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度顧卿的短劍已經出鞘,這短劍不比尋常武器,即使是劍氣也會讓人立即暴斃。


    “收回去!”一個曼妙的身影竄了出來,一記飛刀竟將短劍彈了回來,再看紀雲身前的那個大漢,頭頂插著一記飛刀,身子晃了兩下,重重的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度顧卿一把接住紀雲,衝著趕來的那個叫玥兒的人問道。


    “沒什麽。”玥兒說道:“隻是打仗了。”說罷,遠處的那幾個大漢已經乘上大馬,衝出了玉蘭城。


    “先回去吧,我看你這位朋友不容樂觀。”玥兒說道。


    “你呢?”度顧卿問道。


    “你擔心我?”玥兒笑了一下,不知怎麽,度顧卿恍惚之間竟然覺的這個女人竟然有點像是若久洵美。


    “沒,我隻是……”


    “算了,同城府,你去那裏吧,隻需報上千機處禪山。”說罷,那女人轉眼衝進了人群中,消失不見。


    度顧卿看了一旁的紀雲,紀雲正瞪大了眼睛,仿佛失了魂一般,一動不動。


    同城府,玉蘭城的中心,太守就在這裏辦公,度顧卿率先拜訪,確認沒什麽危險了才讓其他人一同進來。


    同城府不算大,標準的規模,也許是挨著南國皇都的原因吧,這裏的官員沒有邊城的蠻橫無理,一個個彬彬有禮,度顧卿見到此情此景想起了自己的度府,也想起了度九華,月藍凝上回回來隻說北國龐仙錄已經快到北國平鞍城了,不過卻並沒有說平鞍城的狀況,度顧卿知道月藍凝有所隱瞞,可是也沒有拆穿,想到這裏,度顧卿不由得歎了口氣,搖頭笑道:“人啊,就是喜歡欺騙,更喜歡欺騙自己。”


    “念叨什麽呢?”媯畫推門走了進來,端著滿滿的一盤水果,那是當地官員安排的。


    “這不是給你的麽,你怎麽不吃?”度顧卿見狀連忙接了下來,說道。


    “我不喜歡吃這些個東西。”媯畫說道:“紀雲那邊有扶苓道一看著呢,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度顧卿說道便倒了一杯茶水,給媯畫遞了過去,媯畫接了卻並沒有喝,隻是看著茶杯,似乎想要說什麽,卻難以啟齒。


    “你怎麽了?”度顧卿看了出來,問道。


    “沒什麽……”媯畫回過頭,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可肩膀微微顫抖,度顧卿覺得有些奇怪,便繞到媯畫麵前,卻見到了已經淚流滿麵的媯畫。


    “你……怎麽哭了?”度顧卿哪裏處理過這樣的事情,也不知怎麽好,便問道。


    “沒什麽。”媯畫抽搭著,抹了抹眼淚說道:“你休息吧。”說罷,便往門口走去,度顧卿心裏突然一陣難受,不知怎麽就將手伸了出去,一把拉住媯畫,此時的媯畫再也忍不住了,回過頭一下子撲在度顧卿的懷裏,哭道:“南國已經這麽亂了,北國會是什麽樣子,那些叛軍已經上街上殺人了,北國又會是什麽樣子,父皇怎麽樣了,北國怎麽樣了,我問月藍凝,藍凝也不肯告訴我,度顧卿,你知不知道北國怎麽樣了?月藍凝肯定和你說了吧?你告訴我,你告訴我……”說罷,媯畫再也忍不住,痛苦的蹲在地上,埋頭痛苦。


    度顧卿愣愣的站著,是啊,南國剛開始就這樣了,北國怎麽樣了?月藍凝沒有和媯畫說,也沒有和自己全提,可想而知,隻能比南國更糟糕。


    “媯畫。”度顧卿扶著媯畫的肩膀說道:“我也很擔心北國的情況,藍凝和我說了,北國雖然局勢緊張,但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北國不似南國,這裏是蠻夷之地,沒有禮儀教化。”


    “真的?”媯畫抬起頭,臉上的淚痕將溫潤的麵容分割。


    “嗯。”度顧卿點頭道:“我相信月藍凝。”


    “我相信你。”媯畫說道。


    度顧卿不知怎麽,感覺心裏被戳了一下,是啊,騙人首先騙自己,度顧卿自己心裏也無法相信北國會安然無恙,隻不過自我安慰罷了。


    “那……”媯畫站起身來,還是有些抽搭的說道:“我走了,我還得給紀雲熬藥去,扶苓又不會。”


    “嗯。”度顧卿走上前將門打開,可卻愣住了,身後的媯畫見狀問道:“度顧卿?怎麽了?”


    門外,月藍凝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度顧卿,眼睛裏的淚花若隱若無,度顧卿咽了口唾沫,卻不知怎麽開口,月藍凝白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紀雲叫你呢。”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藍凝?”媯畫走了出來,說道:“她不會誤會了吧?”


    “誤會什麽?”度顧卿說道,卻轉念一想又繼續說道:“不知道,走吧,紀雲醒了。”


    另一邊的紀雲剛剛蘇醒,便急忙叫度顧卿過來,扶苓出門準備藥材去了,道一去解手去了,屋子裏隻有月藍凝,便拜托月藍凝去傳話,沒多會的功夫,月藍凝撇著嘴生著悶氣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度顧卿和媯畫,紀雲一眼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便硬撐著身體打算坐起來,度顧卿見狀便趕了過來,攙起紀雲,說道:“紀雲,你剛好,著急坐著幹嘛?”


    紀雲擺了擺手,示意關上門,度顧卿知道紀雲的意思,便出門看了一眼,確認沒人後便掩上房門,回頭說道:“好了,你說吧。”


    “那個大漢……他是咱們昨天見到的千機處那個叫做大頭的人。”紀雲說道:“我看見了他的臉,他的眼睛沒有瞳孔,隻是一片白色。”


    “什麽,你是說今天早上的那個……”度顧卿有些啞然。


    “你們說什麽呢?”媯畫問道。


    度顧卿反應過來,自己和紀雲因為趕路太匆忙,沒將這些事告訴其他人,便將遇見千機處,以及與千機處交談的內容都告訴了媯畫,媯畫點頭說道:“看樣子,南國皇帝也想在這件事上插一手。”


    “別的姑且不說,他們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假意如此,還是說他們其實不是千機處的?”紀雲撓著腦袋,皺著眉頭說道。


    “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啊。”度顧卿歎了口氣,又看向窗子。


    一旁的媯畫也跟著說道:“嗯,以後萬事小心。”


    “哼!”月藍凝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猛的站了起來,氣衝衝的拉開門就往外走,可說巧不巧,正撞著端藥進來的扶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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