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沒有去旺多姆廣場。


    1871年的時候那根柱子就已經被憤怒的巴黎的市民給推倒了,下麵有什麽秘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所以他去了“沙灘廣場”。


    這個廣場在地圖上已經消失了,但它所處的位置卻在以榮軍院和拉雪茲神父公墓為焦點的橢圓中心附近。


    他放下了地圖,看著周圍的地形。


    從2002年開始巴黎每年都要舉行沙灘節,讓那些沒有辦法去度假的人也能享受“陽光、沙灘和冰淇淋”,市政府要將很多沙鋪在塞納河邊的空地上,可想而知又會有很多穿著比基尼的麻瓜少女曬日光浴了。


    他笑著搖頭,回頭看向對岸的西岱島,這個廣場的位置剛好就在巴黎聖母院的對麵,也不知道看到那場麵教堂裏的修士會是什麽反應。


    19世紀的法國人是不會曬太陽的,那時的人以“藍血”為美,皮膚要越蒼白越好,到了近代才以古銅色和小麥色為美。


    “你為什麽要修這個廣場呢?”西弗勒斯自言自語般問道,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巴黎市政廳,那個地方是拿破侖和約瑟芬舉行世俗婚禮,並且他晉升為意大利總司令的地方,那應該是他生命中很得意的時候。


    至於巴黎聖母院,他在那裏加冕,那是他生命中另一個的時刻。


    然後西弗勒斯看向了雅各塔,沿著河畔的林蔭向那座塔走了過去。


    這座塔如果抽象著看倒是很像一個柱子,充滿了哥特式的風情。它是附近最高的建築,包括在奧斯曼時期新建的建築,塔的四周空無一物,隻有一些草坪和樹叢。


    西弗勒斯走到了塔的第一層,聖雅各是十二個門徒之一,照道理說教會的產業該放聖徒的雕塑,然而這裏卻放著物理學家帕斯卡的雕塑。


    緊接著他又拿出了旅遊導覽。


    這個塔原本並不是單獨的,1797年法國大革命時人們將塔附近的教堂給拆了,而這個教堂下麵曾經埋葬過尼克·勒梅。


    西弗勒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又看向“沙灘廣場”的醫院。在煉成了哲人石後,尼可·勒梅用掙來的錢修建了14家醫院,並且還整修了教堂。


    帕斯卡是法國數學家,但他卻師從意大利物理學家伽利略,並且他還提出了帕斯卡大氣壓強理論。


    “你選了個好地方。”西弗勒斯看著四周說“還有什麽我沒發現的?”


    1417年,87歲的尼古拉去世後,他捐建的墓室裏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難解的浮雕,這引得各地煉金術士垂涎三尺,盜墓者挖開了尼古拉夫婦的棺材,棺材裏一無所有,人們相信他死而複活,而且長生不老得活著。


    1612年,有人聲稱從尼古拉遺留的手稿裏整理出一本書,名為《解說尼克·勒梅刻在聖嬰公墓第四墓室拱牆上難以理解的符號》,在那個世紀末,最後的的煉金術士牛頓將它從發文譯成了英文。


    聖雅克塔的斜對麵就是沙特萊歌劇院,歌劇院前有一個噴泉,沙特萊侯爵夫人是伏爾泰的情婦,她是第一個將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翻譯成法語的人。這本書提出了萬有引力和力學的三定律,而這些定律是由開普勒定律推演出來的。


    沙特萊劇院今晚還在表演,從燈火通明的歌劇院裏可以聽到悠揚的歌聲。


    音樂在花都無處不在。


    西弗勒斯又翻了一下旅遊雜誌,沙特萊歌劇院前有沙特萊廣場,廣場的名字卻不是根據沙特萊侯爵夫人取的,而是源自於古代沙特萊防禦城堡,這座城堡在拿破侖一世時期下令拆除,廣場中央是勝利紀念柱和噴泉,勝利紀念柱上的勝利女神手拿棕櫚圈,象征著拿破侖征戰的輝煌勝利,台座四周有口中噴水的斯芬克斯,所以這個噴泉又稱為勝利或棕櫚噴泉。


