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院老院長栞処長籲短歎一陣子,並沒有開始教李塵上古文字。


    他讓李塵整理地上一片狼藉的古籍與殘片。


    李塵不疑有他,就開始整理,他現世將比較完整的古籍,平整地堆放在一邊,而後是殘破的古籍,最後才是類似玉石、龜甲、骨頭等等不已一似得上古殘片。


    但李塵在整理這些殘片時,居然發現有上古文字見過,在武魔真經上見過。


    “難道這是記載武魔真經的殘片?”李塵心頭不禁揣測,不過轉念一想,不是這麽一回事,見過不代表這就是,直至他看到連在一起的三個字,才有所懷疑。


    就在他想仔細看下時,驟然感到猛烈地心悸,讓得他立即轉移目光。


    但他手不抖心不跳,動作不停,可謂行雲流水,一邊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貌似擦拭去灰塵,一邊隨手放在整理的一摞子上。


    果然,當他轉移過目光,突如其來地猛烈心悸,倏地就沒了,仿若從來就感到過似得,但李塵相信自己的知覺,絕沒感覺錯。


    唯一可能,就是剛剛可惡的糟老頭栞処又動了殺機!


    看來,這該死的老不死,還是不相信他,還是懷疑他修煉了武魔真經,之所以讓他整理一片狼藉的古籍與殘片,就是想讓他大意之下露出馬腳。


    好在李塵反應敏捷,再次度過一次生死危機,但他心裏,卻是在一直詛咒,詛咒老不死的教完他上古文字,就翹辮子……


    栞処顯然不知道李塵心頭在詛咒他,他一直在暗中觀察,一旦發現李塵留意上古殘片中和武魔真經相關的文字,就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


    他深信,但凡擁有武魔真經殘卷者,一定看過,即便不不懂,也會看,而這會兒,李塵要是對其中幾塊殘片留意,那麽就說明他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才留意。


    就在剛剛,他就發現了,李塵居然盯著其中一塊殘片上看,那是三個殘缺的上古文字“紥夻尐”,意思是指奪天地之造化。


    而這,正是“武魔真經”融合篇裏的殘句。


    栞処剛想動手捏死李塵,絕不給武林留下任何隱患,即便殺錯了也在所不惜。


    不料這小子居然是看到那塊殘片上有灰塵,才低頭看一眼的。


    否則,他幹嘛用另一隻手擦拭一下?


    尤其在這過程中,這小子沒半點拖泥帶水,一邊擦拭,一邊隨手放過去……


    但栞処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什麽地方不對勁了。


    所以,他伸手一模,像是從一片殘片中隨手摸出一塊,遞給李塵,笑道:“聽敋仰銘說他劃了一個上古文字,你居然認識,來,看看這上麵的是什麽。”


    李塵接過這塊約莫七分之一的烏龜殼似得殘片。


    可他一看到這塊龜甲似得上麵不僅有四、五個完整的上古文字,還有一條彎曲變形的左臂的殘缺簡圖。


    激靈靈地,李塵幾乎想大叫:我靠,這裏還真有武魔真經,這不就是武魔真經融合篇第三頁那副怪圖嗎?


    沒錯,他清晰地記得,因為這幅怪姿勢害苦了他,第一次在獅頭山古遺跡中,差點就被“活吞”拗斷了左胳膊,後來修煉這幅怪圖,也都是讓七姑幫他的,因為單靠他自己,實在無法左臂後翻舉起,除非他會軟骨功夫,可惜他不會,隻在前世地球上的武俠小說中看到過軟骨功的描述。


    李塵想大叫的氣流,堵不住,堵住就顯得心虛,噴出嘴,就變成了極度地憤怒:“古人真不是人。”


    聞聽,栞処竊喜,他一邊隱隱地準備動手,一邊笑道:“哦?你見過?說說看。”


    李塵怒道:“你看看,這副簡圖雖然殘缺了,但以我一雙銳利的目光,依舊能看出是左胳膊被後翻而起,可惡,想不到上古居然有這種酷刑,這不是將人往死裏整嘛?沒人能忍受得了,一定會屈打成招!”


    “額……”栞処忽然發覺自己的老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這小子太會奇想了,不過是一條後翻的左臂,他居然說成是古人的一種酷刑,還能聯想出是嚴刑逼供,屈打成招。


    不可理喻。


    完全不可理喻!


    自己怎麽會拿酷刑的殘圖和殘缺不全的上古文字給他看?


    即便不是上古絕學,那也是和武學相關的。


    而這,是上古絕學中的絕學,冠絕上古的“武魔真經”殘圖、殘字。


    李塵看到栞処的笑容呆滯,心裏很痛快:老不死的,想挖陷阱讓我跳,沒門。


    不過他臉上沒痛快的神色,反而義憤填膺。


    但見他忽然運轉心法,掌心冒出火苗似得精純赤陽武元,瞬息將那快龜甲似得殘片燒的通紅,眼看要損毀,被反應過來的栞処劈手奪過。


    “你幹什麽?”栞処喝問。


    李塵怒道:“這種酷刑,看一眼,都在玷汙我曾經純潔的眼神,留不得,免得遺毒世間!”


