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巫術迫害每個地方都有些許差異。


    例如塞勒姆,首先被指控的“女巫”是三個社會地位低的女人,一個女奴,一個年輕女性,和一個與工人結婚的女人。指控她們的是一個9歲的女孩貝蒂和一個11歲的女孩阿比蓋爾,要是平時根本沒有人會相信兩個孩子的話,但當時的人們卻相信了,甚至於被指控的一個女人還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畢竟“懂行”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承認的話肯定會被屈打成招,或者用“鑽水”法檢驗,因此“認罪”會比較輕鬆。


    再有一個就是討人厭的女人,比如房東太太,她總是威脅房客不交房租就把他們趕走,一點都不在乎房客會不會因此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事實上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房租是她唯一的收入。


    如果說被餓死是一種生存威脅,那麽流落街頭也一樣是個生存威脅,開膛手傑克就在街上找目標,女人還是躲在有牆壁的房子裏會安全一點。現實情況卻是有人用生存威脅著你,要你交出所有的錢來滿足基本的生存需求,就像饑荒的時候糧食漲價一樣。


    被人挾持的感覺很糟糕,不過很多人一時半會兒是醒悟不過來。銀行家並不是真的想替貸款者實現家庭夢想,也不是真的想要房子,他隻是需要一個抵押品,如果貸款人還不上他可以把房子賣給別的人。


    他要的是錢、是利息。如果房子不能折現成錢,那“窮人的家”對他來說也是毫無意義的,他住的是可以看到落日美景,帶遊泳池的豪宅,他的車庫都要比哈利小時候住的女貞路的房子都要大,他可能搬進去住麽?


    遊戲規則的關鍵是工薪階層不斷投錢進去還房貸,如果工薪階級停止還貸款,工薪階層流離失所、無家可歸,而沿著這條“水渠”喝水的動物們也跟著沒有水喝了,所以他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保證“水源”充足。


    有穩定工作、有較高收入、能穩定還款的那一部分客戶信用評級是最高的,比如說費農·德斯利,但這種客戶是有限的,很快就會被搶完。


    接著有穩定工作,但收入不高的那一部分人,比如費爾奇和平斯夫人就成了他們開源的“目標”。


    費爾奇是個啞炮,在霍格沃茨被學生們討厭,收入自然比不上教授們高。


    而平斯夫人雖然是個女巫,但她隻是個惹人厭的管理員,收入同樣比不上任課老師,更別提院長了。


    然而他們結婚了,有了家庭就需要房子,他們不能繼續住在學校裏。


    在魔法世界裏,妖精們還沒有房地產這個概念,因為巫師的人口數量稀少,更何況有人連陋居那樣的地方也能住。它們隻是一心一意得祈禱巫師全家死絕,這樣巫師們留在古靈閣的錢就都歸它們了,波特家差點全家完蛋,那筆巨額財富差點歸它們,對妖精來說看到哈利波特活著它們一點都不高興,並且他後來還生了繼承人,這個不高興程度就要加個“更”了。


    有了家庭之後過去的不穩定的單身生活就結束了,費爾奇也不用跟一隻貓過一輩子。


    對費爾奇來說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他甚至還和平斯夫人一起離開學校,到法國來度假了。


    可要是平斯夫人就此失蹤了,那這一切都要化作泡影了,當然他也不用擔心貸款買房的事,他還可以繼續住在霍格沃茨的管理員宿舍裏,繼續以前的生活。


    什麽事都有風險,將風險轉嫁給別人其實是個擊鼓傳花的遊戲,這種安全感是假的。


    然而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平斯夫人居然會在圖書館裏失蹤,這裏看起來可相當安全。他讓哈吉和菲利克斯去找莫妮卡,在他看來莫妮卡所處的環境更危險。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拒絕相信是沒用的,就連號稱最安全的霍格沃茨也有被食死徒入侵的時候。


