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拾微微眯縫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大槐樹,太陽的光芒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照了下來。星星點點的,就好像晚上天空上掛著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非常的漂亮。


    耳邊是舒緩的音樂,鼻尖嗅著槐花的香味,以及男人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味。


    “你…是誰?”


    軼拾微微偏過頭朝著男人看了過去。


    琴音稍稍中斷了一下,男人偏過頭朝著軼拾看了一眼。


    “為什麽這麽問?”


    他開口道。


    軼拾衝著男人伸出了兩根手指。


    “還記得我當時進這個園子裏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嗎?”她說著將一根手指收了回去“這個園子應該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吧,那麽你為什麽可以進來。”


    “還有,”頓了一下,軼拾將還豎著的那一根手指也收了回去“廚房中這段時間隻熬過一種藥,那就是為王爺熬得不知道治什麽病的藥。”


    停下手中的曲子,顏璟卿微微側過頭朝著軼拾看了過去。


    “繼續。”


    軼拾伸手朝著男人身前的琴上指了指。


    伸手在前麵的琴弦上麵繼續撥弄琴弦,剛才中斷的音樂繼續慢慢的從指尖流露了出來。


    微風微微吹過,頭頂的槐花從樹上飄落了下來,低著頭彈琴的男人在那一刻就像是誤入了凡間的神邸。


    傾國傾城,白衣少年。


    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軼拾一雙眸子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著男人。


    嘖嘖。


    看來,傳言有時候也未必不是真的麽。


    風停,琴音止。


    顏璟卿慢慢的抬起頭朝著軼拾看了過去。


    “心情現在如何了?”


    他出聲詢問。


    “啊,”應了一聲,軼拾閉上了眼睛“再彈一曲吧。”


    輕笑了一聲,顏璟卿抬起雙手,再一次彈了一首曲調比較緩慢的曲子。


    老實說,在這裏,就眼下這種情況被軼拾給猜出來,他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就好像就該如此一樣。


    真是一個聰明的丫頭。


    *


    能在一次睡過去,也算是在軼拾的意料之中吧。


    畢竟昨天晚上沒有好好的睡覺,身體各方麵一時間都需要好好調整。


    不過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睡過去,想起來軼拾心中多少有些懊惱。


    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他了。


    早知道自己就什麽也不說了。


    慢慢的從樹底下坐了起來,軼拾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板,緊接著非常不雅觀的打了一個哈欠,樹上的槐花好巧不巧的就這樣落近了軼拾的嘴裏。


    甜中帶澀,卻意外的讓人不反感。


    從地上站起來,很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後,軼拾踮著腳尖在樹上拽了一枝槐花,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園子。


    “你怎麽又跑進去了。”雪絨氣急敗壞的朝著軼拾跑了過來“我找你找的都快把那顆槐樹連根拔了……你手上這玩意兒哪兒來的?”


    “摘的啊。”


    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園子,軼拾道。


    “你……”


    雪絨連忙將軼拾手中的槐花往兩人的中間一壓,非常緊張的朝著兩側看了看,見沒有人後,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你這膽子簡直是……”


    她氣急敗壞且咬牙切齒的瞪著軼拾。


    軼拾笑著伸手在雪絨的背後拍了拍以作安撫。


    不就是摘了一朵槐花而已麽,就已經這樣了,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剛才在園子裏幹了些什麽……那還不得嚇的厥過去啊。


    “走吧,到中午飯的時間了。”


    軼拾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枝槐花,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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