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波莫娜真的答應了西弗勒斯的邀請,他們最後可能會和羅恩、哈利以及他們的舞伴一樣,無聊得坐在旁邊,看別人跳舞。


    她喜歡泰坦尼克三等艙的那種氣氛,如果麻瓜都能跟他們一樣波莫娜也會和亞瑟一樣喜歡他們,可惜他們並不都是這樣。


    享受聚會歡樂的時候還是和格蘭芬多一起玩比較好,他們不像斯萊特林一樣愛裝腔作勢。


    西弗勒斯不喜歡說話、不喜歡“瘋子一樣手舞足蹈”跳舞、跟這麽悶的人有什麽好玩的?


    他是那種喜歡用身體表達熱情的人,格蘭芬多掠奪者就經常被他用魔杖指著,對女孩子他通常要溫柔一點,赫敏這種優等生也有被他冷嘲熱諷的時候。指望他的嘴裏能說像樣的甜言蜜語還不如期望太陽從西邊升起,誰知道哪天會發生奇跡呢?但是那麽毒舌的人卻非常擅長接吻,隻是現在他要盯著自己的教子,不能分心,波莫娜之好自己一個人玩了。


    她的包裏還有蜂蜜公爵的吹寶泡泡糖,藍色風鈴草顏色的泡泡充滿了這間樹屋,禁林雖然是禁止學生進入,不過還是有很多人出入,住在帳篷裏不安全,於是就有了這種簡陋的樹屋。


    波莫娜用旅行用的水壺泡茶,從壺嘴裏噴出的熱氣讓她暖和了不少,她在包裏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件可以禦寒的衣服——隱形鬥篷,再加上老蝙蝠厚重的巫師袍她總算不同擔心自己會凍死了,她跟老人一樣靠著暖烘烘的人形火爐,一邊喝茶一邊享受靜謐的時光。


    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時候,有1500人落水,當時有20艘船在附近,卻沒有任何人敢靠近,一直到“安靜”下來了,才有一艘船劃過來,總共救起來6個人。


    傑克道森並不在乘客名單中,尋找海洋之心的探險隊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他隻存在於羅斯的記憶裏,而羅斯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隻有那張保險櫃裏的畫證明她說的都是真的。


    西裏斯沒把所有錢都放進古靈閣711號金庫,還有一部分藏在桂華街家裏的保險櫃中,他沒急著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反而想辦法讓哈利有個開心的聖誕節,他就是這樣一個不計較個人得失、閃閃發光的人。


    能穿著漂亮的衣服站在那麽俊美的西裏斯旁邊肯定很吸引世人的視線,不過那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像莉莉,被人說是泥巴種就很在意,赫夫帕夫被人說是笨蛋、廢物學院很多年了,她已經習慣了,她著手改變這個現狀,培養出了一批優秀的人才,其中最優秀的就是塞德裏克,他已經超過了其他三院,成了代表霍格沃茲參賽的選手,這就說明了她這麽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如果沒有塞德裏克,你覺得誰會代表霍格沃茲成為三強爭霸賽的選手?”


    “反正不是從我的學院。”他冷冰冰得說道“多半又是從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裏出。”


    “看來我們都被踩在別人的腳底了。”休息室在地下的赫夫帕夫院長對另一個休息室在地下的院長說。


    “芙蓉最後選的就是拉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她可能以為那小子頭腦和運動都行。”他譏諷得笑著“羅傑戴維斯,笑起來就像咯咯叫的母雞。”


    “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他們去了四方庭院,呆了好一陣,一直到最後一批人回去睡覺後才回來,那個時候我和鄧布利多在門廳聊天。”他卷起袖子,將胳膊上的食死徒標記露了出來“卡卡洛夫很緊張,他的黑魔標記也變黑了,隻是那個標記沒有灼痛,所以沒有逃跑。”


    “鄧布利多怎麽說的?”


    “他問我,你也想跟他一起跑嗎?”他的黑眼睛盯著混血媚娃“我跟他說,我不是那樣的膽小鬼。”


    “然後你就來找我了?”


    “不,我喝了一管歡欣劑。”


    “你喝那東西幹什麽?”


    他沒有說話。


    “每次你的複方湯劑失效,我就感覺到了什麽是魔力。”他低聲說“就像下了一場銀色的亮片雨。”


    “是嗎?”她歪著頭,想象不出那是什麽效果。


    “你的脖子就像天鵝。”他麵無表情地說“嘴唇像噴嚏草,眼睛就像雪山上倒映著藍天的湖水,我想不出什麽理由你要隱藏自己,芙蓉還沒你漂亮。”


    波莫娜覺得自己被雷劈了。


    “如果你想要海洋之心,我會想辦法給你弄來,可是你卻說隻要水晶項鏈就行了,你能要點世間難以尋覓,又價值連城的東西麽?”


