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而過,大片大片的雪花隨著暴雪撲麵而來。


    波莫娜以為他們會去聖芒戈,可是這裏明顯不是倫敦,更不是陽光明媚的戈德利克山穀,倒像是蘇格蘭,或者是北歐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


    比起霍格沃茲,也許不用分院的德姆斯特朗更適合布萊克家族,在那裏讀書的都是黑巫師。


    單薄的、適合參加晚宴的法蘭西帝國高腰裙當然抵擋不住北方的寒風,她將自己藏在他的鬥篷底下,用披肩把自己裹緊了,盡量避免接觸寒冷的空氣。不遠處幾隻夜騏正在進食,牛的屍體被撕扯得隻剩下骨頭,白雪上沾滿了紅色的血,看起來特別血腥刺眼。


    “冷嗎?”他用深不可測的眼睛注視著她。


    “呃,還……還好。”波莫娜緊張得說“你怎麽知道德拉科在這兒?”


    “猜猜看。”他帶著縱容的笑容對她說。


    “水晶球?”她試探著問。


    “沒錯。”他回答,將自己的水晶球放在她的眼前,德拉科正在半巨人的帶領下在森林裏穿梭“趁著你在布萊克家的掛毯前發呆的時候我就已經確認過了,你為什麽想當布萊克?唐克斯和蠢狗都不想當。”


    她看著黑發黑眼的布萊克家族長,他遠沒有西裏斯耀眼,卻更適合黑暗。


    “因為我是諾克斯。”她像是忽然不怕冷了,渾身都充滿了熱氣,從他的鬥篷裏衝到了傍晚的雪地裏,然後開始轉圈,蓬鬆的裙擺就像花朵一樣盛開“我和尼法朵拉唐克斯不一樣。”


    雖然都是赫夫帕夫,唐克斯跟人打招呼習慣用熒光閃爍,而掠奪者叫波莫娜的時候則要叫諾克斯,那正好是熒光閃爍的反咒。


    “教授,你現在還抓夜遊的學生嗎?”她猖狂得朝全校最討厭的老師叫囂。


    “你在幹什麽?”他笑著搖頭。


    “三等艙派對!那才是真正的聚會!你們斯萊特林的派對簡直就是一場災難!”波莫娜將披肩給取了下來,聚在手裏揮舞“這才是赫夫帕夫的風格!”


    波莫娜此時想的都是泰坦尼克號電影裏的場景,羅斯和傑克在蘇格蘭風笛聲中跳著節奏歡快的舞,沒有華爾茲那麽優雅,更多了歡快和跳躍,這是她最喜歡的場景之一了。


    當羅斯對傑克說她不會跳那種下等人才跳的舞步時,傑克對羅斯說“什麽都別想。”


    這恰巧就是三強爭霸賽上他們倆幹的。


    西弗勒斯沒有加入,好像他不屑跟她一起發瘋。


    “快點,你想我跟別人一起跳嗎?”波莫娜跳得雙頰紅潤,朝他不斷招手“如果是西裏斯肯定已經跟我一起跳了。”


    那個號稱要時刻保持優雅的斯萊特林含糊地罵了幾句,很不甘願地伸出手,波莫娜立刻拉著他跟傻瓜一樣轉圈。


    傻瓜才會選卡爾,他是很有錢,不過太沒趣了,生活中有很多趣味是錢買不到的。


    被波莫娜笨拙地領舞了兩圈後,西弗勒斯接過了主動權,他就跟電影裏看到的那樣帶著她跳舞了。


    “魁地奇世界杯那天你和盧修斯怎麽慶祝的?”波莫娜一邊大叫一邊跳舞“你和他一起跳舞了?”


    “食死徒出現之前,我、德拉科還有他在看煙火表演。”他不屑一顧地說道“出現之後盧修斯第一時間到那邊,我帶著德拉科離開了。”


    “瞧,沒有女孩兒你們不能跳舞對吧!”她傻笑著說“雖然我對魁地奇不感興趣,下次你可以帶著我去。”


    “你隻想和我跳舞?”他詭異地笑著說。


    “不,我還想參加聚會!”她留神腳下,避免自己踩著裙擺“哦呼呼~”


    “你不怕你的種族天賦把我的靈魂吸走了?”就在她玩得忘乎所以的時候,老蝙蝠很掃興得說道。


    於是她停了下來,兩人傻站在原地。


    “剛才看到我怎麽跟人談判了?”他像是要教她點東西,一副紆尊降貴的樣子說道。


    “根本沒有‘人’。”她故意氣他“都是些畫像。”


    他的臉一下子就僵直了。


    “要到晚飯時間了,今天我們去學校吃飯,還是等德拉科回家?”


