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劍仙,怎麽會摻和尋常俗事?”“這位姑娘是我的摯友,她有難,我自然要幫。”白羽雙手背在身後,那柄冰藍長劍在身周盤旋,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劍仙的味道。


    “哼,是這女娃娃挑釁在先,更是重傷於我,難道不該殺?!”


    “所以你們舉宗對付一個已無再戰之力的女子,就行的光明磊落了?”


    “你....”


    說話間,天際又是一道破空聲,岑瑤抬頭望去,就見雲禾居然也禦器而來,麵容中滿是焦急神色,轉眼間來到岑瑤麵前:“瑤妹,你沒事吧?一笑,也是邁開步子,緩緩跟上幾人,“往裏邊一直走,走到頭右轉,緊挨著的天地人三間房,也就還剩下這三間了。”“多謝。”岑瑤頭也沒回,徑直向前走去。


    “不用謝不用謝,走的時候,讓小和尚留下來陪一陪我,房錢就給你們免了!”女子在身後呼喚著,莫半雲腳下一崴險些摔倒在地,還好被一旁的大圓伸手拎了起來。


    “咯咯咯....”


    .............


    原本岑瑤以為,玄武城戒嚴隻是三兩日的功夫,誰想到七日過去,戒備不但沒有鬆動,反而更嚴了起來。


    坐在客棧大堂中,目光停留在屋外街道上來往的官兵,個個身穿甲胄,臉上表情無比嚴肅。


    “幾位,菜來了!”掌櫃一邊吆喝著,一邊從後堂走上前來,走到小和尚身邊的時候還不經意間用胳膊蹭了蹭他,這才把手中的菜放在桌上:“這道,是我的拿手菜,你們嚐一嚐。”


    岑瑤看著從住進客棧臉就一直通紅的莫半雲,偷笑道:“掌櫃,這風來客棧裏隻有你一個人麽?”


    “一個人就夠了。”她笑了笑,言道:“客棧生意不好,來住店的人也不算多,我自己忙的過來,就不雇夥計了。”末了,她看了看莫半雲,言道:“不過小和尚要留下來幫我的話,我自然是樂意的,而且會給雙倍的工錢,如何?”


    “那個,掌櫃,你後廚是不是煮的什麽東西糊了?”莫半雲有些尷尬的一笑,問道。


    “哎呀!後邊還有一鍋湯!光顧著與你們說話了....”一邊說著,她一邊急匆匆向後廚跑去,著急的神態看的岑瑤又是一陣莞爾。


    “這個掌櫃,倒是有些意思。”岑瑤言道:“不如岑瑤醒過來,趕忙道:“大長老他們好像抓到了偷盜宗門禁術的人,現在師兄弟們都聚集在了道榜前,我特地來問你要不要過去。”


    “哦?”岑瑤一愣,下意識問道:“可是那個王莽?”


    “不是。”雲禾搖頭:“我們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聽錢師兄的話,這人好像也不是赤靈宗的。”


    “錢師兄知道?”岑瑤一邊說著,一邊下了通鋪,與雲禾一同向屋外走去。


    道榜距離二人住處並不太遠,走了沒多久便見得一群宗內弟子將其團團圍住,在道榜旁邊,站著大長老與三長老。


    “今日將你們召來,隻為了一件事。”大長老環視一圈,朗聲道:“前幾日,宗內禁術被盜,好在禁術沒有流到宗外,偷盜之人也被我們抓了出來。”


    雲禾帶著岑瑤,二人一路小跑著,穿過一眾弟子來到中心處,錢風正一本正經的聽著。


    “錢師兄。”岑瑤站在一旁,與前者打了個招呼。


    “岑瑤師妹來啦。”錢風也是笑著小聲回應著:“大長老還真是神通廣大,短短幾日就把那賊子給抓住了。”


    點點頭,岑瑤問道:“說起來,錢師兄可知道賊子源於何方?”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錢風搖了搖頭頭:“不過可以肯定不是赤靈宗人。我們與赤靈宗結怨多年,雖然掌門不知道什麽原因不讓我們與赤靈宗有過多接觸,但赤靈宗弟子的特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岑瑤剛想問是什麽特征,就聽得大長老繼續言道:“此次主要說的,是負責巡守宗門的弟子,若不是你們疏於職守,怎會讓外人有可乘之機?”


