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回去跟鞠文山交流彼此所得到的信息,從中推斷案子的蛛絲馬跡,還別說,文太終於想起了自己漏掉了什麽。


    隨即文太再次叫來馬小俊,讓他再說一遍案發當晚的情形。


    “小俊,我記得你說當天晚上你爺爺奶奶在吵架對嗎?”


    “對啊!他們天天吵,害得我好幾道題算錯,被老師臭罵了一頓。”馬小俊說到這個還有些生氣,不過說到這裏,話鋒一轉,不再那麽老氣橫秋,反而露出小孩子該有的表情:


    “探長叔叔,我不嫌棄他們了,你讓他們醒過來好不好。我有些想他們了,我想念奶奶做的雞血滾豆腐了。沒有他們我就得跟我爸爸住了,我不想跟他一起住。”


    這……


    文太有些為難的看著馬小俊,不管他再怎麽早熟,比同齡人懂得多,但他畢竟是十一二歲的小孩,氣話說完之後,誰真正對他好,他是能感受得到的。


    文太先將他穩住,不讓他情緒失控。


    “小俊啊,沒事啊,你好好跟叔叔配合配合,跟叔叔講講你爺爺奶奶到底在吵些什麽?還有你為什麽討厭你爸爸呢?他可是在賺錢供你讀書多不容易啊。”


    小俊聽了文太的話,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歪著頭慢慢回憶道:


    “還不是因為我爸爸丟工作老長時間了,所以老找奶奶要錢。我聽我爸我媽悄悄說過,他們知道爺爺奶奶藏著一筆錢,想把錢要過來。


    奶奶心軟,受不了爸爸的軟磨硬泡,便跟爺爺商量給爸爸一點錢,但是當時爺爺就發火了,說什麽這筆錢是他殺雞慢慢攢起來給我輔導班的學費,當時我就在想,要是爺爺把錢給爸爸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上那麽多輔導班了。”


    原來如此,文太有種快要撥開雲霧的感覺了,繼續追問道:“那你為什麽討厭你爸爸呢?”


    “哼!他老是跟爺爺奶奶吵架,吵完之後就拿我出氣,隻要我給他住一起,他就老愛打我罵我。”


    明白了,文太心中搖搖頭,唉,人心啊,最複雜了。想通這些,文太摸摸小俊的頭,安慰一番之後,便去找還在死者家裏的鞠文山交任務。


    “鞠探長,我知道凶手是誰了。”文太一臉平淡的對鞠文山說道。


    不過文太還沒說完,鞠文山就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法醫的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體內攝入了大量的安眠藥,真是喪心病狂。”


    聽到鞠文山的話,文太就知道他也知道凶手是誰了。這是走過來一個人類探員對鞠文山說道:


    “探長,目標已經逃跑了,不過我們已經通知市裏的所有對外出口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最遲明天早上就能將他抓捕歸案。”


    “嗯,這事交給你了,這件案子讓我惡心,我想冷靜冷靜。”鞠文山有些頭疼的說道。


    “是!”這個探員領命之後就走開了。


    見鞠文山一副心累的模樣,文太稍微有些好奇。


    “鞠探長,你不會吧?這件案子漏洞百出,不到一天就破案了,雖然是喪心病狂了些,但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你,不會連這個坎都邁不過去吧?”


    聽文太開玩笑,但鞠文山也覺得一點都不好笑,解釋道:


    “文太啊,你不知道,這個案子和上次你們動管局的老吳破的案子一樣,都是弑父弑母,同樣留下了無辜的孫子,讓我有些感歎,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老吳?


    文太倒不知道老吳破的案子,不過鞠文山既然如此說,想來變態程度不下於這起案件。


    “唉!其實這些不過是大環境下的極個別,別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可我們不一樣,這些都是要由我們去接觸的。”


    之後,文太也不跟他多待了,怕被他的抑鬱傳染。交了任務便提出了告辭。


    而整個過程中,最屬劉夢瑩最懵逼了,路上一直追問文太,凶手到底是誰,文太與鞠文山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


    “探長,凶手到底是誰啊?”


    見他一副求知欲這麽強烈,文太便慢慢告訴他,誰讓他是自己的小弟呢,小弟?應該是吧。


    “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在我麵前不許打扮得比我帥,呃……也不許比我漂亮。”


    “呃……好!”雖然探長這個要求有點困難,但是劉夢瑩還是連忙答應。


    “凶手就是死者兒子!”文太說出這個事實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歎,喪心病狂。


    “為什麽?不可能吧,哪有兒子變態到這個程度的?這不是遭天打雷劈的嗎?”劉夢瑩一臉不信。


    “嗬,夢瑩啊……呃……小夢?小瑩?算了,都一樣,你還是把人心看得太簡單了。


    首先,我們不提死者怎麽接近,怎麽被下安眠藥的事,就看死者的死法和傷口,割喉,而且傷口十分整齊,你不覺得很巧合嗎?他們一家就靠割喉宰殺活雞的手藝維持生計的。


    而且你有沒有注意牆上的血跡分布,呈點狀噴射。跟我們在死者攤位看到的那些血跡分布一樣,而且這門手藝是他們家祖傳的。所以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見劉夢瑩還是茫然的樣子,文太無趣的搖搖頭,可惜這張臉了,你的腦子根本配不上這張臉。還有很多細節問題等他自己慢慢琢磨吧,畢竟像自己這樣優秀的人已經不多。啊~我這該死的、我無處安放的、寂寞啊~


    幾天後文太收到鞠文山對這起案件的總結報告,包括起因經過。


    解釋凶手的殺人動機時,說凶手是家裏唯一的兒子,從小被溺愛,性格十分張狂偏執。凶手結婚後夫妻倆雖然沒跟老人生活在一起,但一直丟工作在家,又一直想要買一套房子,矛盾衝突由此頻發。


    案發前幾天,父母與妻子再次爆發爭執,凶手要求父母給錢買房,父母表示暫時沒有錢,並且責怪兒子丟了工作,沒有能力,在鄰居麵前都沒有麵子,因而激發了凶手的殺人惡念。


    在這裏不得不說一句,死者老是對孫子很嚴格,還給他報很多輔導班,就是因為覺得兒子已經沒有出息了,遂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孫子身上,希望他能出人頭地。


    就在文太覺得這起案件太簡單,漏洞百出,準備好好在社長副社長麵前好好炫耀一番之時。


    劉夢瑩仍然堅持他的觀念,這些怎麽能夠徹底解釋凶手的殺人動機呢?世界上被溺愛的兒子那麽多,發生爭執的家庭那麽多,怎麽偏偏就這個凶手會萌發殺死親生父母的念頭呢?


    或許是為了印證劉夢瑩的猜想,之後鞠文山又發來一份文件,說這是在凶手家裏找到的。


    是一篇日記:


    “我想給他們吃耗子藥,但是耗子藥會燒壞腸子,會很痛苦。我又想借用旅遊的名義,找到一個萬丈懸崖,把他們一把推下去摔死,但他們說沒錢還搞什麽旅遊?所以翻來覆去地想,還是準備選擇自己比較拿手的,沒太多痛苦,死得快。”


    但詭異的是,凶手他不記得自己寫過這篇日記,但字跡又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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