,此刻更有高高在上領導者的氣概,身邊一群人簇擁著她。


    何澤見到她,每次都感覺那麽清新不同,這在旁人目光中看去是火熱的,在喬月麵前他會變得謙遜,舉止有德得行禮。


    “尊敬的城主,有幸再次見到您,我謹代表十七犬隊的隊員向您表達最誠摯的問候,不知城主大駕光臨,有何指示啊。”


    喬月最厭棄此人這般品相,何澤內心是個多麽肮髒的人,她全都知道,清清楚楚。早就忍得夠久,時常對自己報以火熱目光。別看他謙卑,那是因為他知道在這裏誰也奈何不了他而造作出來的。


    “何澤,你又帶著你的人在這城中鬧什麽事,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身為派遣隊的你們沒有管理權,這城中事務由我說了算。”巾幗不讓須眉,誰說女子不如男,這隴藍城的城主就偏偏是名女子,此刻氣勢淩然,頗有王者風範。


    “哎喲,月月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哪敢插手你的事務,今天是這兩個可疑的人打傷了我部下,我自然要來討個公道,還順便幫你清除掉治安隱患,我一片良苦用心,月月你要理解呀。”


    何澤每次和喬月交談總會想到她的身世,要不是她父親意外離世,十八歲時便從亡父手裏被迫結果城主之位,他也沒這個機會能這麽和喬月說話。如今喬月三十有餘,因為這身份關係,她在人麵前必然顯得精明幹練,強勢果斷。何澤自認為了解她,暗地裏弄出一些大事小事捉弄羞辱,要她多看看自己。


    喬月直眉怒目,恨不得把何澤那張臭臉給撕了,就是這個人一直欺壓,剝削城民們,把隴藍城幾百年來的文明風氣搞得一團糟,玷汙這個美麗,曆史底蘊深厚的地方。


    但是喬月還是忍了,因為她也知道憑他們城主府上下不到一百人抵不過他們十七人,更不可能真的和帝國作對,做出此等判作暴亂的行為。


    放平心虛後她說道。


    “他們二位是我朋友,想必是看你那位兄弟肥頭碩耳的不像好人,所以發生了一些誤會,我看姑且就算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


    “城主這樣包庇袒護可不太好吧,有損您的威名啊。”


    “一向識大體的何隊長怎麽會如此小氣,還非得喋喋不休爭出個結果來啊。”


    就這種話何澤最愛聽,喬月如果不這麽說今天必有一戰,她不想讓言離和如一兩個人受傷。


    何澤滿意得一笑,轉身招呼部下撤退。


    “老大,我吃了這麽大虧,不能就這麽算了啊。”十七狗汪門海苦相地對何澤說道。


    “不用急,慢慢來,你們就安心等著,我會要他們好看。”


    “好,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麻煩的人離開,喬月看向了言離,還有如一。


    “謝謝你,城主。抱歉,我們之前對您有所冒犯,當時實屬意外,也並不知您身份,所以……”言離表示謝意和歉意,未說完,喬月伸手製止了他說下去,並神秘兮兮得上前,在言離耳邊小聲說道。


    “先別說這個,跟我回去,我們再好好聊。”麵對言離和如一喬月異常溫柔,感覺不像一個人似的。


    如一也走上前來,有違往常的樣子,望著喬月說了一聲“姐姐真美。”


    喬月俏臉一紅,旋即對他們二人說道。


    “十七犬隊一定還會找你們麻煩,跟我回城主府,隴藍城歡迎你們。”喬月又變了一副樣子,言離傻看著她不解,心想這真是位奇女子。


    在喬月和他部下們的帶領下,言離如一同他們一起回了城主府,那是他們整個隊伍的駐地。


    走近了發現這建築更是壯觀,結構形狀雖說簡單,但深深透顯著一種氣派,簡約中又有氣勢,與喬月某一刻表現出來的樣子很像。


    直到真正進入其中,言離才知曉這建築的宏偉,一進門就發現了空間的開敞。原來這三層的空間底下兩層都是連在一起,在一邊盡頭有去到三層的階梯,而之前言離他們闖入的木屋,是建在房頂上的。


    真正令言離和如一驚歎又驚喜的是這裏成片的設施和成群的像是商鋪一樣的隔間。


    部下們回到府內就各自離開去忙了,隻有一名貼身護衛緊跟著喬月。


    “這位兄台,敢問尊姓大名。”言離主動問及這位跟著喬月始終沉默不語的男子,對方顯然就不太好交流。


    喬月眉目一動,似感到些意外,平靜看著言離和自己的貼身護衛。


    “於懼。”那人頭也不回,壓根不在乎在這蔚風帝國被十分重視的所謂禮儀,簡單明了。


    “我是言離。”


    “我叫平潔如一。”


    “於懼不是那麽陰冷的人,是還不清楚你們的身份,這是他的工作,你們多多理解。”喬月對兩人這麽說道。


    幾人相互介紹完,喬月帶著幾人繼續往裏走,言離和如一被這裏眼花繚亂的東西迷得神魂顛倒。


    言離就算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喜歡,竟然還有讓如一心動的東西。


    喬月邊走邊在向他們介紹。


    “我這府內設立了大大小小幾十個署,例如你看,那邊是織染署,城中人穿的衣裳,各種布料都是從我們這裏出去的。那邊是鍛造署,各種武器裝備的鍛造。”


    這裏有著太多值得言離去了解的東西,當前隻是匆匆經過,喬月帶他們先上樓。


    “這是什麽。”快走到這一層的盡頭,麵前就是上樓的台階,而在盡頭的角落是一扇望著就有份莊重感壓在身上的大門。


    “那個不用在意,我們也不會進去那扇門裏。”喬月的話明顯是在敷衍,她似乎並不想讓他們太關注那扇門。


    門緊緊關著,並沒有落鎖,門口有兩人把守,目光堅毅。這門上的圖案不像刻畫,感覺是天然就印在上麵一樣,言離雖不太懂道學,但也知道這是個八卦陣。


    言離止不住去遐想的心思,總能幻想出裏麵不可思議的事物,冥冥中在吸引自己。


    走上台階,眾人到了平時喬月待的地方,她房中書籍眾多,沒有太多其他擺設,總感覺有些壓抑。


    言離也有很多事情,或者說是疑問,都想得到答案,這關係到他和如一接下來的打算。


    首先要問的,就是那城外之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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