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久久敲開了一個雞蛋,把裏麵的水晶糕遞給花羽:“這個糕點也好吃的。”說罷,關久久把刀遞給了冷麵,對逐月說:“我紫氣東來以前的牌匾是花昱做的吧,本來已經砸掉了,月末舍不得匾上的落款,偷偷藏起來了。”


    “她不知道花昱回了王城,更不知道花昱被老三折磨的不成人形,你問花羽就知道了,下人不讓我進去看,估計太嚇人。”


    逐月抿著酒,抬了抬下巴。


    關久久看向花羽,花羽咬著水晶糕一愣,臉上有點失落之色:“哥哥被人扒了皮,分好幾次生扒下來的,行動力也被剝奪了,還被灌了啞藥。”


    嘶…


    關久久覺得全身都雞皮疙瘩都掉的沒影兒了。


    “果然不能讓月末知道啊,她還覺得花昱能回來呢。”


    逐月搖搖頭,“要是這種酷刑還不死,隻能說老三有特殊的辦法吊著他的命,如今老三被我關進了冷宮,花昱也接了出來,隻怕是…”


    “沒幾日可活了。”


    關久久毫不忌諱地對著花羽說道。


    花羽點點頭,這個道理,她不會想不明白。


    “誒不對啊逐月,”關久久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你怎麽把你弟弟關進冷宮裏啊?那不應該是不受寵的妃子住的地方嗎?皇子犯錯,要關,也該是什麽宗人府之類的,有這種地方嗎?”


    清代的宗人府,其他朝代的關久久也不知道。


    逐月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我當時在擔心鳶兒你信嗎,隨口就說了關進冷宮,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關進去了,再改多丟麵子。”


    冷麵本來就沒表情,他聽了也沒什麽反應,花羽不敢表態,頭低的快紮進雞肚子裏了。


    關久久咬著雞肉,突然捧腹大笑,拍著逐月的肩膀:“哇你這個家夥!這麽隨便真的好嗎?!這麽好麵子的嗎!”


    逐月幽幽地看著關久久:“你要是說錯話了你好意思改口嗎?”


    關久久搖搖頭,又猛地點點頭,“我曉得了,你現在就開始練習一言九鼎了是嗎?”


    看著嬉皮笑臉的關久久,逐月真的感覺把一切煩惱都拋諸腦後了。


    “水木,我當爹了你知道嗎,鳶兒生了一個兒子。”逐月避重就輕地把事情告訴了關久久,沒有把飛鳶差點喪命,死了一個小孩和自己昏迷三天的事情說出來。


    關久久眼睛瞪的老大,用油膩膩的手拍了幾下逐月的肩膀:“可以啊你!生了個小子,給他也培養成帝王之材如何?!”


    “去你的,把我衣服都弄髒了。”


    逐月嬉笑著,躲著關久久的油手。


    “誒久久,”逐月突然喊了關久久的真名,喊的關久久一陣愣,“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幫我照顧小子吧。”


    關久久徹底傻掉了,“不對啊,你不在了那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甚至自己都當爹了。再說了,怎麽會輪到我照顧他呢!”


    逐月打著哈哈就把這事翻篇了,繼續和關久久喝酒,關久久也沒在意,幾日不見這家夥就一驚一乍的,鬼知道是怎麽回事。


    花羽也不知道事情的輕重,隻有冷麵陰沉著臉,張了張嘴,無聲地說著“殿下”。


    逐月衝冷麵笑著搖搖頭。


    再一次吃飽喝足後,夜色傾城。冷麵和花羽在街口等著逐月,逐月獨自送關久久回到了紫氣東來。


    “我回去了,短時間裏基本上不會出來看你了,等紫氣東來重新開業的時候再來玩。”


    逐月摸了摸關久久的臉,有點不舍,他貼近關久久,想了一會兒,就放棄了。


    “好的我知道了,當爹的人了也別到處跑,好好照顧媳婦兒,女人可苦了。”關久久滿不在乎地說著就往回走,萬一他心一橫把自己帶走了。


    或者,萬一自己心軟了…


    關久久背對著逐月,有些惆悵,她沒有想過的是,在上一次和逐月見麵之後,她夜裏想的最多的,居然是他。


    反正也不見隨風出來看自己。


    也許是因為身體原主愛慕的是逐月罷了。


    關久久突然覺得這一刻很像生死離別,好像他們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明明說好的開業出來,關久久居然覺得,她等不到那一刻。


    “逐月!”


    關久久喊了一聲,轉了過來。


    逐月衝關久久一笑,“別過來,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回去吧,你現在是五弟的人,後麵那些,全部都是。”


    “水木!”


    突然從白布裏傳來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帶著內力,震的逐月後退三步,差點沒站住腳,冷麵感受到那股壓迫力,飛身上前,扶住了逐月。


    “走。”


    冷麵架著逐月就跑回了花羽身邊,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朝王城跑去了。


    關久久呆呆地站在原地,回頭幽怨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你還沒回去啊?”


    白布掀起,同樣挽著袖子的沈風走了出來,一身的陰翳,在夜色裏有點可怕,“難怪你以前叫閻王。”


    關久久麵對這樣的沈風有些害怕,嘟著嘴乖乖地跑到了他身邊。


    “那二殿下是什麽人,你最近怎麽和他走的這麽近?你忘了你的主子是誰了嗎?!”


    沈風語氣很重,伸手就抓過關久久的胳膊,往回拉去。


    “哎呀你輕點拉,抓疼我了!”關久久掙紮著,一臉的不滿:“人家逐月就是帶我去吃個飯而已,也就這麽兩次,你就說我們走的近嗎?!我還天天睡你床上呢。”


    沈風慌忙轉身捂住了關久久的嘴:“喂!別說的這麽讓人誤會!我可什麽都沒做!”


    “哼。”


    關久久咬了一口沈風的手:“好了啦,以後他也不會出來了,你們別擔心了。還有啊,逐月好像,會遇上什麽別的事情,有空和隨風說一聲,他繼位的可能性比逐月大多了,沒事兒別對他哥哥下手。”


    關久久不開心地甩著手,自己掀開了白布走進了紫氣東來,拿起刷子準備繼續刷漆的時候,她發現,手腕上的閃電胎記隱隱閃著光,好像要消失一樣。


    “臥槽,好寶貝你可別消失啊,紫氣東來還得靠你呢!”


    關久久摸了摸閃動的胎記,心裏有些不安,這可是她難得的金手指,要是消失了,以後很多事情都做不成了,那可怎麽是好。


    沈風沒有走進來,帶著一身的怒氣,走向了春風得意。


    “我的天啊,這不是沈大老爺嗎?!你還記得來看看我們呀?!”


    夢姑驚訝地看著一身都是漆的隨風,連忙招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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