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璋自知沒有退路,周豐翼入城第一件事必然是抓他邀功。而自己功敗垂成地盤是沒了,但是他得設法保命。所以他要以李四月和孟玉琪為人質,有這兩人在手,左可以對付背叛自己的顧應平;右可以與蜀王抗衡,要逃走應是輕而易舉。


    但是在周豐翼還沒到之前,他要先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仇怨,而他發泄的方式便是他現在正在做的齷齪事情,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所謂發泄,沒有什麽比欺辱敵人的清白更解恨。


    孟玉琪被綁著,嘴裏的布條雖然扯開了,但是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她無意義的尖叫著,不斷的拚命掙紮卻又毫無辦法:“董璋你這個王八蛋,你快放了我,你敢欺負我,我讓我父皇殺了你,把你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啊——董璋,我恨你,李四月,我恨你,啊——”


    衣服一件件被撕碎,孟玉琪的叫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後隻能不斷哀嚎:“周將軍,你在哪裏,你怎麽還不來救我……”


    此刻離他們最近的便是周豐翼,他甫一進城的第一件事必然是直搗董璋之府,沒有什麽比立刻活捉董璋更要緊,隻有抓住了董璋才能真正平息兩川多年的征戰。


    而就在董璋把孟玉琪壓在地上大行欺辱之能事時,另一邊的小安扯著李四月的衣袖,指了指一旁梳妝台下的盒子,一通的啞語比劃,大概意思就是:趁董璋注意力都在孟玉琪身上,我們趕緊帶上細軟逃到安全地方。


    這一點李四月不是沒想過,可是她此刻卻挪不動腳步了,眼看著孟玉琪衣服一件件被董璋扯下,清白被毀就在呼吸之間,她討厭孟玉琪並不想做什麽濫好人,大發所謂的慈悲。


    可是孟玉琪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拚命想擺脫的掙紮,董璋那副可惡又可怕的嘴臉都讓她想起了幾年前自己第一次被強行破身時的痛楚。女子清白一旦被毀即便不死以證堅貞,也是要留下終身陰影的。


    她太明白這個中痛苦,那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她原就是行屍走肉般過著每一天,若不是顧應平帶她見過了星辰浩海,也許她仍舊對生活不抱希望。但即便有顧應平的愛,她每每想起當初的酸楚仍舊難以抑製的激動、難受,她一生都忘不掉那些屈辱。


    所以,同樣是女人。她實在沒辦法看著孟玉琪在自己麵前受辱,她緊緊握著手,目光在屋內遊走,看到佛堂前那燃著的燈燭,還有上頭慈眉善眉的菩薩。她咬牙:“菩薩,你一定要原諒我今天在佛堂動殺意。”


    轉身她拿出了那盒子塞給小安,道:“你快走,別管我了。”


    “十八姬?”小安不敢置信,她居然要救那個女人。


    “快走。”李四月替她打開窗戶,“趁董璋現在不注意我們,你快逃出去,記住直接去找那位南楚的周將軍,告訴她你是顧應平的丫頭,明白嗎?”


    “可是……”


    “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雖然這樣對小安說,可其實李四月自己也並不確定,她也隻能讓小安先逃,至少能逃一個算一個。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我們……”


    小安倔強著,這時候李四月顧不得許多,強行把她推上窗戶又推她出去,然後便將窗戶死死關住了。


    回身,她直奔佛堂前麵,滅了一支蠟燭,取下那銅製燭台,她的手抖了一下,她還從沒有殺過人,到底心裏有些怕。於是把插蠟燭那頭尖的避到手後,隻拿坐台對著董璋的腦袋,一步步的靠過去。


    因為緊張她出了一身的汗,大冷的天卻渾身濕透,加上又有病在身,素麵蒼白的臉竟在此時顯出幾分潮紅來。繞到董璋身後,他沒有發覺她的異常,還隻沉浸在看到了孟玉琪鵝黃的肚兜上麵。


    “哈哈哈,孟知祥,老子今天就給你女兒開……”董璋尖聲長笑,得意非常。


    可是話還沒說完,腦後突然受了一記重錘,鈍物擊在後腦勺他兩眼泛起星星。踉蹌著起來,看著李四月,李四月也嚇得不行,可手中的燭台卻還是握得很緊。


    要不要再打一下,他怎麽沒暈?李四月緊咬著牙,正在猶豫之時,董璋伸出手朝向她,可還伸到她麵前董璋便倒了下去。


    看到他倒下,李四月這才呼了口氣。丟下燭台趕緊給孟玉琪鬆綁,一向好強驕縱的孟玉琪也早嚇得隻餘半條命,失魂落魄的哭個沒完沒了。


    李四月找了件自己的衣服給她套上,道:“快走,去找那位周將軍。”


