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著名的旅遊城市哈爾施塔特相比,聖沃爾夫岡並沒有什麽名氣,沒有哈爾施塔特的嘈雜和擁擠,但這個地方卻是茜茜公主和弗蘭茨相遇的地方。


    巴德伊舍車站距離沃爾夫岡還有點距離,在那條小溪邊就是茜茜從家裏逃出來釣魚的地方。


    皇帝弗朗茨很喜歡吃一家位於巴德伊舍名叫佐那的店製作的栗子蛋糕,傳說它比維也納的中央咖啡廳提供的還要好吃,為了吃這一口蛋糕,他專門到了沃爾夫岡。


    火車進站的時候,湖邊開始下起了小雨,原本白天在湖中嬉戲的天鵝都回去了,一個年輕的乘務員卻冒著雨,替波莫娜買回了那著名的蛋糕。


    佐納(zuaner)在德語裏就是魔法的意思,巴德伊舍附近的山林裏住著不少巫師,這家蛋糕店不隻是吸引了皇帝,連會魔法的巫師都被它的美味折服了。


    其實那個乘務員不需要那麽做,但是西弗勒斯幫了他們不少忙,監事在臨走的時候交代了要好好照顧,於是,這一點稍顯麻煩,卻並不怎麽費事的小忙就有人幫忙去做了。


    而所謂的特權,也就此形成了。


    雨點落在疾馳的火車上,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劃痕,波莫娜一邊喝著和英女王一個牌子的英德紅茶,一邊吃著剛出爐的栗子蛋糕,讀著盧梭所寫的《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


    這本書她早就讀過了,但是現在她沒事做,就把讀書當作消遣:


    在追求個人安樂和別人尊敬的人們中,奢侈不可避免得產生了,不久之後將由社會引來的災難發展到極點。富人們從來沒有給過窮人一塊麵包,卻借口養活窮人,剝奪窮人的財富,遲早會使得人口大量減少。


    奢侈作為醫療貧窮的手段,恐怕會產生比它所要治療的疾病還要可怕的災難,或者說奢侈本身就是其中最大的災難。


    因為要維持奢侈所需的奴仆和窮人,所有的公民和勞動者都受到了壓迫和毀滅。


    奢侈就像是炎熱的季風,給樹木植物帶來了鋪天蓋地的蝗蟲,將有益動物的食物吃個精光,饑荒和死亡將隨著熱風到處蔓延。


    社會和奢侈的生活,帶來了人文科學、機械技術、商業、文字以及所有使得工業繁榮和國家興衰無用的事物。人類墮落不難認清,從農業的性質來說,它是所有技術中獲利最少的,因為農業隻生產最近本的生活用品,它的價格必然隻適合於最貧窮的人的購買能力。


    同樣的道理,我們可以據此推論:一般情況下技術獲利的多寡和它用處的大小成反比。因而最有用的技術反而最不被人重視,由此我們可以知道,該如何看待工業真正的價值和工業進步產生的實際影響。


    這就是最終會給一個繁榮的國家帶來的所有不幸的明顯原因,工業和技術不斷興盛,要維持富人奢靡的生活,卑賤的農夫勢必要背負沉重的賦稅,注定要在饑餓和貧窮中度過一生。於是他們離開故土,到城市裏謀生,而那裏本應該是由他們供養的地方。


    繁華都市越是吸引鄉下人的羨慕,我們便越哀歎他們拋棄的鄉村,荒蕪的大片土地,充斥著整個城市的人們淪為乞丐和強盜,注定要在肮髒的角落或者是絞架上結束他們悲慘的一生。


    就這樣,國家在富庶起來的同時也在衰弱下去,人口急劇減少。即使是最強大的君主在努力增強國力然後又減少人口後,還是不眠要被窮國吞並。然而,當窮國征服了富國之後,也繼續經曆富裕和人口減少,再轉而被另一些窮國毀滅。


    在《社會契約論》中,讓盧梭將人口的繁榮當作判定一個政府好壞的標誌:設立政府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讓它的成軟的生存和繁榮。而他們的生存和繁榮最確切、可靠的標誌又是什麽呢?那就是他們的人口了。假定一切情況均等的情況下,那麽一個不靠外來移民、不靠歸化、不靠殖民政府,而在它的治下公民人數繁殖和增長得最多,它就確定無疑是最好的政府,那在它治下人民減少而凋零的政府就是最壞的政府。


    對於盧梭的這個論點波莫娜並不完全認同,滿清時期的中國毫無疑問是全世界最大的人口大國了,滿清是一個不靠外來移民、不靠歸化、不靠殖民政府,而在它的治下公民人數繁殖和增長得最多的政府,但它並不是個好政府,如果它是好的,那麽就不會存在多國瓜分中國的曆史事件。