    “嗅幻草。”她毫不猶豫地說道“斯拉格霍恩有天晚上散步的時候救了一隻嗅嗅,它的口袋裏就有嗅幻草的葉子。”


    “植物?不是珠寶?”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錢要花對地方,而且我喜歡嗅嗅。”她一邊笑一邊咬牙切齒“那個調皮搗蛋的小賊。”


    “五年級的時候有學生放了三隻嗅嗅到朵麗絲的辦公室裏搗亂。”


    “它們是紐特家嗅嗅的親戚,哦,它長得和赫敏的守護神很像。”波莫娜回憶著說“赫敏偷過東西嗎?”


    “她從我的倉庫裏偷了藥材熬複方湯劑,結果自己變成了貓頭人。”他擅自從她手裏搶走了絨布口袋,從裏麵找到了比比多味豆,選了一個巧克力色的放進嘴裏,僵直的臉一下露出痛苦的表情。


    “什麽口味?”


    “大蒜。”


    波莫娜不禁慶幸他喝了椒薄荷口味的歡欣劑,要是他帶著一口大蒜味吻她的話,那個聖誕夜就徹底毀了。


    波莫娜也拿了一顆多味豆放進嘴裏。


    “潘趣酒。”她一臉得意地說,除了有次在麻瓜社區吃到了指甲油口味的豆子外她好像沒吃到過奇怪口味的比比多味豆。


    “看起來很好吃。”他笑眯眯地盯著她說道。


    “好好瞧著德拉科。”她故意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吹泡泡。


    “你還記得那個幫助傑克參加舞會的女人嗎?莫莉布朗是個淘金者,有很多人去美國淘金,真正發財的卻沒幾個,她才是傑克一開始的目標。”他拖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她是個孤獨的女人,所以才作出很多看起來很可笑滑稽的事來引人注目,不過和船上其他貴族相比她還有良心和人性,她很喜歡傑克,不過她知道傑克喜歡的是羅斯,才會用幫助兒子為借口摸摸他,你當時找不到摸我的理由對嗎?”


    她開始回憶那時的情景。


    “她隻是想幫傑克,沒有你說的那些想法。”


    “我背叛黑魔王不全是為了莉莉,我長大了,學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蠢小子了。”他用手指撫摸她的嘴唇“跟著白巫師我要走運的多,我有舒適的工作,至少不用去阿茲卡班活受罪,貝拉以此為榮,她在監獄裏呆著什麽都幹不了,隻是表明一個態度,那有什麽用呢?她唯一能做,而我做不了的事就是臥室裏麵的事,所以黑魔王把赫夫帕夫金杯交給了她。”


    “不是岡特家的戒指?”她輕聲說,舌頭小心躲過他的手指,以至於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他在戒指上下了詛咒,我怎麽知道他在魔杖上有沒有下。”他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一片渾濁“那根魔杖是最聽他命令的,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為什麽哭了?”


    “別走向黑暗,西弗勒斯,你是個好人。”她啜泣著說。


    “我曾經向他求饒,對付詹姆波特的時候我都沒有那麽說過。”他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澈,可是看起來很憤怒“但我必須那麽做,不然我的人生就真的毀了,我那時才二十歲,你能理解對嗎?”


    可是西裏斯和你同齡,他將寶貴的青春和攝魂怪一起度過了。


    他本來可以結婚、生子、繼續玩他的飛天摩托、和朋友們一起玩魁地奇,甚至到魔法部體育司工作。


    “為什麽那條蠢狗不能滾遠點?”他惡狠狠地說,波莫娜似乎聽到身後傳來犬類的咆哮聲。


    “看著德拉科,森林裏有狼人,他要是被咬了,你就是違背誓言了。”波莫娜冷著臉說“詹姆就是該警戒的時候和哈利玩才沒能第一時間逃跑的。”


    他笑了起來“今天不是月圓,被咬了也不會變的,再說德拉科上過戰場,他知道該怎麽辦。”


    “那攝魂怪呢!”她大聲說道“海格也不會呼神護衛。”


    他的臉離她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的睫毛,睫毛長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就跟他變的銀露守護神一樣。


    “expectopatronum。”


    他揮舞魔杖,這一次銀色的霧氣變的守護神是一隻天鵝,它沒跟上次一樣笨拙地在地上慢慢走,而是直接優雅輕盈地飛出了樹屋的窗口。


    “我不需要再看著哈利波特,他已經不是救世主了。”他冷冰冰地說“我欠莉莉的在我死的那一刻已經還清了。”


    “你沒死!”


    “那幫我證明。”他咬著牙厲聲說道“我想確定我還活著!”


    她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慢慢地湊了過來,就跟那天晚上跳舞時一樣,隻是這一次他嘴裏充滿了大蒜味,讓她想起了那個宣稱看到吸血鬼的奇洛。


    其實德拉科馬爾福也是被選中的人,隻是選他的不是白巫師鄧布利多,而是老魔杖,在老魔杖眼裏那個看起來懦弱無能,連人都不敢殺的男孩比斯萊特林院長更優秀。


    它作出這番選擇的依據是什麽?


    燒水壺發出尖銳的聲音,噴出來的熱氣讓小樹屋跟浴室一樣,這個聲音仿佛在警示她小心樹屋塌了,從這裏摔到地上可跟從沙發上摔下來不一樣,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得和鄧布利多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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