    他還想繼續解密,脖子後麵吹起一陣冷風,他回過頭看,發現是莫妮卡的父親正在看著他。


    “西弗勒斯!”盧修斯馬爾福喊道。


    西弗勒斯拿出了水晶球。


    “那個女人不見了!”盧修斯急忙說道,他的身後還有節奏感十足的音樂。


    “什麽時候不見的?”西弗勒斯平靜得問。


    “我不知道。”盧修斯說。


    西弗勒斯緩慢得歎了口氣,接著微笑著說“謝謝你通知我,盧修斯。”


    他說完就將通訊水晶放回了口袋裏。


    “等會兒見。”他對空氣說,接著就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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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植物園古生物解剖與比較博物廊。


    不知道多少代考古學家從地裏一點點用刷子整理出來的骨頭現在滿地都是,霸王龍正在和迅猛龍及麋鹿撕殺,騎著骷髏馬的騎士正和拿著手斧的人形標本戰成一團。


    “停下!”龔塞伊試圖和女人講道理“等會兒誰收拾!”


    “當然不是我!”女人理所當然得說,並且朝著龔塞伊發射一個魔咒。


    “你不是主人嗎?”龔塞伊躲在了一張桌子後麵,那個魔咒射中了一個玻璃瓶,裏麵的液體和標本都灑了出來。


    “我是主人,我就要跟女傭一樣打掃嗎?”女人問。


    “既然你不想打掃,那就不要搞破壞了!”龔塞伊說“能不能冷靜得談談。”


    對麵沉默了。


    “你是誰?”龔塞伊問。


    “該你先說自己是誰!”女人說“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好吧,我叫龔塞伊·勒魯瓦,你呢?”


    “你可以叫我女士。”女人說。


    “這世上有千萬個女士,我怎麽知道我叫這個稱呼的時候你會答應我。”龔塞伊說。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名還是假名。”女人說。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麽?”女人說。


    “說實在的,我不清楚。”龔塞伊說“我們好像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誰?”


    “你不會相信的。”龔塞伊沮喪得說。


    “和拿破侖有關嗎?”女人說“今天我認識了一個英國人,他也在打聽拿破侖·波拿巴的事。”


    “頭發油膩,總是冷著臉,就算笑也是冷笑譏笑?”龔塞伊問。


    “我不記得他笑了,不過他的頭發確實很油。”女人說。


    “我想我認識他。”龔塞伊說“那是個可憐的家夥。”


    “我以為他死了。”女人說。


    “我也這麽覺得,但現在我認為他隻是想躲開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龔塞伊說。


    “我聽說很多人想要他的魔藥配方。”女人說。


    “他不隻是魔藥方麵有天分而已。”龔塞伊歎了口氣“和他一起工作比我一個人有效率多了。”


    “你們究竟在找什麽?”


    “另一個世界的入口。”龔塞伊說“你聽過有關的消息嗎?”


    女人沒有回答。


    “他妻子的靈魂被困在那個世界裏,現在我要和他一起去救她。”龔塞伊說。


    “莉莉?”女人問。


    龔塞伊沒有回答。


    “死去的人還是讓他們安息比較好。”女人說“他可以嚐試新的開始。”


    “我想對他那樣的人來說這很困難。”龔塞伊拿出表看了一下“他的時間不多了。”


    “對一個40多歲的男人來說這才是人生的開始。”女人說。


    “你叫什麽名字?”龔塞伊問。


    “你可以叫我格雷斯。”女人說。


    “那好吧,格雷斯,我們現在能像個成年人一樣麵對麵說話,而不是和小學生一樣對對方扔粉筆頭嗎?”龔塞伊問。


    “你跑這裏來做什麽?”格雷斯問。


    “我在找拿破侖從佛羅倫薩帶回來的蠟像。”龔塞伊看著對麵的櫥窗說,裏麵就像肉鋪一樣,展示著脊柱、肋骨之類的蠟像。


    “找到它之後要做什麽?”格雷斯問。


    “我不知道。”龔塞伊沮喪得說“講真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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