    但同時他說的也不全錯,因為現在西方貧富差距越來越大,這造成了人口數量變少,麻瓜的人口減少和巫師生育力低下造成的人口數量稀少是兩個概念。


    東方哲學家認為,奢侈如同天災,讓盧梭也這麽認為,農民在法國大革命爆發之前就已經開始拋棄自己的土地,到城市裏生活了,法國也需要農奴來耕種。


    這種社會結構在天氣好的時候沒什麽問題,天氣變差,以及拉基火山忽然爆發造成糧食減產後,饑荒就發生了。


    當窮人餓著肚子,在肮髒的城市裏淋著大雨,連個幹爽溫暖、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的時候,貴族卻將錢花在化妝品、珠寶和華麗的洛可可風格上,總會有人憤世嫉俗到使用暴力的地步的。


    一個沒有家庭拖累的男人是孤狼,他什麽都敢做,事實上法國大革命中起中堅力量的就是無套褲漢。無套褲漢的主要成分是小手工業者、小商販、小店主和其他勞動群眾,他們比純粹的無產階級稍微好一點,那些身無分文的人要從事開采砷、銅、鉛等大量有害健康的工作,沒有那麽健康的身體去從事武裝革命這種事。


    貴族所用的器皿,許多都是沾著人血的,化學反應所需的材料需要開采,否則那些鍍金鍍銀的器皿根本沒法鍍上迷人的顏色。


    社會的無序造成了是非混淆,禁欲變成了罪行,財富也是首要考慮的事,社會達爾文主義是很殘酷,可是人往往遵守著社會達爾文的規則來行事。


    “有誰能告訴我們,曾經蹂躪過歐洲、亞洲和非洲的蠻族是如何產生的?”西弗勒斯忽然在她身後出現,看著她手中的那一頁念叨“他們龐大的人口是由於工業和藝術的發展、智慧的法律,還是他們傑出的政治體係呢?希望有識之士告訴我們,為什麽這些彪悍的民族沒有知識,沒有科學,沒有教育,沒有規矩,卻沒有因爭奪財物而故鄉殘殺損失殆盡,反而繁衍生息到如此地步呢?”


    西弗勒斯無奈搖頭“每次當我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的時候他就又冒出傻話,為了爭奪可汗的位置那些蠻族一樣要相互撕殺。”


    “你吃嗎?”波莫娜叉了一塊栗子蛋糕放在他嘴邊,他張開大口,一口就吃了。


    “嗯,確實不錯。”他滿意得點頭,然後回到辦公桌邊繼續看文件。


    波莫娜徹底冷靜下來了,包括剛才躁動的身體。


    那些狼人的數量在第二次巫師戰爭期間達到了頂峰,隨著社會秩序恢複,他們不敢跟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得咬人,但那些被他們咬了,並洗腦的孩子已經長大了,他們正處於一個思想偏激,同時又忍饑挨餓的社會階層裏。


    讓盧梭的想法是讓那些農民回農村,繼續供養城市,但資產階級卻利用他的思想激化矛盾和情緒,讓民眾推翻了路易十六,卻並沒有讓那些可憐人回農村,反而留在城市的工廠裏。


    糧食不會憑空而來,這種生活必須品價格飛漲吸引了投機商,價格就漲得更快了。


    無套褲漢在經濟上要求限製資產者,打擊投機商,吉倫特派卻堅決反對規定糧食的最高限價,根據墨菲定律,如果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種選擇方式將導致災難,則必定有人會做出這種選擇。根本內容是: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狼人想要的東西,人類不可能給他們,粉紅蛤蟆的狼人守則什麽問題都沒解決,卻製造了更多的麻煩,狼人和人類繼續對戰下去,以後泰迪盧平該怎麽辦?


    就算沒有萊姆斯的關係,他也極有可能是赫爾加赫夫帕夫的後裔,他不像史密斯家族一樣高調,卻因為有個有名的父親而必然會被人關注。


    他是狼人的孩子,光這一點就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盯著了。


    “親愛的,你能讓人把這種栗子蛋糕送一份給哈利波特麽?”她甜蜜地說“泰迪經常到他家吃飯,他也會吃到的。”


    “我覺得,你還是研究這個蛋糕是怎麽做的,以後你自己做給他們吃吧,這種食物一般不會通過傲羅的檢查,出現在他們的餐桌上。”西弗勒斯冷淡得說“試毒的人會把它吃光的。”


    波莫娜無奈地聳肩,他到底是希望她當有見地的女人還是打算讓她當隻會做美食的“甜心”?


    這家夥真難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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