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茶請客。


    大家吃過午飯,一塊到令淑學堂。


    這會兒,學堂在上課。


    女孩紙讀書聲,就像滿園花開,鳥在天上徘徊。


    後邊,收了十幾個小姐,和前邊就不太一樣了。


    主樓前,湖邊,徐茉茶坐下。


    宿堂長領來五個,沒有那不吭聲的。看著還算乖。


    又高又壯的,猛然衝向徐茉茶。


    端木蕸腳一拐,又高又壯的飛向湖裏,驚動一片荷花。


    那女生會水,朝那邊遊。


    徐茉茶:“叫她遊一個時辰。”


    幾個丫鬟媳婦守著。


    女生上不來,這水也不是都深,有淺的,她站那兒,八月天冷的也不好受。


    徐茉茶沒管那,看著剩下四個:“選擇哪種死法?”


    幾個都嚇到了,誰都知道鬥不過徐茉茶。


    水裏那個,大罵,徐茉茶是叉叉叉。


    徐茉茶一顆石子砸過去,女生倒在水裏,掙紮,荷葉拔了不少。


    水裏魚兒亂跑,儀封人站在樹梢,好可怕?


    陸璿給端木蕸介紹,就是這膽小如鼠的。


    儀封人飛過來:“小姐。”


    徐茉茶:“你來有事?”


    “小姐。”我就是出來浪。


    徐茉茶和端木蕸、陸璿也出來。


    陸帗、那不吭聲的女生父母都來了,一群圍觀的。


    有積極的和徐小姐回:“陸家庶女去彭家要買彭來,說半天又舍不得銀子,隻說跟著她是多好。這庶女就是小氣,彭來賣出去多好對彭家有啥,現在都舍不得銀子,以後還能得她好處?”


    彭來、的生母小小的像個逆來順受小媳婦,繼父彭金發、個子高大但是裝的很老實、就是縣城一般的做個小生意。


    兩個都是老實的,彭金發還有個老娘,也是老實巴交。


    彭金發兩個兒子,倒是混的,對繼母也不咋地。


    女人改嫁,若是遇到厲害的繼子,就很難。


    大家扒起來很利索:“陸家庶女說彭來要被搶走了,彭家怕是想狠宰一筆。”


    生母嚶嚶:“我女兒不賣。”


    彭金發支持:“讓人家說我賣繼女。”


    陸帗問徐茉茶:“你出多少?”


    徐茉茶看彭金發。


    彭金發被看的手足無措。


    陸帗:“你不會看上他吧?”


    一群人薅了陸帗痛扁。


    彭金發真嚇到了。


    徐茉茶叫儀封人:“下來!做賊的未必膽大,你怕死縱容幾次,他膽子就大了。”


    儀封人下來:“小姐。”我覺得他不是好鳥。


    有人還記得:“扈公子的小姨子當初也不賣?就是各種私心了。”


    徐茉茶:“就怕這心撕開不好看。饒桐縣,我都不想縣尊難看。”


    許邛州在家帶兒子,阿嘁。


    生母一口咬定:“彭來、她爹就一個女兒。”


    徐茉茶:“你就這麽糟蹋,不怕她爹爬出來掐死你?你不會是謀殺親夫吧?咬人的狗不叫呢。”


    生母嚶嚶。


    其他人都當了真。好比朱上仁,他娘將女兒都不當女兒的。


    有的恨生了女兒,害她在家沒地位,女人毒起來就是毒婦。


    彭來出來。


    生母一把抓她:“叫你好好在學堂讀書,你竟然打架。”


    彭來:“我今晚就吊死在你床頭。”


    彭金發、被徐茉茶盯的頭皮發麻。


    彭來發飆:“你就是銀子太少要用小箱子裝。”


    有人秒懂,生母的箱子太大?這信息量有點大,你說她咋來的大箱子?


    有人摻一腳:“五十兩銀子。”


    生母嚶嚶。


    這就把人惡心了。滾刀肉,好像別人不能將他咋地?


    摻一腳都這麽不爽:“一百兩!”


    生母眼睛一亮,看彭金發。


    彭金發不吭聲,他好兒子來了:“一百兩為何不賣?你能買三個我們一人一個,能幹活不是比一個強?真是笨。”


    十來歲的兒子,盡是說些、沒法聽的。


    彭金發臉丟盡了。


    其他人惡心,這還有臉可丟?父子三個都是畜生。小乂畜生長大更畜生。


    摻一腳的走了。你想想,這不幹淨了買回去、是不是都晦氣?


    彭來也不吭聲,說沒用,何須說。


    生母看上徐茉茶。


    徐茉茶走了。


    十來歲的兒子、拽徐茉茶。


    端木蕸一巴掌將人抽飛,既然動手,將生母一頓揍。


    這女人不吭聲,徐茉茶心想,和四娘多像,女人,有時候確實有忍耐力,不論多苦多難,好死不如賴活著。活的可憐又可恨。


    好比那些割乂禮的女人,還有親娘祖母外祖母高高興興的給又一個女孩紮小腳,小時候一點反抗都變成主動的維護甚至變本加厲。


    若是陸璿的母親,都沒有逃脫,能讓女兒逍遙嗎?能。


    彭金發還是沒動作,有時候是真。


    儀封人突然揮起鐮刀大喙。


    端木蕸心想,果然凶。


    彭來被端木蕸改名為白來,夠簡單直接。


    白來也沒說啥。


    端木蕸在找地方住,這會兒宅子還不太好買。


    金花轉一圈都沒有滿意的,吉陽街是最好了,但吉陽街的最難。


    端木蕸和徐小姐商量:“能住你那兒不能?”


    徐茉茶:“你一主一仆,也行,若是與我三嫂合得來,還能作伴。”


    錢永貞經常要跑,寶珠在三層樓,人肯定是有的,不一樣。


    端木蕸住這兒,後邊有花園,外邊花園也方便。陸璿若是過來逛,也方便。


    這邊兩個小院,空出一個。


    端木蕸和白來一收拾,就非常美了。


    徐茉茶回到徐家村,正想著。


    幾人都在議論彭家的事。


    看起來一家老實人,關了門,鄰居也不很清楚。白來生母對兩個繼子、就像親兒子,任打任罵不如說將自己當老奴,要求女兒也當奴。


    或許,想在彭家過好點,但有沒有別的也隻有她心裏清楚了。至少是全沒原則,講什麽骨氣,骨氣這玩意,或許繼子要她殺人也敢,就這麽矛盾的。


    徐茉茶就想寫這樣的,不知道她腦子裏都是什麽,活著有什麽意義,雖然很多人活著都是沒意義的,至少是個人吧?


    這和一豬一狗沒啥區別了,豬狗不會說話罷了,豬就是養到過年殺,狗就可以去吃屎。


    沒有一點人性,冷漠的叫人心寒。


    而且,你搖都搖不醒她,除非是回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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