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經得四姑娘妙手回春,人比以往已經大好。”殷老夫人拉著沈老夫人,兩人一人一句熱絡的聊上。


    寒暄了好一會兒,這才將目光轉向一直站在沈老夫人身邊的沈川媚身上。


    沈川媚身上的衣衫是由沈老夫人選定,來自瑞祥綢布店的手藝,散花水霧的百褶裙長及曳地,藍白的織錦綢帶束腰,越發襯得她纖細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臉蛋兒施了胭脂,如凝脂的肌裏透著桃粉,漆黑晶亮的水眸帶著笑意,靜靜站在人群裏,像桃園仙境裏的仙兒。


    殷老夫人頭一回見沈川媚這般仔細打扮,本就長的好看的容顏,一襯之下粉雕玉琢惹人喜歡,直叫人看的移不開眼。


    移不開眼的除了殷老夫人,還有暖閣裏的其餘人。


    她們大多是沒有見過沈川媚的,隻聽聞她長得美豔,因此勾得那些男子都對她傾心,為她迷了眼。


    今兒個親眼所見,不由驚歎確實是好看,就像畫裏的人兒,也美也豔,給人眼前一亮,卻也不似外頭傳的那般誇張,像狐狸精似的妖嬈狐媚樣。


    瞧著沈川媚盈盈笑的模樣,一雙眼澄亮澄亮的幹淨,嬌小的身姿粉團兒似的站在沈老夫人身邊,隻覺得乖巧又可愛。


    沈川媚垂著頭,好似沒有注意到大家的目光,見著殷老夫人看過來,盈盈朝著她行了一禮問候了一聲,便又安靜的立在一旁當美麗的柱子給人觀賞。


    “四姑娘別拘謹著,就當是回了自己家,怎麽痛快怎麽來。”殷老夫人握住了沈川媚的手,格外親昵的將她拉到了身邊:“嘉彤念叨了你好幾天,總算是盼著你來了,你們年輕人話題多,聊的來,以後有時間,記得一定要常來。”


    殷嘉彤從她們進門的那一刻,就衝著沈川媚笑,聽見殷老夫人提及自己,頓時樂嗬道:“可不止我念叨著她,懷珠和懷燕也是三句不離她呢,實在是她太好了,弄的大家都這麽喜歡她。”


    沈川媚被殷老夫人討厭慣了,突然被她這麽熱情又和藹的拉到身邊寒暄講話,反而處處都是不習慣。


    實在是轉變的過於突然,這樣莫名其妙的好,總覺得不那麽單純。


    但不管怎樣總歸是客套話,沈川媚上輩子也是在後宅勉強混了個把個年頭,應對這樣的場麵,還是易如反掌的。


    萬能的規矩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對待的時候,那就笑,一直保持著笑容就對了。


    既不會得罪人,也不會讓人覺得無禮唐突,最多落個不善言辭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的形象。


    沈川媚看不透殷老夫人的用意,是真的隻是純粹的請她們過來熱鬧,還是心底裏打著什麽算盤。


    她猜不到,索性就勾著唇角一直笑,粉嫩嫩的一團,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的極是可愛。


    屋子裏的一眾人雖然也對沈川媚她們好奇,可到底是聽過沈川媚駭浪的各種流言蜚語,唯恐自家的孩子跟她這樣的人扯上關係連累毀壞了名聲,且她們又是沒有背景的人家,大多就更加不願意理會她們了。


    隻是卻沒想到,殷老夫人對待沈川媚不僅絲毫不避諱,還如此親熱熱忱。


    麵對著殷老夫人的態度,她們再次看向沈川媚的眼神,不由得也紛紛跟著變了,都在揣測殷老夫人的用意,以及沈川媚與殷家之間的關係。


    “這小姑娘長的真俊。”有人跟著附和了殷老夫人的話,臉上笑盈盈的也是說不出的親切。


    有了她的率先開口,在座的其餘人這才跟著一人一言的也稱讚了起來。


    “可不是,荊陽那麽多俊俏的姑娘,可今日乍然見到沈四姑娘,仍是眼前一亮。”


    “何止俊,簡直就是仙兒下凡。”


    “……”


    被誇了,當然要給予回應,沈川媚一臉嬌羞的垂下頭。


    “她就是潑皮猴一隻,打小跟在我的身邊,簡直被寵壞了,是野慣了的性子,今日乍然見到如此之多儀態不凡的夫人們,才是叫她縮了膽子。瞧瞧,這會兒,連句話都不敢說了。”


    沈老夫人雖然這樣說,卻並不覺得她們所說的這些話聽著有什麽違心,沈川媚什麽模樣她自然最是清楚,她的美和品德,自當承受得起這樣的讚譽。


    謙虛歸謙虛,驕傲也並不隱藏著,而是大方的接受著眾人對沈川媚的吹捧。


    “女孩子活潑些好,我瞧著就很是喜歡。”


    殷老夫人麵容和藹,轉頭去看殷嘉彤,笑著道:“知道你們不樂意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帶著各位姑娘自去玩去吧,都好生招待著。”


    殷嘉彤不樂意看這群老奸巨猾的老婆子們打太極寒暄,她早就想著離開這裏,聞言殷老夫人的話,臉上的神情頓時變的明亮。


    “祖母放心,其它的我不會,玩自然是最擅長的,保證讓她們開心的舍不得回家!”她說時已經一手拉上沈川媚,說完轉身就走。


    其餘的姑娘們也是一擁而上跟在殷嘉彤的身後,屋子裏一下子就清空了一半。


    踏出屋冷風迎麵撲來,沈川媚精神頭也攏了回來,撇去那股子嬌羞,挺直了胸膛,恢複往日模樣。


    這群人中最了解沈川媚的,莫過於耿懷珠,瞧見沈川媚在屋內和屋外的前後變化,她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原本熱熱鬧鬧說著話的姑娘們聽到笑聲都紛紛看向耿懷珠。


    殷嘉彤歪著頭狐疑的問:“怎麽了?”


    耿懷珠看沈川媚,沈川媚抬起頭翻送了一個白眼過去,然後狠狠地一瞪,耿懷珠掛在嘴角的笑意被唬得頓時壓下,忙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


    耿懷珠是殷老夫人的娘家人,來荊陽這麽一段時間,殷老夫人也帶著耿懷珠參加過幾次宴席。


    今日這些人都是與耿懷珠打過照麵的,知道殷老夫人極其疼愛耿懷珠,因此在麵對她的時候也是給予了極大的尊重。


    聽得耿懷珠這樣說,立即又人附和道:“什麽樣的好事讓懷珠妹妹這樣開心,不如說出來,大夥兒也跟著一起樂樂。”


    耿懷珠也隻是隨便找個借口,哪想到她們會好奇。


    她眨了眨眼,情急之下也就將心中唯一想到的事說了出來。


    “沈老夫人說的潑皮猴,讓我想起了和川媚剛認識之時,那會兒她可不就是偷偷的爬到了樹上,就為了摘幾顆果子,結果你們猜怎麽著,潑皮猴第一次上樹,卻不敢下來,愣是在樹上待著一直到沈三公子去將她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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