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苓連忙往後一撤步,身形一晃繞了一個圈,月藍凝拉了扶苓一把,扶苓才沒有將藥打翻。


    “藍凝,你怎麽了?”扶苓見月藍凝表情有些氣衝衝的,便擔心的問道。


    月藍凝想要說什麽,可又憋了回去,回頭看了一眼屋裏,轉身又氣衝衝的離開了。


    “藍凝!”度顧卿追了出來,看了扶苓一眼,點了點頭,便又追了過去。


    “怎麽了?”扶苓進門還在問,紀雲笑道:“你先把藥拿來……”


    月藍凝能不生氣,在北國的時候度顧卿還總是想著自己,可現在呢,每一句都有媯畫,什麽事情也要和媯畫商量商量,月藍凝越想越氣,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巷子裏,地方也十分偏僻,隻有幾個皮包骨頭的老頭蜷縮在那裏,空洞的眼神看著月藍凝。


    月藍凝走了過去,將荷包掏了出來,又愣住了,這荷包是度顧卿送的,已經過去這麽多年,月藍凝始終把它保護的好好的,仿佛新作的一般。


    “給。”月藍凝掏出幾兩錢遞了過去,又轉身離開,捏著荷包的她仿佛感覺到荷包中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說不上來的親切,可一想起度顧卿和媯畫,月藍凝又皺起眉頭,突然她想起了什麽,“雖然這麽做很不好,但是為了度顧卿……”


    月藍凝想到這裏,便長舒一口氣,轉身回到了同城府。


    與此同時,度顧卿也剛回來,兩人正好在門口遇見,度顧卿見狀便急忙迎了過來,問道:“你去哪裏了,外麵這麽亂。”


    “沒什麽。”月藍凝冷冷的說道,便轉身走進了同城府中。


    紀雲已經喝完了藥,正在休息,其他人都下樓去了,月藍凝坐著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一旁的媯畫看了一眼度顧卿,度顧卿搖了搖頭,可是媯畫還是站起身走近月藍凝,手裏拿著一個荷包說道:“這是我對父皇給我的,我一直珍藏著,我想,現在是時候送給你了。”


    月藍凝看了一眼說道:“不必了,我已經有一個了,度顧卿送的。”


    媯畫回過頭看了一眼度顧卿,度顧卿也跟了過來說道:“藍凝,不要小家子氣了,有些事情你不能理解。”


    “我怎麽就不能理解了?”月藍凝站了起來,這回她是真的十分生氣了,度顧卿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月藍凝,這是她頭一次跟自己發這麽大的火。


    “藍凝,度顧卿他不會講話……”媯畫話沒說完就被月藍凝打斷道:“度顧卿不會講話,你難道就會?”說罷,白了媯畫一眼,繼續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人,所以不能理解你們凡人的心思……可我也是你們之中的一……”藍凝說道這裏,便捂住了臉,可是仍有淚水透過指間流了下來。


    “藍凝……”度顧卿見狀,便站到月藍凝的身旁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一旁的媯畫見狀隻是眼角抽動了一下,便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全然沒有發現趴在度顧卿懷裏的月藍凝,正瞪著自己離開。


    一夜無話,轉眼第二天就到了,紀雲早早的起了床,雖然說不知道因為什麽就病倒了,但這種邪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紀雲正收拾衣服準備出發,門突然被人撞開了,隻見度顧卿闖了進來,身後跟著扶苓,道一。


    度顧卿直接說道:“有看見媯畫麽?”


    紀雲明顯不知道媯畫的行蹤啊,便搖了搖頭,度顧卿見狀便急忙轉身出去了,扶苓在一旁解釋道:“我們一早起來就發現媯畫她不見了。”


    “不見了?”紀雲皺起眉頭思忖道:“難道是因為昨天那檔子事兒?”可轉念一想,紀雲又搖了搖頭,媯畫雖說心裏可能不滿,但絕對不會這麽小家子氣,雖然她貴為公主,但一路以來她已經改變了太多,更何況她懂事理,難道……


    “千機處!”紀雲突然想到了什麽,便急忙趕了出去,吩咐扶苓道:“扶苓,你看好道一。”說罷,便沒了蹤影。


    媯畫到底去了哪裏,也許隻有她知道,她的確私自出去了,因為她撿到一封信,信中寫著:北國大亂,想知道你父皇的情況就立即去南門,切記不可帶旁人,隻有你一個。


    媯畫見四下裏沒有人影,先是想了想,便暗暗決定去見一見這個神秘的人物。可是媯畫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會帶人去,林瞻最近剛好趕到這裏,媯畫給了他看完信,他隻說沒必要去,媯畫冷哼一聲說道:“你也想瞞著我?南國才剛叛亂多久就這麽亂了,北國已經兩個月了,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


    林瞻看了一眼媯畫,嘴角微微顫抖兩下,說道:“還好。”


    “還好?”媯畫冷笑一聲說道:“林瞻,你最不會說謊了,我真是好奇你是怎麽坐上衛庭庭長這個位子的,難道憑借你的兄長林浮城?”


    “媯畫,不是這樣。”林瞻想要解釋,媯畫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就是要去,你準備好,因為這可能是南國千機處的人,他們各個是暗殺高手,不知道引我前去有何意義,但隻要是威脅到他們,我絕不同意。”媯畫說罷。回頭看一眼同城府,府中的人早已經入睡,隻有幾盞幽幽的燈浮動著,那是巡邏的兵卒。


    南國城門依舊是燈火通明,全然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不過林瞻有林瞻的法子,媯畫現在林瞻事先約定好的地方,那個地方是林瞻絕對能夠保護媯畫的範圍,不過再往前走兩步媯畫都會巨大的危險。


    等了一會兒,城門上突然飛身下來一個人,那人身著蟒繡袍,腰纏玉帶,頭戴藤帽,因為北國與南國在官員製度上十分相似,所以媯畫看得出來,此人的官職一定非同小可,沒準是一人之下。


    那人落地後穩住身形,笑道:“好久不見?”


    “你是……?”媯畫猶豫道。


    “我是千機處的,你可以叫我——潘玥。”


    “潘玥?千機處?”媯畫有些啞然,喃喃道:“玥兒姐?”


    “不敢當。”那女人笑道:“我隻是卑微的官職,哪裏能和北國公主互稱姐妹。”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媯畫問道。


    “沒什麽。”潘玥笑道:“我隻不過想要跟你說說北國的事實,平鞍城已經……被攻下了。”


    “什麽?”媯畫瞪大了眼睛,雖然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卻還是感覺心頭一顫,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開始不斷的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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