    說罷,他一揮手,就見柳宣以及另外一名弟子壓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漢子就走了上來。


    中年漢子頭發很長,把臉遮了嚴嚴實實,真個人好像都不會走路一樣,被二人拖著。


    “這就是那個外人?”岑瑤是有些沒想到,不管從那個方向來看,他都不像是一個有能力混入太一門的人,所以岑瑤第一個反應是大長老隨便找了個人來頂替那個真正的盜賊。


    可轉念一想,以大長老的為人來看,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才對。


    “嗯,這人原本不是這般模樣。”錢風點了點頭,小聲道:“我剛看見他的時候,是一身素袍,整個人看起來倒有些像大家公子,隻是不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麽。”


    聞言,岑瑤追問道:“錢師兄的意思是,大長老他們前幾日就抓住了這個盜賊?”


    錢風看了看一旁的幾名弟子,不動聲色把手放在了嘴上,岑瑤也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事上停留,問道:“那錢師兄是如何認出這不是赤靈宗弟子的?”


    “一般來說,普通的赤靈宗弟子身上都有明顯刺青,掌門大弟子身上刺青為青色,一直到了供奉以及長老後,刺青才會被洗去。”錢風言道:“這些都是與赤靈宗弟子交過手的師兄們說的,具體是不是這樣,我也不太清楚,總之這個人身上,是沒有刺青的。”


    岑瑤抬頭望去,見那人衣衫襤褸,幾乎是幾大塊布片掛在身上,上半身裸露近半,瘦骨嶙峋,不見任何刺青圖案。


    隻是讓岑瑤有些不解的是,錢風說這個人剛被抓住時很像大家公子,這短短幾日的功夫,怎麽看上去像是過了十數年的樣子?


    柳宣二人攙扶著他,一路來到道榜旁站定。


    那人緩緩抬起頭,先露出了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目光裏透著不屑,掃視了一番下方弟子,隨後竟然笑了起來,笑的渾身亂顫,狀若癲狂。


    柳宣劍眉倒豎,低喝道:“好你個賊子,到現在還如此張狂!”


    “張狂?”他聲音高了幾分,一邊笑一邊疑惑道:“難道太一門就不張狂了麽?你們可是忘了那些所謂的禁術是從哪裏來的?自命清高的東西。”


    “你敢再說一遍?”柳宣今日好像脾氣極大,兩句話沒說完,抬手就要打向那人的腦袋。


    “柳宣,住手。”手還沒落下,大長老便輕言道:“還輪不到你動手。”


    “是……”柳宣趕忙收手,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你們好好看看,平日裏見沒見過這這幅容貌?”大長老說著,一揮手,憑空吹起一股微風,將那人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吹開,露出了麵容。


    那人皮膚很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太陽的蒼白模樣,長得還算清秀,也難怪錢風會說他像大家公子。


    柳龍雙目圓睜,軟劍一抖,發出陣陣刺耳響聲,直取向紅蝰蛇七寸處。


    絡腮胡漢子也是緊隨其後,手中燒火棍揮舞的飛起,帶起陣陣破空之聲。


    這兩人修為倒是不弱,聯手之下,紅蝰蛇竟然被打的連連敗退,頭部甚至還被絡腮胡漢子敲了好幾下。


    雖然負了點傷,但紅蝰蛇好像對二人的攻擊一直不是很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株蓮花上。葉無歸看的也是奇怪,他所看的那本古籍上寫到過,紅蝰蛇天性嗜血,見到獵物是一定要將其殺死才肯罷休,可眼下這條紅蝰蛇根本是無心戀戰,除了最開始噴吐毒液將二人的法器融掉以外,幾乎沒有怎麽還手,隻是不斷護著靈藥,生怕被傷到一樣。


    柳龍以及那個絡腮胡壯漢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絡腮胡大吼道:“柳龍,我從左翼進攻吸引它注意力,你去摘靈藥!”


    應了一聲,二人迅速分開,絡腮胡手中燒火棍一橫,口中念念有詞,那根黑漆漆的棍子竟然散發出陣陣烏光。


    紅蝰蛇身子直立而起,蛇信吞吐,一雙豆眼警惕的盯著前者,似乎很是畏懼絡腮胡手中那根燒火棍。


    也就是這個空檔,柳龍已經繞到了另一邊,單腳輕點水麵,直接向蓮花而去。


    察覺到他的動作,紅蝰蛇直立的身子迅速調轉,腦袋直離去,岑瑤做了個手勢,莫半雲便悄然跟了上去。在穿過某一條小巷的時候,光頭突然止住腳步,嘴角的。


    莫說她現在身上沒有什麽寶,就是有,也斷然不能輕易饒過他!


    “若說是寶物,我還真得了不少。”岑瑤嘴角一勾,道:“這位道友想要如何?”


    “既然得了寶,不如拿出來,讓我們兄弟二人也開開眼界...”


    “哦?”