    “你……”栞処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可他偏偏沒半點辦法,總不至於告訴李塵,這燒不得,這是武魔真經殘片。


    同樣,他也暗恨不已,這小子怎麽就不入套呢?


    原來,栞処的懷疑是有一點道理的。


    話說他雖然沒見過李塵以前施展過的魔技虛幻小白蠶,僅是從亙閶闔口中聽得魔蠶,僅是魔蠶二字。


    以栞処認知判斷,應該是李塵在某處上古遺跡中機緣巧合獲得的上古魔技,再不濟的也是當今武林的邪功之魔技。


    可是就在剛才,他清晰地感覺到,那是由正宗武學之赤陽武元凝聚而出的,這超出他的認知,也超出當今武林的認識,因為但凡能迸發而出幻獸的,無一不是邪功之邪元,怎麽可能是正派武元呢?


    對此,他還專門研究過,正派的武元,僅能通過肢體的武技迸發而出掌印、拳印、指印,亦或通過武器之武技,迸發而出劍芒、刀芒等等。


    唯有邪派的邪功,越是邪惡,就越能迸發出強大幻獸,乃至驚豔天下的虛幻魔獸。


    這要從邪功由來說起,據上古殘片、上古古籍、以及無盡歲月以來的古籍記載來看,當今聞名於世的邪功,尤其是天階極品的邪功,基本是上古魔功演化而來。


    這就和上古妖魔演化成如今的異族一樣。


    魔功隻適合魔娃修煉,妖魔修煉不得。


    所以當時魔娃就結合人類修煉的功法,創造出適合妖魔修煉的魔功,這個魔功,是介於正宗魔功和邪功之間的存在。


    妖魔通過這種魔功可以凝聚而出魔獸,但上古人類修煉這種魔功,卻僅能凝聚而出幻獸,經過一代代邪派大人物的修改演化,終於演化可以凝聚而出魔獸的邪功,但必須邪元高絕之輩。


    這就好比北疆冰原大陸烏龍教的邪功,屬於正宗邪功範疇,因為烏龍教不是異族,但鬼門是異族,鬼門修煉的“還魂大法”是上古魔功演化而來,不是修改演化而來,這是有著本質區別。


    是的,據殘片中記載,魔娃幾乎是不死之身,可以無數次複活,除非將之神魂俱滅,就真的消失於天地間。


    現在的栞処,腦子很亂,畢竟這些認知,是他從殘缺不全的殘片上記載得出的結論,至於事實真相如何,沒有完整的魔功,就無法斷言他的結論就是百分之百正確。


    可怪就怪可怪就怪在這裏,從沒聽說赤陽門修煉出的赤陽武元,可以凝聚出赤蠶的,還是真如亙閶闔所說,這小子學的是太嶽道觀不傳之秘,魔蠶神功。


    而魔蠶神功,僅是一種魔技,不管什麽武元,隻要修煉了魔蠶神功,都可凝聚出魔蠶?


    栞処隻能這麽猜測。


    事實上他很想讓李塵告訴他魔蠶神功的修煉口訣,可是以他身份,怎麽可以向一個小輩索要魔技口訣?


    那太掉身價!


    栞処發現幾次試探,都無疾而終,更搞得自己非常不爽。


    沒奈何,他隻能放棄試探。


    之所以放棄,還是因他發現李塵身上沒有邪惡之氣,觀其本心,也是率真,絲毫不因他老院長身份而掩飾什麽。


    否則,之前這小子如何膽敢對自己那麽語氣說話?


    說得也是,享譽皇城的敋大師,都對自己畢恭畢敬,可這小子,剛才還大罵自己來著的,栞処記著呢。


    所以即便他教李塵上古文字,也沒怎麽用心,僅是教些李塵簡單的上古文字。


    可他想不到李塵不是這個異界之人,乃是從地球穿越而來,即便李塵不認識甲骨文,但老師也教過一些,況且,李塵認識不少象形字以及某些篆體。


    李塵一旦掌握這異界的簡單上古文字,就結合自己地球上認知的象形文字等,以及對甲骨文的淺陋認知,來舉一反三地猜測不少複雜筆劃的上古文字。


    結果還給他猜出不少,讓得栞処認為敋仰銘說的沒錯,他的確擁有辯字識賦、過目不忘的妖孽天賦,否則,那麽複雜筆畫的上古文字,他怎麽可能認識近乎一半?


    由此,栞処漸漸地就不再疑神疑鬼地想武魔真經之事,認真地教李塵……


    ……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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