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契裏·喬·貝提斯被殺14天後河濱警察局接到一個命令,要放下一切事務,調查這個案子,直到偵破此案。


    他們將出事當晚圖書館裏的62個人全部都召集了起來,讓他們穿和當晚一樣的衣服,坐在同樣的位置上,重現當時的情況。


    警探厄爾·布朗和地方檢察官羅蘭·米切爾根據一份總名單依次挨個問話,並且全程錄音,他們都被采集了指紋、頭發。


    這次重演從下午五點一直持續到晚上9點,也就是周日圖書館閉館的時間,而正是在排演的過程中,人們發現有兩個人沒有參加。


    一個是貝提斯,另一個則是一個身高5英尺11.5英寸,身材魁梧的年輕男性,這與一個嫌犯利·艾倫的身高幾乎一致。


    在美國要找到這麽一個身高的男人很容易,利·艾倫是拉洪達加爾齊的基督青年會教書。


    眾所周知,資本家老板是巴望不得員工將所有時間賣給公司,規定了雙休日,實際上能做到雙休的工作很少,到了法定節假日放假就更少了。


    而zodiac作案幾乎都是選的周五的晚上,或者是節假日,最關鍵的是“暑假”,能與被害的學生們的作息時間吻合的人隻有老師與學校有關工作的人員,並且從郵戳的時間估算,幾乎全部與學校的放假時間吻合,很少有職業逢假必放。


    和動物園一樣的初中高中比,小學和大學要輕鬆得多,即使是一個清潔工也是值得懷疑的,然而清潔工可能不知道那麽多的天文、化學、密碼學知識,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zodiac是個老師。


    即便是貝提斯自己要打工還車款,對一個剛成年並且家境不是特別優渥的漂亮女孩來說都是不容易的。


    河濱大學不是麻省理工,拉洪達加爾齊的基督青年會也不是劍橋三一學院,它隻是一所小學,普通任課教師的收入有限。如果貝提斯的男友就是艾倫,她花光了他的積蓄買車,後來他發現她已經有未婚夫了,這樣就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最終貝提斯也是因為車而死的,艾倫在1968年離開學校後到處打工,在修車廠當維修工,在富蘭克林初中當警衛,這些可都不是什麽需要高深學識的職業。


    利·艾倫很符合犯罪側寫,警察後來搜查了他的住處,不過遺憾的是他是個同性戀者,他的冰箱裏放著小動物的心髒,這是他的“戰利品”,他一直想做生物老師,解刨動物屍體什麽的,不過他的心理評估一直沒有通過。


    如果一個人對虐殺小動物有興趣,他遲到會將對象改變成人。


    他住在拖車裏,一點都不像人們想象中的教師一樣住在體麵幹淨的房子裏。


    案發後,每年都有很多人自稱自己是zodiac,這些人有的是醉醺醺的醉鬼,有的是精神障礙者,再不然就是想引人注目,但筆記一核對就發現他們不是寫信給警方的人。


    雖然警探們希望利·艾倫是凶手,就像馬克思說的那樣:真理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客觀事物及規律。


    那個有戀童傾向的連環殺手不僅逍遙法外,還極有可能還在教育係統裏。


    這對父母來說絕對是個糟糕的消息,他們把孩子送去學校,付錢讓他們接受教育,是希望孩子們能獲得知識和本領改變自己的命運。


    孩子遇到這種事一輩子都會有陰影,他的一生很可能就葬送了,希望變成絕望,還有什麽事比這更接近地獄的?


    30年前因為技術限製,沒法對dna進行檢測,現在可以了,可是因為證據保存得不好,很難找到可以檢測的dna,2000年重啟這個案子的時候,伯克利實驗室拒絕了警官要求的檢測,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金費和人手來調查懸案。


    “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人的記憶是不是和金魚一樣,隻有七秒。”麗莎回頭看著那些開著超跑、帶著漂亮女伴招搖過市的年輕人。


    羅馬有很多高級餐館、旅店,停車這種事當然不需要他們幹了,他們將車鑰匙丟給了門童,姿勢瀟灑而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那麽幹了。


    “一個三十年前的連環殺手跟他們有什麽關係?”約瑟夫笑著說到。


    跑車會吸引很多女孩的注意,就像是一個散發著香味的誘餌,很快那些注意約瑟夫的女孩們就把視線轉移到那個“法拉利車隊”身上了。


    “至少他們沒有在城市中飆車。”朱利安提肢解著鴿子,甕聲甕氣得說“就跟好萊塢電影裏的一樣。”


