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豪奴。


    扈伯載佩服:“進士都是天子門生,還不如你家,厲害厲害。”


    其他人被壓著,瞬間解氣了。


    讀書人為何清高?不說別的了,進士是有混不咋地,但你當眾說,太不給陛下麵子。


    小廝又不傻,大喊:“你又不是進士!”


    扈伯載:“你家連進士都看不起,我自然是不敢高攀。自取其辱麽?”


    沒錯,很多讀書人以為進了豪門,都是被瞧不起的。


    有人樂意,這時候早忘了骨氣。骨氣能當飯吃?


    媳婦更明白,尤其扈伯載的金項圈,不是一般的式樣。


    扈伯載嗬,不看人看項圈,以貌取人,就是狗眼看人低了。


    媳婦說:“我家你可能不知道。”


    扈伯載點頭:“天子門生都瞧不起的人家,我還真不知道,說來我長長見識。”


    媳婦喝小廝:“掌嘴!”


    小廝不願:“土鱉,不過是刁鑽、會裝,想要的更多。”


    扈伯載不否認:“任何的不願都是條件沒談攏。這也叫成本,比如造反,代價太大,就隻能嘴上說說進士不咋地。”


    錢永寶:“難道不是他考不上、嫉妒?”


    扈伯載說寶哥啊:“不是考不上,是看不上,懶得考。”


    錢永寶唉:“我們頭懸梁錐刺股,人家都看不上。”


    姚衡:“有啥奇怪?我們吃不飽人家倒了,我們穿不暖人家擱那兒發黴。每年為曬箱底發愁。”


    六月六曬箱底,東西多的真是大工程。


    人家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媳婦皺眉,聽說過扈伯載,還挺有個性。


    猛厲喝:“掌嘴!”


    啪!小廝掌自己嘴,和掌別人似得,幾巴掌臉都腫了。


    錢永寶和孝櫸說:“要跟個好主子,要不然叫你背鍋當炮灰。拿你當狗使喚,汪汪汪還真把自己當狗了。”


    孝櫸、心想這豪門確實厲害。教訓人是不動聲色。


    姚衡不怕:“殺雞駭猴。”


    小廝氣的,我這不是白打了?你這猴兒可是怕一點啊。


    黃楊心想,我家小姐沒拿著菜刀去殺你家雞呢。


    媳婦也有點煩躁,幹脆說:“小三元有個貢生名額。”


    扈伯載眼睛一亮。


    別說,白迪、甘耀、都得向往。


    進國子監,雖然不是進士,但好比案首能直接進學,總之有一些特殊通道。


    讀上幾年,回來當個教諭,和舉人是一樣的。或者說,不用辛辛苦苦大比了。


    這貢生,也就很難拿到。


    大家都明白,一個媳婦也能操控貢生?侮辱讀書人啊。


    不用將進士不咋地掛在嘴上,這更傷人。而很多人還盼著。悲哀。


    有人為扈伯載擔憂。他才十二歲,有著大好前程。


    不貢生,好好考也是可以的,畢竟,科場舞弊,就像造反,後果他們也承擔不起。


    媳婦卻繞開:“進國子監,有的能好好讀書,越走越高;有的卻、畢竟路都是人選的。十二歲小三元,雖然不錯,但天下才子何其多。”


    一群叫:“神童遍地走,才子多如狗。”


    扈伯載揮手,別念了,問媳婦:“貢生比進士厲害嗎?”


    白迪提醒:“咋可能?”


    扈伯載眼睛不亮了:“還是不咋地,那還費啥勁?”


    黃楊、姚衡、一群樂。


    那不知道的也琢磨過來。


    還有不知道?就是扈公子耍這媳婦。


    小廝都知道了,發飆:“沒有我家,你貢生都拿不到。”


    扈伯載:“和你一樣去做狗?”


    小廝氣的,看著媳婦有點怕,氣哼哼:“我家小姐可是獨生女。”


    扈伯載:“做一條比你高級的狗?這狗,比進士強,還能貢生進國子監。”


    錢永寶幸災樂禍:“確實是高級狗。”


    扈伯載看寶哥。


    錢永寶更高興了:“以後有去處,不用到我姑家。”


    扈伯載氣的,寶哥是不是想打架?


    錢永寶不怕,小姑爹正好給姐姐找個更好的。你說這啥背景沒有,以後給前溪後山也幫不上忙。


    前溪先生也有了,扈伯載可以掃地出門了。


    小廝口不擇言:“你在徐家不是一條狗?徐家能和我家比?徐家女能和我家小姐比?聽說徐家女不修婦德,人盡乂可乂夫。”


    扈伯載撲上去打小廝。


    小廝十六七歲,也很能打。


    扈伯載衣服給他撕了,氣的。


    其他人散開,黃楊也沒拉偏架。


    扈伯載打到媳婦跟前,小廝一腳將媳婦踹倒。


    扈伯載跑,回頭又撩。


    小廝臉挨了一拳,牙齒飛了幾顆,恨死了,狠狠教訓他一頓。


    扈伯載一絆,小廝一腳踩媳婦。


    媳婦慘叫,拖小廝。小廝紅了眼使勁一腳踹。


    媳婦帶了丫鬟,丫鬟趕緊拉架。


    還有扈伯載呢,扈伯載拖起小廝,到馬車打,乒乒乓乓。


    媳婦爬起來,被翻過來的馬車砸倒,嗷,不知道死了沒?


    扈伯載站到一邊,頭發都亂了,大叫:“哪家如此凶悍!我如今也是功名在身,一個奴才如此欺我!我不活了!”


    不少人看扈公子幹叫,雖然是不要臉了點,但這家,也確實跋扈。


    說人家徐小姐,徐小姐礙著你了?


    小廝拔刀,要殺了扈伯載。


    扈伯載嚇得。


    公子、棍!黃楊早準備的。


    扈伯載接過來,一棍將小廝抽翻。


    幾人撲向扈伯載:“有沒有事?這光天化日就殺人!”


    扈伯載嚇得:“報官綁起來報官!”


    對對,拿繩子來綁了。


    扈伯載親自動手,將人綁、能勒死他。


    幾個明白的,就看扈公子折騰。這貨,簡直沒治了。


    能潑皮能無賴還能讀書,那句咋說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你說這家咋來個不靠譜的小廝?沒準這家就這樣。


    扈伯載是說真的,錢永貞和扈躍顯一塊,還有一些,將人報官。


    功名就這麽好,何況小三元。


    以前扈公子的頭就不能動,你現在連扈公子的腳也不能動。


    這家幾個,將馬車掀起來,媳婦拖出來。


    一般人是不知道要緊事,媳婦一臉血。


    好像比方家、老頭、還慘啊。


    扈公子這是來一個幹一個?


    不是這麽說的,客人來了,幹什麽?找事的來,當然要幹掉。


    教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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