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阿靜……”仿佛有一道刹那聲音,似刀鋒在人心口上劃上數刀,在此之間鮮血如薔薇花默默綻開。


    那聲音如此婉轉若黃鸝啼鳴般動聽,在反複地呼喚著這個名字。


    絹知。


    你且放心,便是天下人都忘卻你了,我不會忘。


    絹知身著淡紅色明亮衣裳,眉間有沉落的飛霜,涼意十足。又恰似江南小鎮的街道上一場小雨潤物無聲。更有遙遠的記憶塵封已久,卻在今夜破土而來,好似冤魂不得安息。


    我不會忘掉你的仇,你的恨。


    有風起於天末,不斷地吹拂著北疆國土數萬尺,風中夾帶著飛雪與霜花。


    這一刻,阿靜強忍著內心巨大的疼痛,將眼眸閉上。他怕一睜眼,她便消失了。


    北疆十二年的青草啊!年複一年的生長著,抹去了那傾國女子獨一無二的容顏,她躺在棺槨之中,雖然那棺槨之中裝得隻是衣服罷了。素玉感到頗有些寡涼,當今的天下,又有幾人還記得絹知,那個為北疆開疆拓土的女子呢?素玉明白有些事,不是靠旁人的勸解能懂得,隻有自己看開,才算是看得透徹了。


    “酒來,談天說地,豈能無酒邪?”


    素玉遞給他一杯一品紅,並說道:“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酒中有著青梅的淡淡寡香,一口一品紅下去,在這冰寒之地,有了暖春的氣息。


    素玉想起了白霜,她一身青色的服飾,有垂簾鳳冠戴在頭上,水綠色的耳環掛在耳邊,容貌清麗而非傾國。


    白霜此刻正在用筆畫著最後北疆欽使與辰國定的分界線。


    看來,最後一個問題,便是孤刃山與辰國邊境的那條河,究竟歸屬於何方了。那個國家掌握了那條河,哪個國家的商旅便不必穿越沙漠到達,而乘船可以縮短三分之一的路程。


    協商結果是辰國與北疆,一國一年來掌握。


    白霜最終決定提前回青山寺,一切準備好了就出發,走的是那條新開鑿的水道。


    她從未想到能聽到如此好聽的音樂,在這荒郊客船上。


    好似水瓶碎裂後水崩出,金戈鐵馬刀槍出鞘。而後,是茫茫黑夜中聽見風起雨落吹向小船的帷幕,搖搖晃晃的客船之中,辛虧有人先吹滅了蠟燭,這樣的天氣,應該很快就不會再有了,冰河解凍。


    “敢問姑娘的琵琶聲已經入了化境,為何要在這荒郊野外呢?”


    “夫君臨走參軍之時,我們便約定在此處重逢,如今不知他是橫死沙場,還是出將入相。”


    一夜無眠,第二日,白霜便回到了青山寺山腳。在山腳遙遙聽見山寺鍾聲響起,她一步一步地向台階上爬,終於到了大雄寶殿。顧束說:“怎麽,玩瘋了,知道回來了?”


    “師傅,中書省送來的奏折在哪兒?”


    “且先容我為你把把脈,”顧束看樣子很生氣,但是他首先還是關心白霜的身體狀況。


    “不錯,血脈暢通無阻,隻是你暗自多加了黃芪,這樣雖然能擊碎血脈中的淤塞的石塊,但是有傷心脈,幸虧你控製有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畫堂春之絕色世子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蕪並收藏畫堂春之絕色世子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