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許不能聲張正義,人卻可以。


    同樣是犯罪行為,人們更容易接受zodiac那樣的連環殺手,卻對齷齪的罪犯極其鄙夷。


    就連連環殺手也討厭那種一邊和別的人約會一邊裝可憐騙取別人的同情心的人。


    年輕女孩經常碰到這種情況,與男朋友情投意合,他口口聲聲說愛她,給很多很多保證,很可憐得求她。


    為了不失去那段愛情,或者是自己好奇,以及別的原因,女孩就答應他了。


    後來發現那個混蛋還和別的女孩有一腿,那種憤怒,根本沒法用語言形容,曾經美好的種種都變得不堪入目,那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還有那種第三者插足的,怎麽趕都趕不走,zodiac和那個第三者比起來簡直是個好人了。


    還有那些充滿激情地讚歎著別的時代別的國家,唯獨對自己的時代和國家看不上眼,吃裏扒外的“恨國賊”;從不讓步的硬釘子和什麽都不在乎的冒失鬼,這些人都是zodiac的殺人名單裏。


    第三者插足、發表不當言論都是屬於法律盲區,不僅是神,連人都沒有辦法懲罰他們。


    這個時候人們往往會期盼那些遊走於黑暗中的“超級英雄”出現了。


    在美國文化中,超級英雄層出不窮,他們也許孤僻古怪,卻是正義的化身,白天一個身份,夜晚一個身份。


    比如蝙蝠俠,他就常常幫警察抓罪犯,這樣一來即便他的某些行為並不合法,隻要他抓住罪犯了,他就是“超級英雄”。


    越南戰爭從1955年爆發1975年結束,河濱大學貝提斯的案發現場有一個軍靴的腳印,也許那是一個參加了越戰的退伍兵留下的。


    美國文化輸出除了超級英雄,還有校園連環殺人懸疑電影,美國的高中簡直就像是動物園,隻有最強壯的橄欖球隊員能在學校裏暢通無阻,詹盧卡這種瘦小的男孩子基本上是沒有女孩會喜歡的,何況莫妮卡這種漂亮姑娘。


    也許會出於同情,在學校走廊上她會跟他打招呼,約會是絕對不可能的。


    校園暴力這個話題大家都閉口不談,zodiacii為什麽帶著槍去學校呢?


    一,他要變身殺人魔。


    二,他要正當防衛。


    男孩子的世界要暴力的多,西弗勒斯和哈利都被同學欺負過。男孩不想被繼續欺負就隻能打回去,報告老師是沒用的,這種“告密者”反而會被報複得更慘。


    不論是兒子被欺負,還是跟赫裏貝托的妹妹格拉迪斯一樣交許多男朋友,好幾個都是毒販,對做家長的來說都是夢魘。


    再加上赫裏貝托帶槍去學校被抓住,他本來可以去考大學,這下子他的前程全毀了。


    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有的人是生活太無聊到處找刺激,有人的則是刺激得過了頭,人都癲狂了。


    高中對某些人來說好過,對某些人來說極其糟糕,意大利的情況比美國要好一點,畢竟槍支沒有那麽泛濫,但要是以為那是“天國”,那也相去甚遠。


    阿裏桑德羅一直想進校足球隊,結果他坐了四年的冷板凳,總共就上場三次,一顆球都沒踢進去過。


    詹盧卡就像是個隱形人,莫妮卡是學藝術的,他是學理科的,本來毫無關聯,但他學的是文物修複專業,那是意大利的國寶級專業,裏麵要涉及物理、化學、文物史、生物等等,如果細分下去,米蘭大學的文物修複專業偏分析化學和材料化學方向。


    詹盧卡的蜘蛛機器人可以用來攀爬人去不了的地方,檢查地基和屋頂的損毀情況,這樣可以節省很多開挖的人工成本。


    這兩個本來命運沒有交集的人因為文物和威尼斯而相遇了,文物修複專業一般是本碩連讀,莫妮卡高中畢業時詹盧卡已經碩士畢業了,他留在了帕多瓦讀博士,還邀請莫妮卡參加考古俱樂部一起去拉紮雷托島露營。


    莫妮卡根本就不記得他是誰,跟詹盧卡一個年齡的男孩還在讀本科,他已經有自己的研究課題了。


    照道理申請學術研究是博士後才有資格,學校提供設備和物質支持,詹盧卡不需要這些,他是有錢人,想要什麽設備可以自己買。


    50萬歐的高精度磨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了,放在學校裏,其他人要用要跟他申請,因為那是他借給學校用的。


    那不是台灣和日本產的廉價機床,而是瑞士產的,可以用來進行醫療和航天級別的加工。


    也就是說,詹盧卡是很多人的“老板”,如果說四百年前的解剖劇院的教授是超級明星,詹盧卡就是學校裏的明星,有很多人認識他,並且和他打招呼。


    在學校裏受歡迎的人在社會裏不一定受歡迎,那些橄欖球隊明星想給昔日的“呆子”打工也不一定有資格,你是常青藤名校的麽?