    “大哥!”不等岑瑤說話,後麵那個扛著麻袋的漢子突然開口道:“這樣不好,還是讓姑娘離開罷。”


    “閉嘴。”大哥一聲暴喝:“你可有自信入了密林還能活著出來?又或者說,你有自信遇上妖獸能敵得過?”


    後麵那漢子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岑瑤麵上笑容不減,繼續問道:“道友這意思,是想奪寶嘍?”


    “少廢話。”大哥也是冷笑道:“現在你將寶物交出來,我二人還能饒你一命,否則...別就怪我二人心狠手辣。”


    這人腦子好像有些不太好用,他剛說完自己二人修為不夠,可能進了密林都沒辦法活著出來,現在卻偏要劫一個從林中安然無恙出來的人。


    想到這,岑瑤認不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見她沒有掏出寶物的動作,反而站在原地笑了起來,那個大哥心底也是發毛,這種人,要麽是隱士高人,要麽就是一個癡傻之人。可看岑瑤不過二十年歲,應當也不會是什麽隱士高人,再加上自己這邊有兩個人,硬要搶的話,應當是沒什麽問題的。


    “二虎,上!”低喝了一聲,大哥率先跳竄而起,身形化作一抹殘影,直奔岑瑤麵門而去。後邊被叫做二虎的男子也是無奈歎息一聲,隨手扔了麻袋,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來,掄拳就打,二人竟是一前一後同時向岑瑤發起了進攻。


    感受著前後兩方襲來的風,岑瑤單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就在二人拳頭即將到達岑瑤身上時,她豁然睜眼,喝了一聲“起”!


    隻一個字,二人心下一顫,不等周圍有異,趕忙縮回自己的手,目光有些警惕的望著她。


    不過她這一聲“起”後,就再沒了動靜,大哥一聲大罵:“好一個小姑娘,竟敢戲耍我!”


    說著,手掌一翻,掌心平白多了一塊金磚,金磚上有玄奧符咒,晦澀難通。他托著金磚再次躍起,兜頭便朝著岑瑤拍了下來!


    一瞬間,天地好似都為止變色,周遭所有的神光都凝聚於金磚之上。


    岑瑤心頭發緊,也是不敢硬接這一擊,身形閃爍間,便退出十繞在他身周,手印一結:“吽!”


    一聲高喝,無比有力。這一聲高喝傳出來,金光更盛幾分,瞬間將那血芒擊退了去。


    金光映在周通肩膀,後者頓時發出一聲哀嚎,腳下連連後退,血芒也瞬間散去大半。


    “你....”周通抬起頭,惡狠狠的望著莫半雲,再看其肩膀處,居然冒出了絲絲青煙,如同被烈焰燒灼一般,皮肉都變得無比焦黑。


    “看來,你也是陰邪之物。”莫半雲嘴角一勾,拎著禪杖欺身上前,身上金光不斷閃爍,同時他講六字真言迅速念了一遍。


    每念出一個字來,周通便會發出一聲哀嚎,到第六個字出口後,周通身子一轉,直接化作一道血芒向遠處飛去。


    可當他身子剛到法台邊緣處的時候,周遭突然閃過一道異芒,周通居然就這般被異芒拍在了地上。


    岑瑤散了手印,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周通,冷笑道:“怎麽,還想要仙劍雲隙麽?”


    雖然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但周通還是哈哈大笑道:“怎麽,真當殺了我就行了?”


    “哦?”岑瑤也笑了笑,問道:“你不怕死?”


    “你這一套,在我這裏,行不通。”周通一咧嘴,張口吐出一口血水,言道:“不過你若是想知道下一塊雲隙在何處,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下一塊雲隙?”岑瑤眼中精芒一閃,問道:“在何處?”


    “自然是在我們...宗門裏。”周通嘿嘿一笑,嘴巴一張一合,腦袋便軟軟搭在了一旁,岑瑤趕忙上前兩步,發現其嘴角已經流淌出絲絲紫色的液體,估計是吞了毒。


    “在他們宗門裏....”岑瑤歎了口氣,彎淡清香。此刻,大堂上,城主曲倉正端坐太師椅上,手中端著茶盞,淡淡茶香自盞中飄散而去。他探鼻貪婪的吸了兩口,嘴邊突然遞過來一棵葡萄。


    笑了笑,曲倉一張口,就將葡萄咬在嘴中。


    “老爺,您不要總是喝茶呀!”身旁傳來一道很是柔美的聲音。


    曲倉轉過頭,看了一眼正含情脈脈望著自己的年輕女子,咧嘴笑道:“你知道我的,最喜品茶,這東西就如同我的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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