    老蛇怪用可以讓人石化的死亡視線凝視著她。


    “我餓了,你餓嗎?”她一邊說一邊從絨布包裏掏出兩個瑪芬,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斯內普。


    中午他們就在海德公園的路邊餐車隨便買了點東西吃,英國的食物有時候真的很讓人失望,遠沒有法國大餐的豐盛,也許她該學點法國菜,怎麽說她都是法國女孩兒。


    “難怪家養小精靈歸赫夫帕夫管。”他惱火地接過了那個瑪芬,用鬥篷罩住她“你們是一路人。”


    “我們很勤勞,不像你們,老是偷奸耍滑。”她舉著自己的馬芬抗議。


    “你真的懂權益是什麽意思麽?”他懷疑地皺緊了眉。


    她啃了一口瑪芬上的堅果,一邊咀嚼一邊思考這個問題。


    “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西弗勒斯不可思議地搖頭。


    “我很擅長躲藏。”她捧著瑪芬又吃了一口“赫夫帕夫不需要成為強者。”


    “我說了一次傷人的話莉莉就不原諒我,為什麽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你沒有自尊心什麽的嗎?”


    波莫娜又開始歪著腦袋思考這個問題。


    西弗勒斯長歎口氣。


    “你喜歡我所以對我特別包容?”他替她說道。


    “也許是這樣。”她裝作不在意地繼續一邊吃瑪芬一邊說道。


    “你不覺得這樣會寵壞我嗎?”他用沙啞的聲音說“西裏斯布萊克想謀殺我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你引起的,龐弗雷夫人是不是也參與了?”


    “當我不在學校的時候,她負責照顧盧平。”她覺得渾身一下子冷了,張開手臂抱著他。


    “他說他知道你住哪兒?他是不是也去過紐特斯卡曼德家?”他很平靜地說道“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是斯卡曼德給的?”


    “是的。”她不敢跟他說謊,可是她也很怕被懲罰,說話的聲音發顫。


    “我恨西裏斯布萊克。”他渾身發抖,可是還是竭力克製,一字一頓將那個名字從牙縫裏咬出來“你以後別用那個名字來激我!”


    “對不起。”她渾身發抖,那天他離開家就是因為她提起了西裏斯的名字。


    “你說你不會逼我做任何事,剛才那是什麽?”


    “隻是跳個舞而已……”


    “不,波莫娜,華爾茲可以,這種舞不行。”西弗勒斯打斷了她“我很抱歉讓你掃興,可是這種舞你不能跳,剛才我以為我在電影裏的舞會上,我很開心,剛才我忘了世界的一切煩惱,我想跟你一輩子這麽跳下去,如果我不及時清醒可能真的會跳到精疲力盡而死,你真的能要我的命,你知道嗎?”


    他真的不適合談情說愛,明明他想說的是另一個意思。


    她握著他的右手,他的手上留著立牢不可破誓言的疤痕,覺得它比狂野的身材、俊美的麵貌、聰明的頭腦以及優雅的氣質都要性感。


    “我明白了,先生。”她親了親那道疤,對一個比自己小的人用了尊稱。


    “我很抱歉把學校搞得那麽冰冷無趣,但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快速成長。”西弗勒斯將她狠狠抱住了“你不能讓那些孩子跟老傻瓜當校長一樣,每天開心得像過節,想想弗雷德和喬治,他們也加入了da,被一個比他們年紀小的人教,他們缺乏實戰,所以弗雷德最後才在戰場上死了,弗雷德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了。”


    “我沒有……”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帶來了厄運,因為你是媚娃?”他笨拙得說“能遇到你是我這一生遇到最走運的事,有時我以為我在做夢,或者你是我孤獨久了幻想出來的,隻有時不時痛一下我才能感覺到真實,好像我天生適合倒黴。”


    “你說什麽傻話……”


    “我不要他給我的遺產,我想要他的寶物。”他安靜得說“其他的他都可以拿走,反正我不在乎那些。”


    對一個富有的人說馬太效應他是不理解的,因為他不明白什麽是他僅有的。


    他或許會說“是的,我可以想象”,但想象和現實卻存在差距,他還是不明白。


    哈利波特在麻瓜世界很貧窮,到了巫師世界發現父母給他留了那麽多錢,他物質方麵和馬爾福少爺一樣了。


    可是他沒有德拉科馬爾福一樣縱容他、保護他的父母,魁地奇比賽贏很重要,可是除非納西莎馬爾福死,否則德拉科休想得到火弩箭,


    至於他的教父也不可能和哈利的教父一樣隨便揮霍錢,雖然後來證明那把火弩箭買得很值。


    龍守著金蛋,那是它的寶物,當勇者將它偷走的時候,龍是多麽失落,隻是觀眾隻會為勇者歡呼,誰都不在乎龍是怎麽想的。


    在東方的傳說中,龍的身上有一塊逆鱗,它和別的鱗片不一樣,是倒著長的,如果誰碰到龍就會殺死對方。


    校訓說了,眠龍勿擾,雖然對西裏斯很抱歉,不過她沒有為他辯護,為他說話隻會惹怒火龍,她可沒有和哈利波特一樣的勇氣,對付一隻匈牙利樹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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