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


    軼拾往前走了兩步朝著男人的手中探了過去,就看見一個有些皺巴巴的平安福躺在白色的帕子中。


    “從這個上麵能看出什麽?”


    她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


    “沒什麽。”


    白衣男人低低的說了一聲,嗓音低沉,清冷。


    眉毛微微挑了一下,軼拾朝著不遠處的雪絨招了招手。


    “走吧,沒我們什麽事兒了。”


    說著,她率先朝著下山的方向走了過去,雪絨衝著兩人各自點了一下頭,然後踩著小碎步朝著軼拾跑了過去。


    “有看出什麽來嗎?”


    待到追上去後,她開口問道。


    軼拾搖了搖頭。


    “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一場?”


    見狀,雪絨有些失落。


    “也不算,”嘖了一聲,軼拾朝著前麵邁去的步子大了不少“就剛才那穿白衣服的一看就不簡單,他既然在查這件事情,凶手應該跑不遠。”


    “也對哦。”


    雪絨往前走去的步子微微頓了一下,燈光的照耀下,她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趕緊走吧,都快困死了。”


    軼拾扭過頭朝著雪絨看了一眼。


    雪絨連忙收斂心神,加快腳步朝著前麵的軼拾跑了過去。


    “明天早上可不可以睡懶覺?”


    “不可以,張嬤嬤會過來巡查的,尤其會盯著你。”


    ……


    “爺。”


    應離走近後朝著男人喚了一聲。


    “城中最近丟了幾個孩子?”


    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麽,頓了半響後才開口說道。


    “五個。”


    應離應道。


    “最近盯緊一點,怕是還會有下一個。”


    說著,男人足尖一點朝著跟軼拾他們相反的方向飛掠過去,身法其快,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子。


    *


    第二天,軼拾還縮在被窩裏夢見自己正在做卷子,可是怎麽做也不也做不完,氣的她想要撕卷子的時候,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緊接著自己就被人三百六十度大轉身的搖晃了起來,簡直比做夢還能氣人。


    “撒手,不然我跟你翻臉。”


    將眼睛微微睜了一個縫兒盯著始作俑者,軼拾語氣不善道。


    “趕緊起床,”雪絨站在軼拾的床邊催促道“就剩你一個沒起了。”


    “天兒還沒亮呢,姐姐饒了我吧。”


    朝著窗外看了一眼,見天兒還黑乎乎的,軼拾伸手將攏在身上的被子往頭頂一拽,準備蒙頭睡個回籠覺。


    奈何還沒有躺下,手中的被子就被人給奪了過去,緊接著就覺得身上一涼。她睜眼一看,就見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經被雪絨給抱著扔到了她自己的床上。


    “不是…”一時間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起,我起還不行嗎?”


    說罷,她張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慢悠悠的從床上晃了起來。


    從來沒見過哪個人穿個越像自己這麽痛苦的,天兒還沒亮就得起床伺候別人。為了那個什麽王爺早上的一頓飯,她就這樣犧牲了自己可以睡個好覺的時間。


    簡直欺人太甚!


    想著,軼拾有些忿忿的將旁邊的柴火往爐子裏使勁兒的一塞,橘黃色的火光照耀在她有些扭曲的臉龐上,讓一旁的雪絨看了連連歎氣。


    “趕緊的手腳麻利點兒,”張嬤嬤尖銳的嗓子在外麵想起,特別的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前院傳來消息,王爺這會兒已經起床了。”


    “不就是起個床嗎,至於喊的讓全世界的人都聽見嗎?”


    軼拾不滿的嘀咕了一嗓子。


    “噓!”


    雪絨食指抵在唇中央,衝著軼拾打了個眼色,然後朝著門口處快速的掃了一眼,見站在那邊的張嬤嬤正在跟膳房的周管事在說著什麽,稍稍有些跳動的心頓時歇了下來。


    從天兒還烏起碼黑還能瞅見月亮的那會兒一直到這會兒天兒已經大亮了,眼看著太陽都能在地上照出影兒來了,軼拾這才忙完手中的活。


    整個人往旁邊的台階上一坐,心裏頭跟團了一團火似的,悶著個臉愣是不吭一聲。


    “困了嗎?要去老地方嗎?”


    見狀,雪絨一邊擦著自己的手,一邊朝著軼拾走了過去。


    “什麽?”


    軼拾蹙著眉頭抬起頭朝著雪絨看了過去,沒有多大的心思去理會對方話中的老地方究竟是什麽地方。


    “走吧,”雪絨伸手將軼拾從地上拽來起來“今天比平時早完了有半個時辰,你可以好好的補一個回籠覺。”


    被迫拽著往前走的軼拾張了張嘴,終是話到嘴邊懶得往出說了。


    雪絨口中說的老地方並不遠,且也不是很陌生,正好就是她穿過來時躺著的那顆樹下。那是一顆三人都未必能合抱住的槐樹,此時正好是槐花盛開的季節,微風吹過,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讓人覺得特別的舒服。


    連帶著軼拾堵了一路的心口都稍稍鬆動了不少。


    她微微勾唇朝著那個浮出土麵且高及腳踝的樹筋走了過去,那樹筋中間凹進去一塊兒,不長不短正正好能躺下一個人。


    軼拾沒有絲毫猶豫躺了上去。


    如果說剛才她的心還有些堵的厲害,那麽就在剛才躺下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頓時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大概真的是累了吧,眯著眼睛朝著樹枝的縫隙中看了一眼,她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如果經曆的這一場是一個夢多好,一睜眼,她還躺在那張一米五的高低床上,而在枕頭邊還壘著七八本兒考試的專業書籍…


    帶著這樣一個念頭,她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斷斷續續的聽見一陣非常悅耳的琴音,於是她掙紮著從夢中醒了過來。


    由於昨晚睡的太晚的緣故,雪絨趴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正睡得十分香甜,她打了一個哈欠,輕輕的邁著步子順著琴聲朝著他的發音地走了過去。


    彈琴的人離她並不遠,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園子裏。


    軼拾站在園子的門口朝著裏麵望了進去,就見在一棵金黃色的槐樹下,坐著一個白衣少年,他微微垂眸彈奏著身前的古琴。


    白衣勝雪,容貌俊美,墨色般的長發直直的垂在身後,低頭間有幾縷發絲從後麵滑落到身前隨風而動,勾勒出那飄逸出塵的氣質,宛若沐浴在陽光下麵的謫仙。


    一陣風輕輕吹過,樹上似金色似嫩綠色的樹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順著黑色的發絲,白色的衣衫滑落至散落在樹下的衣擺上,那一瞬間的驚豔讓她下意識的將呼吸放緩了許多。


    好似生怕打擾到前麵這樣一幅絕美的畫麵。


    “誰?”


    琴音嘎然而止,伴隨著男人清冷如玉般的嗓音,一雙好似昆侖山巔那株最美的雪蓮花盛開一般的眸子朝著門口這邊望了過來。


    隻需一眼,便讓人無法自拔的想要沉淪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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