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牛頓並不是一個長相英俊的人。


    他臉上的周圍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日益變深,尖長的鼻子和深邃的目光透露出他嚴肅的個性,中年發福後他看起來略微柔和了一些,權力和養尊處優的痕跡也能從他的臉上表現出來。


    在被封為爵士之後,他表現出一種前程似錦的貴族形象,戴假發、穿黑袍、房子裝修得很優雅。當他還在劍橋三一學院的時候就對深紅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家具和日用品中深紅色無處不在,這種迷戀的產生或許是1670年前後他進行光學實驗時產生的。


    大概在17世紀60年代中葉,牛頓就已經能夠用棱鏡展現出光是由多種顏色混合而成的了,在1666年他所寫的《關於顏色》的論文中就寫道:純紅色在經過第二塊棱鏡後不會有除了紅色之外的顏色光出現,而純藍色的光在經過第二塊棱鏡後也不會有除了藍色外的顏色光出現。


    當時盛行的看法是光線在經過一個“黑暗的”介質後性質會發生改變或修正,但牛頓的光折射實驗卻展現出相反的結果,可是這個簡單的實驗並沒有讓他滿足,他需要一個更清楚且能夠量化的辦法來證明他的理論。


    從1669年的年底開始,牛頓多次前往倫敦買實驗設備和材料了。因為1665年的大瘟疫以及接下來的大火,當時的倫敦正在處於重建之中,有很多外地人進城,治安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差,即便市政府用了嚴厲的刑罰,偷東西會被絞死小偷小摸禁絕不了,還是有人將來路不明的物品拿到舊物市場銷贓。


    從17世紀開始查理十字街就是英國有名的文化集散地了,那個地方不僅是舊書聚集之地,還有不少古董店、實驗設備店等等,艾薩克·牛頓在這條街上有個聯絡人名叫庫珀,從他那裏可以買到一些“違禁”的書籍,比如從火場裏搶救出來的,還沒被燒光的名人日記,又或者是煉金術方麵的知識,他與牛津的羅伯特·波義耳或許就是這麽在舊書攤上認識的。


    羅伯特·波義耳是第一代科克伯爵的第十四個孩子,也是最小的一個,他很小就表現出出色的語言天賦,8歲就能說流利的法語和拉丁語了。


    像他這樣有錢人的孩子11歲就可以隨著兄長和家庭老師去歐洲遊曆了,而牛頓這樣的家庭根本無法籌足旅費“壯遊”,他的前半生隻在兩個地方度過,格蘭塞姆一帶和劍橋三一學院,但見識的廣博與否並沒有影響兩人一見如故,他們都有共同的愛好——煉金術,波義耳1646年就開始研究了,比牛頓早20年,可以說波義耳算是牛頓煉金術領域的啟蒙老師,同時也是波義耳將牛頓帶出了他封閉的社交圈。


    牛頓的真實性格其實不怎麽討人喜歡,他年輕時還沒有成名,有點發現就刊載在期刊上,但當時要發表論文需要加入皇家學會的成員,那是個“仲裁者”紮堆的地方,要保持沉默才能入會,而牛頓又恰巧是個愛批判的人。他的個人信仰和大學的規章製度格格不入,牛頓既是研究院也是盧卡斯學院的講師,從1670年1月的第一堂課之後,在接下來的17年時間裏他的課堂上一個學生也沒有,他上課時都是對著牆講,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室裏回蕩,除了和室友威爾金有交集外幾乎沒什麽朋友。


    波義耳性格外向,社會關係良好,是個為了追求學問而做學問的人,他很樂於分享自己的研究與發現,但隻限於友人,這倒不是因為他嚴守秘密,而是存在著巫術指控的風險,煉金術士本來就很容易和念咒的巫師聯想到一起,並且煉金術士的名聲更糟糕,往往被人當作騙子以及異教徒。牛頓年輕的時候曾在格蘭瑟姆的藥房裏工作,從克拉克先生那裏學到了化學知識和製藥技術,沒事他就在寢室裏煉一種名為拉科特勒斯的香脂,可以用來外塗,也可以內服,由鬆節油、玫瑰汁、蜂蠟、橄欖油、白葡萄酒和紫檀香調製出來。波義耳則會教牛頓一些更加高深的實驗化學,同時還有占星術,觀測因為反射式望遠鏡的問題牛頓還和哈雷起了不小的風波。


