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巴哥就在特立尼達的對麵,如果說英國人要從特立尼達走私,那麽多巴哥不會一點動靜都察覺不到。


    西班牙是法國的盟國,荷蘭受法國控製,所以墨西哥灣幾乎任憑波拿巴擺布,也因此控製了西屬西印度的走私。


    拿破侖和他的部長們開會經常開到淩晨5點,他自己年輕,像夏普塔爾這樣的老人在徹夜會議上會感到很疲憊,並且他還把咖啡給取消了,與會者難免會感到困乏,並且頭腦遲鈍,遠不及他那麽活力四射。


    同樣活力四射的還有各個國家的間諜,他們最近經常在入夜後看到一個矮個子從杜伊勒裏宮離開,猥瑣得往勃艮第公館的方向走去。


    而這些部長們會在這時下班,和正常人一樣回家睡覺。又不是人人都是列昂納多·達芬奇,又或者是拿破侖,靠泡澡就能恢複精力。


    科西嘉怪物並非浪得虛名,有時候你分不出他是在人前裝堅強,還是在那個英國女人麵前裝柔弱。參政員的議題包羅萬象,僅僅6月17日的議程就包括外科醫生考察製度,化學家組織,重要區的區長選派,收成狀況,馬耳他難民,有關國民自衛軍的法律草案,修路責任,軍需官管理,典當,較大公社賬目,獵場看守,商會,允許流亡者回歸聖日爾曼的法律,選舉法,科西嘉島的兩個省合並,萊茵河左岸諸省行政界線劃分。


    這隻是一天的議程,拿破侖就像是個勤勞的蜜蜂,他最大的缺點除了女人就是喜歡修大型建築,往往在方案和預算沒有做好之前他就命令人開工了。


    英國人又在這一領域占盡了便宜,不論是鋼鐵還是水泥都在出口,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把英國保王黨的編輯給抓了起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監獄裏關著。


    拿破侖看似亂來,實際上從亞眠和約簽署後,如果不加上鋼鐵和糧食,法國一直都是貿易順差,而根據參政院調查的結果,1802年在農村地區已經在用土豆代替麵包和大量推廣種植的情況下收成也隻是比去年略有好轉,如此一來波羅的海就成焦點問題了。


    24法郎一公擔的小麥在平年絕對是高價了,可是現在的人們想買都買不到,便宜的也是33法郎一公擔。


    其實當饑饉發生時,最可怖的並不是沒有糧食了,而是貧窮,小康之家感覺不到,糧食漲價了還是可以用錢買到,而家裏沒有隔夜之糧的窮人則隻能看著那高不可攀的糧價歎氣。


    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或許是1802年的夏天比去年要熱一些,也許今年不會像去年那麽冷,這樣1803年的收成就可以期盼了。


    就算是這樣農民們還是在準備慶典,就當是為了給自己和鄰居們打氣。


    8月15日是拿破侖的生日,他照例要在杜伊勒裏宮舉行宴會慶賀,為了避免上次來了太多人,以至於約瑟芬必須將自己的臥室打開的場麵發生,喬治安娜特別給貝爾澤提醒了注意人員管控,並且在騎兵訓練場地搭建了帳篷分散客流。


    今年的主題就不是埃及了,她改換成了冰雕的地中海美人魚,為了避免下客擁堵,她還將盧浮宮的幾個門開了,餐廳負責人聖西蒙侯爵小姐負責供應自助餐。


    選舉法規定交稅的前600名可以獲得選舉資格,這一點平民也是沒有辦法參與的,他們交稅再多也不可能和開廠礦的相比,而意大利共和國則是根據職業進行劃分的,也不見得哪個鞋匠能和大資本家們在一起聊天。


    喬治安娜讓教育部長選一些比較優秀的學生,讓他們也有機會參與法蘭西院士的生日聚會,另外還讓他們將工業展會上展覽的一些展品放在拿破侖的生日會現場,本來古希臘的哲學家們也要發明機械。


    至於杜桑·盧維杜爾目前被關押在什麽地方喬治安娜並不知道,戈貝爾隻告訴她,黑死病是一個災難,黃熱病也是如此,杜桑·盧維杜爾是以難民而非俘虜的身份到達法國的,目前他正處於隔離中,他還活著,並且很健康。


    一千零一夜換算過來就是3年,喬治安娜有一個預感,她不會永遠留在這個夢境裏,西弗勒斯會來找她的。


    她已經發過誓了,不會在西弗勒斯一來找她,她就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


    她原本打算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蒙混過去,可惜拿波裏昂尼沒那麽好糊弄,隻是他沒有像逼那些教士一樣逼著她宣誓罷了。


