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嶽真經?”


    海堂主聞聽不覺驚叫。


    原來赤陽門外山普通弟子、內山弟子,乃至幾個內山執事,不知道傳聞中的太嶽真經,很正常,但作為赤陽門執法堂堂主九十多歲的海堂主卻知道。


    他語不成聲地問:“譚師叔,你……你說的可是太嶽道觀失傳了上千年之久的太嶽真經?”


    譚敏師叔沒回答他,似乎舉目遠眺向太嶽道觀廢墟遺址的方向,像是喃喃自語:


    “如果‘太嶽真經’真的失傳上千年之久,我想兩、三百年前的老門主就不會攜帶完整的武魔真經逃往太嶽道觀。”


    “師叔……師叔,你……你說的究竟是什麽呀?”海堂主疑惑而又驚疑不定。


    陽劍太上長老孟俊寧轉望他,滿是回憶地說道:“我也曾懷疑它是失傳了上千年之久,可是某一日楊師妹告訴我,師尊當年受亙武大帝所邀,離開宗門去追殺邪尊時,留給給師娘一句話,說如果他斬殺不了邪尊,就去尋找華逸真人的再傳弟子。”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疑惑,不明白師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那會兒華逸真人都死了兩百多年,他怎麽可能有什麽再傳弟子?”


    “哎……還是敏兒心思縝密,她早就猜到兩三百年前老門主為何逃往太嶽道觀,因為”太嶽真經”根本就沒失傳過,隻不過因為太嶽道觀一向與世無爭,沒人知道罷了。”


    “特別是華逸真人,當年江湖傳聞他是天下武林屈指可數的頂尖大能之一,可實際上他和今日的師尊一樣,是當年絕無僅有的第一高手。”


    “據聞太嶽真經為觀門玄學,比之天下武林六大極品武學還要正宗,不僅可以輕易壓製武者的心魔,尤其能鎮壓邪魔外道、淫邪之物,不但如此,它還涵蓋了天下所有武學精華,集太嶽心法、太嶽劍法、太嶽虛步等於一體。”


    “要不是當年圍攻太嶽道觀的邪魔外道、正派武林的頂尖大能太多,多至數不勝數,如何能傷得了他讓他最終不得不將攜帶出的‘武魔真經’一撕為六。”


    “所以說隻要修煉了太嶽真經,就一定能斬殺邪尊?”海堂主駭然問道,而他目光也死死地盯著譚師叔手中的那枚古玉扳指,仿若太嶽真經就藏在裏麵。


    “想來不會錯。”孟俊寧道,“不過小海你不要懷有什麽心思了,像這等武林絕學,超越天階極品存在的絕學,非有緣者不可得之。”


    海堂主聞聽愣了楞,可他還是不死心,“譚師叔,既然你確定這是太嶽道觀的掌門信物,又知道它隱藏著太嶽道觀的傳承,何不打開瞧一瞧?”


    譚敏收回遠眺的目光,看了看海堂主,“你擁有一個妖孽的親傳弟子還不滿足嗎?”


    “可是……可是他活不過幾個月了。”海堂主神情黯然。


    譚敏搖了搖頭道:“他的確是活不過幾個月,不過我聽說太嶽道觀珍藏一枚天階極品的大還丹,要是能給你弟子服下,還是能延長幾年壽命,有了這幾年時間,可以去一些古遺跡、乃至上古遺跡尋找七七還魂草。”


    “大還丹?”海堂主聞聽又是失口驚叫。


    “怎麽可能?天下間怎麽可能還有天階極品的大還丹?據聞百年前肖大師坐化後,再也沒人可以煉製天階八品之上的大還丹了,更不要說天階極品。”


    這會兒孟俊寧也轉望譚敏,很是不爽地問:“敏兒,你怎麽知道的?”


    譚敏卻是笑道:“孟哥吃醋了?”


    “額……”這話聽得海堂主等人都摸不著頭腦,兩位師叔都是一百多歲的人,怎麽還說起吃醋的話來了呢?


    然而還真是的。


    但見孟宇寧果然大怒,“我就知道那牛鼻子老道整天纏著你沒安好心,可他那邋遢尖嘴猴腮樣,哪有我當年英俊帥氣?”


    “孟哥,這麽多年了,你還生他氣?他不是被你打跑了嗎?”


    “哼,早知道他告訴你這些太嶽道觀秘密,還委托你幫他尋找這勞什子,我當年就該將他破觀給一把火燒了。”


    “別在這些徒子徒孫麵前丟臉了。你還好意思說,當年要不是他讓著你,你真以為他是被你打跑的?”譚敏依舊笑道,似乎很是樂意見到孟俊寧吃醋、發怒。


    也許孟俊寧越吃醋,越發怒,才越能證明他是愛她的吧?