    關鍵的是找到糾正的辦法。


    西弗勒斯回到了那張桌子邊,取出了一個指南針,打開了盒蓋,露出了指南針的底部,裏麵有一根銀色的、仿佛在發光的頭發。


    那是屬於波莫娜的,她當時在聖芒戈醫院裏,變成了完全的媚娃狀態,看起來並不可怕,反而像是個大號的仙子。


    返校日那天她一個人躲在尖叫棚屋裏,她還問他怎麽找到她的,西弗勒斯當時說謊了。


    point-me隻能指北,他用那根她送給他的頭發做了這個小道具,可以追蹤指示她所在的方向。


    現在西弗勒斯將那根頭發取了出來,放進了試管裏,將平斯夫人的頭發放了進去,然後將盒蓋重新蓋上,指南針快速旋轉了一陣後,便直直得指向了東南方。


    他舉著魔杖,朝著那個方向走去,腳步放得很輕。


    那一排書櫃他之前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麽異常,不過指南針還是指著那個方向。


    “她不在這兒。”一個女人在他身後說。


    西弗勒斯立刻轉身,隻見書架後站著一個女人。


    她穿著18世紀女性的衣服,那衣服和女巫長袍有相似之處,頭上戴著個難看的帽子,遮住了頭發,就和瑪麗·安托瓦內特最後的肖像裏畫的一模一樣。


    “她安全了?”西弗勒斯驚疑不定得問。


    “你說的安全是哪種安全?”女人問。


    “她有沒有受傷?”西弗勒斯問。


    “沒有我受傷受得多,所有人都恨我。”女人說。


    西弗勒斯一時沒想出來該怎麽接口。


    “這裏不是我的家,我想回家去。”女人說。


    “你想回凡爾賽?”


    “我不知道該不該稱呼那個地方為家。”女人說“但我不屬於這裏,他們把我安放在這兒,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像那個女人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睡在我的床上。”


    “你說的是約瑟芬?因為她睡了你在杜伊勒宮裏的床?”西弗勒斯問。


    “我不知道她是誰。”女人帶著哭腔說“我隻是想她馬上離開。”


    “你究竟想幹什麽?”西弗勒斯問。


    女人沒有回答,反倒是書架開始震動,書掉落到了地上。


    “把最麵上那本撿起來。”女人說。


    西弗勒斯看著地上那一堆書,最上麵的一本用的很精美的裝幀法,看著不像是平民消費得起的。


    “你想我幹什麽?”西弗勒斯問。


    “把它放回它該在的地方,我就告訴你是誰襲擊了她。”


    “好的,我答應你。”西弗勒斯說“我要把它放在那兒?”


    “別明知故問。”女人說“上次我看到兩個英國女人誤闖了進去,她們差點成了他的獵物。”


    “你是說的1901年,那兩個在小特利亞農宮看到你的女老師?”西弗勒斯問“她們倆還為此出了一本書名叫《曆險》。”


    “你還記得她們是怎麽描述我們的?”女人有些傲慢得說“她們居然說我們看起來像蠟像。”


    “我覺得她們說的是她們在門口看到的兩個人。”西弗勒斯說“你還是一樣美麗,穿著鮮亮的夏季衣服,頭上戴著一頂遮陽的白色帽子。”


    “我喜歡穿漂亮的衣服。”女人說“真難說到底是哪一樣最讓我痛苦。”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


    “他想學古代帝王那樣一夫多妻來管理殖民地。”女人說“一個英國女人對他來說是必須的。”


    “我不認為一個女老師能給他帶來什麽利益。”西弗勒斯冷著臉說“他該向英國公主求婚。”


    “他確實和一個公主結婚了,但她一樣沒有給他帶來堅定的盟友。”女人說“沒人再被他描繪的燦爛幻境迷惑,人們對他失去了信心,隻有盲目的人才會相信他會戰勝武裝起來對付他的整個歐洲。”


    “那很可惜。”西弗勒斯說“現在整個歐洲已經將武裝交給了別人。”


    “你是希望他贏還是輸?”女人問。


    “他不該去碰不屬於他的東西。”西弗勒斯說。


    “你也一樣。”女人說“西裏斯·布萊克……”


    “別說那個名字!”西弗勒斯憤怒得大吼著打斷了她。


    “你那天也是這樣,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激動,還離開了家。”女人冷漠得說“你還沒吸取教訓?”


    “她是我的!”


    “那你也不該心虛,你剛才就像隻被踩著了尾巴的貓。”


    “那麽多英國女老師,為什麽是她!”西弗勒斯像是要掐死某人一樣,手指彎曲著。


    “你也可以放棄,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女人說“莉莉,我記得那是他的條件。”


    西弗勒斯愣住了。


    “告訴我你在想什麽?”女人問。


    “是那個渾身發臭的活死人派人綁架的伊爾瑪?”西弗勒斯說。


    “口說無憑,有人質在你們英國人才會認真履行契約。”女人懶散得說“你們雖然不會欠債不還,卻經常背信棄義,逃跑居然也會得到史詩般的褒獎。”


    “那是因為法國人先投降!”西弗勒斯惱怒得說。


    “美國獨立戰爭呢?”女人問。


    “我們可不想像你們法國,犧牲自己,成全美國。”西弗勒斯反唇相譏道。


    “如果他不是個國王,會是一個好鎖匠。”女人說“把那本書放在那個他做鎖的房間裏。”


    說完女人就走了。


    西弗勒斯想要跟上她,但那個女人在下一個書架之間不見了蹤跡。


    於是他又倒轉過來,看著落在地上的書,用漂浮咒將最麵上那本精美的書漂了起來。


    那是一部手稿,上麵畫的是鎖的設計圖,其中有把鎖是一隻蠑螈。


    看著很像伏地魔送給西弗勒斯的蠑螈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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