    和什麽事都順理的戰爭相比,內政處理起來到處都是麻煩,去年那麽廣泛種植地方也虧損了不少錢,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法國不像英國,人口足足是英格蘭的三倍。歐洲甚至美洲的運力都加上了,還是不能讓法國的糧食需求,完全依靠進口解決糧食危機是不現實的,法國人還是要靠自己的土地上種植的糧食生存。


    奴隸們獲得了財富後要幹什麽?衣服和住房,很多奴隸根本沒有房子,隻有窩棚,裏麵隻有幹草。


    倘若杜桑·盧維杜爾願意歸屬法國,會有建築工人到島上為前奴隸們搭建住的地方,以後還會有家具和各種耕具,這樣一來他們就和法國內地的農民一樣有自己的財產了。


    野心會帶來進取心,也會帶來毀滅。


    她希望能有人接手,可惜約瑟芬可能並不是個上佳的人選,前兩天波拿巴回了一趟馬爾梅鬆,約瑟芬就送給了他一個小怪物,那是一個侏儒或者什麽,頭上戴著紅色的自由帽,被裝在一個籃子裏。


    關於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拿破侖的私人秘書曾和卡諾瓦提起過,然後卡諾瓦告訴了喬治安娜,他們都不明白這代表什麽意思。


    馬上就要到葡月1日,大赦規定的亡命者歸國的最後期限了,約瑟芬還有很多朋友沒有拿回自己的產業。


    波拿巴並不是完全的革命黨,也不是完全的保王黨,約瑟芬這麽做也是在提醒他,小心那些不能回國的亡命者在國外繼續惹是生非。


    但喬治安娜總覺得約瑟芬的這種方式有問題,當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動不動就死或者囚禁自己,好像波拿巴身邊就沒個正常的女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她聽說拿破侖最近又迷上了一個新的歌劇女明星的時候才那麽無動於衷。


    泰雷滋·布穀安是夏普塔爾也喜歡的女明星,她就像歌劇魅影裏的克裏斯丁剛在巴黎展露頭腳,就被內政部長夏普塔爾給保護了起來,可惜她的演技還需要磨練,過氣女明星迪梅尼小姐願意為她補課,夏普塔爾寫信給了迪梅尼感謝她,結果這封信就在報紙上刊載了。


    這要不是迪梅尼自己給報紙的還能是從何處得到的?政治家發生這種醜聞在20世紀是要下台的。


    但即便如此,夏普塔爾還在和布穀安來往,拿破侖明知道布穀安對夏普塔爾的意義還那麽做,除非布穀安把他給迷瘋了,那就是有別的原因在裏麵。


    而就喬治安娜所知,可能和英法之間工業品交易有關係。


    法國的工業要發展起來不能依靠英國,需要獨立自強,波拿巴內心還是支持科克貝爾的。


    還有“土地革命”的事,人工草場帶來的好處明顯,卻容易形成土地投機,拿破侖裝聽不懂裝不下去了。


    夏普塔爾去年發表了《釀造、管理、改進葡萄酒的工藝》的小冊子,這本書影響很大,夏普塔爾完全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去奮鬥。


    那個布穀安是權力爭奪的借口,當然也有可能是喬治安娜自作多情,說不定拿破侖就是喜歡年輕女孩,有奪人所愛的愛好呢。


    夏普特爾是個很不錯的內政部長,就是他有點越權了,他需要被提醒一下。


    喬治安娜一邊布置會場一邊想該怎麽提醒他。


    英國人愛喝酒,受英國影響很大的美國人也愛喝,20世紀的禁酒令不但沒有讓社會道德變得更好,反而更糟糕,到處都是釀私酒的人。


    傑斐遜希望發展有平等權力的小農場主製度,他自己也是個農場主,這些小農場裏有穀物剩餘就會釀酒,因此美國西部到處都是喝醉了,騎著馬胡亂開槍的“牛仔”。


    就算是酒精含量不高的波爾多葡萄酒,喝多了也會醉的。


    但女人讓男人戒酒他戒不了,讓他戒煙他也不行,戒賭也辦不到。威爾士王子有天主教寡婦陪著,他就把酒給戒得差不多了,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呢?


    有的時候她真的搞不懂男人都在想些什麽。


    “給她兩塊貝殼,不然就換個造型!”喬治安娜看著雕塑學院設計的美人魚雕塑惱火得說。


    “這是藝術。”那個雕塑家嚴肅得說道。


    “我不管什麽藝術,反正你要想辦法把她的胸部遮住!”喬治安娜很封建得說道。


    那個雕塑家似乎覺得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轉身就走了。


    “記得我的話!”喬治安娜安娜衝著他的背影說,然後小聲嘀咕“那樣的雕塑怎麽能被孩子看見。”


    說完她就繼續忙別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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