    他們現在隻有趕緊找到周豐翼才能真正保障自己的安全,也是最為明智之選。穿好了衣服的孟玉琪回神了大半,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董璋,她呼了口氣,頓時便是怒從中來,擦了淚幾大腳踢在董璋身上:“混蛋竟然敢打本公主的主意,癩哈瘼想吃天鵝肉,我呸。”


    “快走。”這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去做這些無謂之事,李四月拉著她直往外逃。


    外麵的董府果然早已是一片敗象,人們早就逃得所剩無幾。


    二人自後門出了董府,城內也是到處亂成一團,董璋的殘兵四處燒搶虐奪妄想最後撈一筆離開,周豐翼的先遣部隊已經入城,正跟這些殘兵作著戰鬥,四處都是戰火,百姓驚叫連天,流民痛哭哀嚎,官兵爭搶戰鬥……


    李四月雖不認得南楚部隊的人,但是她知道董璋的人馬是什麽裝扮,是以她徑直朝別的部隊行去,可誰知孟玉琪卻死死拉著她在戰亂紛飛的街道上跟她吵了起來:“李四月,都怪你,要不是你本公主也不會蒙此委屈。”


    李四月朝她翻了個白眼,現在是該講這個的時候嗎?


    見李四月不理自己,她攔住其去路:“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是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不會被董璋盯上。等回了宮我定要在父皇麵前狠狠告你一把,我要他把你車裂以泄心頭之憤,所以你休想跟應平哥哥在一起。”


    “這位將軍……”李四月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守領似的將軍,想衝出去攔其去路,可卻被孟玉琪死死拉住了。


    孟玉琪道:“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你去找周將軍的。”


    “你什麽意思?”李四月扭頭看著她。


    說實話她們二人如今的形狀也不好看,從府裏逃出來本就頗為狼狽了。但孟玉琪卻仍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你當我傻是不是,去找周將軍,告訴他你是應平哥哥的妻子啊?以為這樣周將軍就能好好安頓你,你就可以喝著熱茶待應平哥哥回來了是不是?”


    “你休想。”孟玉琪瞪大眼吼道,“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接近周將軍的。”


    “孟玉琪,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李四月也生氣了,她真是後悔救這蠢公主,“你非要在這戰火連天裏跟我爭執嗎?你看看周將軍的人馬沒一個識得你,如果戰亂誤傷了你怎麽辦?你是不是還要請求你父皇把那位周將軍一並斬頭?”


    “我們兩個女人這樣流浪在外有多危險你知道嗎,我們隻有趕緊找到安全的地方才是上策。等到了周將軍處,你想如何就如何,我不管你,可是現在,你必須聽我的。”


    “你少拿這些話嚇唬我。”孟玉琪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即便承認李四月說得有道理,但是她的自尊心實在不允許她聽李四月的話,跟隨李四月的腳步行動。


    “我來巴州吃了這麽多的苦頭,就是為了阻止你跟應平哥哥在一起。我告訴你,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永遠的離開他,不然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話間一輛無頂的敞開式馬車從二人身旁緩緩駛過,駕車的人似乎剛剛坐上馬車還在試駕。孟玉琪卻是想也沒想扯著李四月便將其拉到了車上,又從頭上拔下一根釵子遞給駕馬的人:“加速出城,往南走,我要最快的速度。”


    那人原也是搶來的馬車,就是為了加快逃命去的,看到遞到眼前的釵子,怔住了。


    “快點。”孟玉琪吼了一句。


    “好,好。”那人點了下頭收下釵子,心想跑就跑,反正都是要跑,還突然多出這麽兩個美嬌娘,何樂而不為,等出了這戰亂紛飛的巴州,再想法子把這二人收了,這樣想著他便揚著馬鞭飛馳而去。


    “孟玉琪你瘋了?”李四月簡直不敢相信孟玉琪做的蠢事。


    孟玉琪死死拉住她在車上跟她糾纏著,就為防止她跳車而逃:“我沒瘋,我清醒得很。”


    馬車在兵慌馬亂的街道上急馳,與快馬進城一身戎裝的周豐翼剛好錯開。


    李四月跟孟玉琪作著爭鬥,卻眼睜睜看著馬車出了城又以極快的速度離開巴州,去的方向正好跟顧應平他們來的方向相反。


    她離顧應平正在越來越遠。


    她氣急敗壞,可憐出來得急,她拖著病沒有束發,頭上就隻有一支釵。但她還是把這支釵給了駕馬人:“師父,求你停下,現在就停。”


    見那駕馬人收下釵子,孟玉琪不幹了,又把腰間玉佩給了他:“不許停,你敢停,我就砍你的頭,繼續跑,越遠越好。”


    “孟玉琪……”李四月從來沒像現在這麽後悔救一個人,如果重來,她一定不管孟玉琪死活。


    ------題外話------


    求評論呀,為什麽都沒有人說話呢,話說這可是這一卷的高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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