    “你說那是電影?根本就是廣告,你覺得我們冒犯你了麽?”麗莎不懷好意地說到。


    約瑟夫笑著沒說話。


    意大利麵對意大利人來說就是國寶,那是殿堂級的主食,也許意大利人不會打仗,不過在食物方麵卻特別執著。


    七宗罪用意大利麵填鴨一樣喂給“肥仔”吃,已經徹底得罪一批人了,美國電影總是靠抹黑別人抬高自己,有人覺得好看,也有人覺得看不下去,全在於個人的口味。


    “據艾倫稱貝提斯被殺的那天晚上他在波莫納,貝提斯被殺害時曾經經曆殊死搏鬥,她的指甲裏有皮屑,10月30日已經開始冷了,露在外麵的皮膚主要是手腕和臉,在艾倫身上都沒有抓痕。她當時將凶手的天美時手表給扯掉了,那塊表是軍事基地福利社買的,艾倫以前在軍事基地當過油漆工,也許他在裏麵學了些什麽。”麗莎說到。


    “我聽說被魔鬼附身後會忽然會說不會說的語言,也許zodiac就是一個清潔工呢。”朱利安提說“他被魔鬼附身了,所以他在信裏求救。”


    “我們能換一個話題麽,聊聊達芬奇怎麽樣?”約瑟夫尷尬得說到。


    “你想聊關於他的什麽?”麗莎問。


    “我不知道,聊聊他的繪畫技法怎麽樣?”


    麗莎想了一下說到“我有個朋友在盧浮宮工作,聽她說達芬奇為了製造朦朧的效果,曾經將左手按在‘救世主’的左眼上,如此一來,他們就能提取達芬奇的掌紋,以後要鑒定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那他們成功了?”


    麗莎聳肩“不過達芬奇確實幫了我們不小的忙,現在人人都知道四分之三張臉是最上鏡的。”


    即便是長得很不錯的女性,如果不懂拍攝的技巧和角度,美女也會拍出難看的照片,通常來說側一點臉會讓臉小一些,除了美麗公主外,達芬奇畫的幾幅俗世女性的肖像畫都是這樣,比如蒙娜麗莎和抱銀鼠的女人。


    文藝複興三傑中,拉斐爾畫聖母畫得最好,達芬奇有人甚至懷疑他是個女人,而米開朗基羅畫的女性一點都沒有女性特色,隻有聖母哀子雕塑才能看到一點女性的柔美。


    他就像榮格說的,並沒有找到自己的阿尼瑪,脾氣暴躁、易怒,和安靜的拉斐爾是兩種人。


    zodiac和他一樣,犯的是暴怒的原罪。


    曾有旅行作家在全世界99個國家進行調查,參與調查的3400人中,41.9%的人認為美國遊客的穿著品位是世界上最差的。寬大的襯衫、露腳趾的拖鞋、隨時端著啤酒杯,行為粗俗不端,無知無禮,總以自我為中心。


    現在約瑟夫他們就遇到了,那些高談闊論的美國遊客正拿“破爛不堪”的羅馬和自己美國所在的家園比較,處處流露著一種美國至上式的炫耀。


    鬥獸場那麽破爛了,為什麽不重建呢?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巴別塔也倒塌了,為什麽不重建呢?


    散漫的美國社會培養出的是一群缺乏責任感、不守秩序,經常給自己和他人製造麻煩的人,而且無處不流露著道德自負感,滿世界到處當“警察”。


    他們自己國內種族歧視問題都沒解決呢。


    約瑟夫隻能慶幸自己在基督化的孤兒院裏長大,在那裏嬤嬤教他不要按照自己的私欲行事,這一點在去基督化的無神論家庭是截然相反的。


    不顧他人的安寧,而且總喜歡用謊言掩蓋掩蓋自己的行蹤,一但被識破就大吼著“這是我的隱私”。


    約瑟夫讓自己別去想辛迪。


    金發的拉拉隊長並不像看起來那麽純潔,她和貝提斯一樣同時和兩個男人交往,橄欖球隊裏的男孩們都知道。


    她不把別人當一回事,別人也不把她當一回事,在跑車、豪宅、名牌服飾所裝點的金玉其外的表麵下,她的生活一團糟,隻是她把那個華麗的人格麵具當成是真的了。


    她迷惑了不了解她的人,卻瞞不住了解她的人,她自欺欺人得演著一部讓她精疲力竭的戲,就連約瑟夫也覺得和她相處很累,難怪她漂亮又有錢,男朋友們還是一個個甩了她。


    她能被拯救麽?


    耶穌救了抹大拿的瑪麗亞,約瑟夫自認自己沒有救世主那麽博愛,那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凡人是做不到的。


    就在這時,他聽到有人在吹口哨,原來是有兩個金發女孩喝得半醉了。


    在羅馬假日裏,是美國記者以為公主喝醉了,但實際上出外旅遊的時候是美國女孩更容易喝醉。


    “我們要去管麽?”朱利安提問。


    “這裏是羅馬,不是佛羅倫薩。”約瑟夫沒好氣得說。


    他不想管閑事,但誰叫他是神職人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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