    名校就像是郵戳,戳在學生的腦門上,是“集郵者”評價是否要收集他的重要依據。


    理科生不懂哲學沒關係,根本不影響他幹活,如果涉及核心機密,簽保密協定,還有各種知識產權法可以保證他不泄密。


    但是美國除了“超級英雄”,還有“叛逃文化”,尤其是矽穀,在那裏當叛徒不是個貶義詞,而是褒義詞,跳槽和自立門戶是家常便飯,強調創造力、執行力、思考力等,唯獨缺少忠誠信念。


    他們可以編出很複雜程序來破譯z340的密碼,卻忘了zodiac是用人腦進行加密的,他還是個腦子不靈光的中年人。


    人腦沒法進行過於複雜的運算,這就是發明計算機的目的——代替人腦進行運算,就和人發明梯子登高摘果子、修房頂是一樣的道理。


    工具是為人服務的,可惜電腦這種工具70年代的人沒幾個會用,波莫娜相信z340裏麵沒有任何內容。


    和這幾個麻瓜小孩在一起她覺得挺開心的,於是早上從帕多瓦回威尼斯的時候她選擇坐汽車,而不是幻影移形。


    老蝙蝠不想坐汽車,似乎他認為那有礙他“混血王子”的形象。


    波莫娜懶得理會他,她和莫妮卡一起看zodiac留下的明信片,那是一張色彩豔麗的萬聖節賀卡,在賀卡的前頁是一個抱著南瓜的骷髏在跳舞,黑色和橙色相間,旁邊還有幾個字:“寄自你的密友”。卡片的左下方是一段小詩,開頭是:“從骨頭裏我能感到,你在苦尋我的名字。所以我將給你啟示。”


    在這張卡片裏麵,還貼著一張與前麵截然不同的骷髏畫,應該是從別的卡片上截下來的,旁邊還畫上了十三隻偷窺的眼睛,其中幾隻還透過縫隙對外張望。在這張賀卡上,除了碩大的字母“z”和人們熟悉的zodiac標記外,還有一個以前從未出現過的詭異符號,看起來像是古代如尼文。


    “你見過這個字符嗎?”波莫娜指著那個怪異的符號,它看起來就像是隻蝙蝠。


    “你在開我玩笑?”他氣勢洶洶地站在車外麵,耽誤大家的時間。


    “專家說那是天氣符號。”莫妮卡說。


    “我覺得像是如尼文,你瞧這兩個點,它是對稱的把左邊的那個翻轉過來就是這樣。”波莫娜把“??”寫了出來“它代表湖。”


    “湖?”莫妮卡大聲道。


    “那三對情侶都是在湖邊遇害的吧?”波莫娜回憶著襲擊地點。


    “第二起不是。”阿裏桑德羅說“是在瓦利霍的高爾夫球場。”


    “第一對被槍殺的情侶是賀曼湖路,第三對情侶是在伯裏耶薩湖,還有唐娜·萊斯是在太浩湖失蹤的,瓦利霍對他來說有特殊意義,第三起案件開始,殺手就換人了。”波莫娜說。


    “你的依據是什麽?”詹盧卡問。


    “你說的是盎格魯薩克孫的拚法,試過別的拚法麽?”西弗勒斯問。


    “我不認為他會那麽艱深晦澀的東西。”波莫娜看著剩下的右邊說“湖和灰,什麽意思?”


    “他在用巫術?”詹盧卡問。


    “我不這麽認為。”波莫娜看著那4-teen這幾個字,也許他說的不是14,而是四個青少年。


    大衛·亞瑟·法爾戴和貝蒂·洛·詹森。


    黛勒妮·伊麗莎白·費瑞恩和西西利亞·安·謝巴德。


    這四個孩子死了,zodiac的目標是那些崇拜他的青少年。


    “如果他們不成材,就毀了他們。”西弗勒斯說“就像將樹燒成灰燼,就算在湖邊也救不了。”


    莫妮卡不悅地撇嘴。


    “那這個呢?”阿裏桑德羅將指著一個符號。


    “倒過來就是麋鹿和莎草,都是神聖的東西。”波莫娜說“或者是一個汙點。”


    “就像十字架倒過來就成代表撒旦了。”詹盧卡冷笑著說。


    “這是什麽地方找到的?”波莫娜問。


    “龍卡。”阿裏桑德羅將資料遞過來“他要求所有人都戴上zodiac徽章。”


    賀卡上麵的圖案是兩個采礦的老頭,其中一個騎在驢子上,對另一個說:“聽說你騎的是一條龍,我很抱歉。”而另一個騎在龍背上,那條龍則筋疲力竭地吐著舌頭。在龍的上方,zodiac寫道:“當我玩炸彈的時候,也願你們過得開心,嘣!附言:見背麵”。


    卡片的背麵寫著:


    “如果你們不想讓我玩炸彈,就得做兩件事。


    1.把關於汽車炸彈的每個細節都告訴給所有人。


    2.我很想看到鎮上的行人都戴著漂亮的zodiac徽章


    其他人身上戴的那些和平標誌都是什麽黑權主義啦。如果能看到那麽多人帶著我的徽章,我會感到極大地振奮。還有,千萬別戴梅爾文那樣惡心的東西了。


    “愛與和平有什麽問題!”她不解得問“為什麽他要所有人追求靈魂永生?”


    “見鬼。”西弗勒斯氣急敗壞地把她從車上扯了下來,然後對幾個麻瓜說“12點聖馬可廣場見。”


    然後就帶著她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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