    海堂主別過頭去,揮揮手,瞪瞪眼,讓那些豎起耳朵偷聽的弟子、執事立即給堵上耳朵。


    是的,宗門兩大高層,太上長老的情感糾葛,要是傳出去,總是不大好。


    對此,他也是略有耳聞,可惜當年的海堂主不過是剛剛進入內門的一個普通弟子,師叔們的事,可不敢亂打聽。


    就在此時,七姑懷抱的李塵,終於蘇醒過來。


    他是蘇醒過來了,可是渾身無力,虛弱得很,但又像是渾身充滿了澎湃的力量,很是難受。


    原來昨夜海堂主一股腦塞入他口中大量高階的武元丹、九轉玉露丸等,又幫他煉化,可謂全積壓在他體內。


    然而他體內精血幾乎被抽光,尤其壽元所剩無幾,導致他根本無法將這些能量轉化為自己的武元。


    七姑發現李塵醒過來,傻呆呆的神情驟然煥發光彩,還大哭:“塵兒……塵兒,姑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過來了,你可嚇死姑姑了。”


    李塵艱難地說道:“沒事,或許靜修一會兒就好。”


    他剛坐起來,就看到肩上披下的銀白色長發,還看到是在巨大的妖鷲鷹背上。


    “原來一夜白頭並不是傳說,是真的,可我並沒什麽事發愁啊?”李塵喃喃自語,他居然還認為自己像是離開銘山詭異宮殿那會兒似得,隻要蘇醒過來靜修一下就好了,哪會頭發全白了?


    他忘了了,當時迸發驚天一劍,可是擁有著幾成的獨特武元,那樣的情況下,都幾乎抽幹了他,更何況他昨夜體內連一成獨特武元都不到,根本不足以迸發一劍。


    他看到了海堂主,看到了幾個老家夥,艱難地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顯然他不知道幾個老家夥當中,有著比海堂主還要恐怖的高層,乃是宗門“赤陽雙劍客”兩位太上長老。


    李塵習慣地伸手探向腰袋,可惜腰袋裏沒什麽了,除了小冊子等,幾乎沒什麽武元丹、九轉玉露丸,包括得自詭異宮殿的幾株高階靈草,也被昨夜七姑遞給海堂主,海堂主也是一股腦地塞入他口中……


    七姑比任何人都知道李塵摸向腰袋是什麽意思,趕緊背過手,從背袋裏摸出一塊精純紅魔石遞給他。


    可惜,李塵入手卻無法煉化了,因為他體內竟然一點武元都沒了,沒有獨特武元,也沒赤陽武元,仿若一個普通凡人。


    但是海堂主、赤陽雙劍客等幾個內山老執事看到七姑遞給李塵的精純紅魔石,一個個的眼睛,瞪得老大。


    幹嘛?這小子該不會想直接煉化了吧?


    這……這可是天下可遇不可求的精純紅魔石誒。


    好在李塵並沒煉化,不是他不想煉化,是煉化不了。


    海堂主大海堂主大喜,身形一晃,伸手從李塵無力的手中抓過精純紅魔石,哈哈大笑:


    “徒兒不錯,知道見到為師要送上大禮,我就不客氣了,哈哈……我總算可以將我腳上的疾風靴再重新煉製一下。”


    這話說的,讓得但凡聽到的人,均都一臉鄙視。


    李塵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終究沒說,他閉上了眼睛,盤腿而坐,開始運轉赤陽心法,然而他剛一運轉,“噗嗤”狂吐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地倒在七姑懷裏,就連眼睛都睜不開,看樣子又昏迷過去。


    嚇得七姑又哭了,“塵兒……塵兒,你醒醒,你……你怎麽了?”


    譚敏探歎口氣道:“丫頭,別哭了,你再怎麽哭,短時間內他也不能再醒過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精血盡失,不能運轉武元心法靜修嗎?”


    七姑哭道:“不知道,我從來不知道,塵兒他也不知道,他從來都是自己修煉的,也沒師父教過他。”


    “額……”海堂主一臉醬紫。


    不單單是因為李塵妖孽的修武天賦隨之盡失,無法再修武,也因為他成長到如此程度,居然連一個教他的師父都沒有,完全是自學成才。


    不敢相信。難以置信!


    要知道赤陽心法,就算有師父教導,也不見得能修煉成功,那他李塵是怎麽修煉的?


    妖孽!


    妖孽中的妖孽!


    可惜,如今什麽都不是了。


    譚敏等老家夥聞聽卻是一楞,既然李塵是海堂主當年遊曆江湖時收的弟子,那麽李塵背後家族最起碼也是個武學世家,怎麽可能沒師父教他呢?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個問題的時候,隻見得譚敏身形已然潰散,當她本體凝實時,已然握著了李塵的手,繼而快速捏起他渾身筋骨。


    旋即,譚敏不覺長歎:“萬中無一的修武奇才,居然……居然被這麽硬生生地給毀了,說,是哪個王八羔子給他吞服這麽多靈丹妙藥的?這是要撐死他嗎?”


    海堂主聞聽,老腦袋一縮,伸手指了指七姑……


    ……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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