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澈,是淡淡的綠色,倒影著周圍的綠樹成蔭,像是一塊碧玉寶石。


    沈清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定沒人後這才直起了腰看向了那個河水中溺亡的人,又拍了拍身邊的花冷涯,道:“找個粗點兒的樹枝,先把屍體拖上來。”


    “再等等吧。”花冷涯思索了一陣這才說道:“我怕一會兒那些人又回來了,咱們先離開這裏吧,等到了晚上,咱們再過來。”


    “晚上了豈不是什麽看不了了,這裏又沒有路燈,這麽閉塞,我覺得……”


    沈清話正說著,就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來了!”花冷涯低吼一聲,直接一個利索的轉身將沈清一抓,二人立刻跳到了一旁。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衣、農民打扮的男人步履蹣跚的向這邊走來,一邊哭一邊哀嚎道:“兒啊!我可憐的兒啊!怎麽就偏偏是你啊!這讓我這個老頭子怎麽活啊……”


    正說著,那男人直接坐在了地上,雙手一上一下拍打著旁邊河床上的青草。


    痛心的哀嚎聲響在這高聳的山澗,如泣如訴。


    直聽得沈清心裏發慌。


    到是一邊的花冷涯突然伸出手去,掌中一道閃電直接躍出,二話不說,竟將那個痛哭流涕的男人直接給劈暈了。


    沈清便愣了愣,繼而直接叫了起來,“花慫慫!你幹嘛呢?!”


    “帶回去問話啊!”花冷涯說的一臉輕鬆,從草叢中站了起來,還不忘拉著沈清,“走吧,我的小道長,這可是死者的家屬啊!這麽好的突破口,咱可不能放過啊!”


    語閉,扛起那個男人直接離開了。


    沈清卻在原地思索了一陣,然後掏出了符籙一揚,將那河水中的屍體直接隱藏了起來。


    這才拍了拍手,離去了。


    *


    當天夜裏。


    那個男人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等的沈清和花冷涯還以為對方被劈成植物人了呢!正準備自罰百遍的《淨心咒》時,就聽到了那個男人哼哼唧唧的坐了起來。


    花冷涯立刻打招呼道:“呦呦,終於醒了啊,不容易不容易。”


    沈清同樣湊了過去。


    那個男人便微微的迷了眼,然後就看到了一雙紫色的眼睛突然湊到了跟前,瞬間被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向後縮去。


    沈清立馬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衣擺,道:“大叔大叔、別跑!別害怕!我們不是妖怪!”


    然而那個男人卻不顧一切的繼續往前跑,力氣大的差點兒把沈清帶個跟頭。


    花冷涯一看,掌中閃電再次劃出,這一次,直接劈中了男人麵前的空氣,將最近的那棵大樹劈成了焦炭。


    隻聽轟隆一聲,大樹攔腰折斷。


    黑衣男人便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臉上驚愕的話都說不清了,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閃電、閃電”這個詞語。


    沈清便瞪了一眼旁邊的紫發男人,責怪對方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兒嗎?被你嚇破膽兒了怎麽辦?”


    花冷涯便切了一聲,抱怨道:“人類就是脆弱……”然後甩了甩頭發,一言不發的走到一旁去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


    沈清便清了清嗓子,來到了那黑衣男人麵前蹲下身,道:“大叔,別害怕,我們真的是普通人,你看!我們是有影子的!”語閉,趕忙讓開身。


    她知道,在這種閉塞的小村莊內,人們都是很迷信的。


    果不其然的是,當那個男人看到沈清背後黑色的影子時,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沈清便重新蹲下身,將男人拉了起來,說道:“大叔,我們是到這裏野遊的……這裏……”


    “野遊?”男人一聽這個詞,立馬驚的跳了起來。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男人動手一把抓住了沈清的衣襟。


    花冷涯一看,手中閃電再次凝結而出,卻被沈清揮著手製止了。


    白衣少年一臉的淡定,問道:“大叔,你這是什麽意思?”


    可是,男人卻好似沒有聽到沈清的話,隻是一個勁兒的自言自語道:“你們、你們怎麽可能進來……這裏、這裏已經不存在了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語閉,似乎又想到了自己剛剛死去的孩子,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嘶吼,然後抱著頭直接蹲下身去再次痛苦哀嚎了起來。


    沈清便揉了揉胸口被揪痛的地方,有些納悶的看著眼前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男人,覺得他們可能是遇到了神經病了。


    於是,花冷涯從一旁的石頭上站了起來,擼了袖子,道:“安然,你讓開,我覺得我要再劈他一下才行!”


    “你可閉嘴吧!”沈清翻了白眼,“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你又沒生過孩子,哪裏知道喪子之痛呢?!”說罷,擺了擺手,“去去去,別來煩人!”


    花冷涯便吸了吸鼻子,老大不情願的重新坐回了石頭上,眼睛卻不敢有一絲放鬆的盯著這邊。


    沈清便猶豫了一下,在心裏想好了說辭,這才輕手輕腳的來到了男人身邊,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裝模作樣的說道:“大叔,不瞞你說,我有一個朋友是警察,也許能幫到你……”


    “警察?!”男人一聽這兩個字,猛的抬起頭,那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瞬間綻放出了光芒。


    沈清就知道,自己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賭對了!


    “嗯嗯,警察。”沈清撒謊撒的臉不紅心不跳,成功的讓麵前的男人相信了。


    於是,黑衣男人站起身,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花冷涯,正要問些什麽,卻被沈清一步上前擋住了視線。


    白衣少年笑容燦爛,重新問道:“大叔,您剛才說這裏已經不存在了,是什麽意思呢?還有,您的兒子……又為什麽會死呢?您隻要老老實實的說清楚,我那個朋友一定會為您做主的!”


    “好,我都告訴你們!”男人相信了沈清的話,並且沒有絲毫懷疑,仿佛吃了顆定心丸一樣。


    沈清便豎起了耳朵,連同著不遠處的花冷涯也坐直了身體。


    男人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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