    總而言之波義耳將牛頓領進了哈特裏布圈子,哈特裏布是17世紀英國煉金術活動的中心人物,但這個圈子裏最出名的人物是波義耳,哈特裏布更像是個聯絡人,這個圈子裏有不少皇家學會的會員,波義耳是義務會員。


    那個時候玫瑰十字會的鼎盛時期已經過了,德國和法國一帶,不論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全部轉入地下活動,哈特裏布是從波屬普魯士而來,也許玫瑰十字會的思想影響了他,但“哈特裏布圈子”卻和那個以宗教為軸心的組織並不一樣。這個組織的目標是將煉金術合理化,他們並不側重宗教活動,也不打算製造點金石創造無限財富控製世界,主要是在中世紀的個人煉金實驗與經驗化學之間搭建起一個橋梁,側重點是實驗。


    當牛頓還是個“萌新”的時候,他要跟著組織的另一個成員摩爾,在摩爾的學生兼密友康韋子爵夫人家裏,和其他誌在研究煉金術的邊緣人士接受培訓。


    圈子裏的成員一般都用化名聯係,比如“小先生”、“加盛先生”、“f先生”等等,在那段時間牛頓可以說過著雙重人生,也是這段時間的經曆賦予了牛頓近代科學的開拓者和最後的煉金術士的稱呼。


    托馬斯·布拉特爾80年代大多數時間都在英國度過,並且與羅伯特·波義耳一起工作過,在波義耳遊學期間曾經接觸過伽利略的著作。


    1682年的初秋,天空又出現了一顆彗星,它比1680年出現的的那顆還要明亮,全歐洲的天文學家的望遠鏡都對準了它。


    牛頓也裹著毯子,每天都坐在劍橋三一學院的院子裏觀測,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他三度繪出一個天體的運行軌跡。


    這顆彗星正逆向而行,雖然那是觀測者們不願意看到的,但那顆彗星確實已經飛走了。


    然而學者們卻沒有停下來,胡克提問彗星是做的什麽運動,直線還是曲線?如果是曲線它是什麽形狀,圓形還是橢圓?


    也許這就是布拉特爾在塞勒姆審判十多年前對一顆劃過新英格蘭的彗星進行精準測量的原因。


    那是一顆彗星,不會和流星一樣砸到地上,人類不用擔心會和恐龍一樣滅絕。


    那彗星對大多數人來說無關緊要,除了天文學家,也許小情侶們的會指著星星說“親愛的,趁著流星消失前許個願吧”。


    布拉特爾出於謹慎的態度認真觀察,以至於他錯過了古德溫家小孩引起的騷動。


    1671年的10月,剛從哈佛畢業的詹姆斯·貝利第一次在塞勒姆布道,他當時22歲,數周前剛結婚,因為他資曆尚淺,又舉止無禮,粗枝大葉,社區並非全員都喜歡他。


    教友們原本打算給他修一幢牧師住宅,但這件事告吹了,牧師自建了一棟房子,在那棟房子裏牧師和他的妻子失去了兩個女兒。


    他自以為可以長期留在塞勒姆,但他沒有,他來的時候不隻是帶了自己的妻兒,連妻子12歲的妹妹也帶來了,她就是17歲嫁入帕特南家的老安·帕特南。


    在1689年的時候,波士頓的古德溫家發生了一件離奇的是,4個乖巧得體的孩子忽然之間學狗叫、貓叫,或者像鵝一樣飛撲,躲避著無形的棍子,尖叫著自己被禁錮了或者刀割,甚至還試圖扼死自己。


    後來瑪莎指控了一個洗衣女工為竊賊,老婦人暴跳如雷,怒斥瑪莎·古德溫說假話,那個少女立刻開始抽搐,一個星期裏她的三個弟妹都不斷嘔吐尖叫,在聽證會上那個老洗衣婦被要求背誦《主禱文》,但這個愛爾蘭女人隻會說蓋爾語。執法官又在她房間裏找到了木偶,於是這個信天主教的愛爾蘭巫師就被絞死了。


    她在臨死前說“孩子們的痙攣不會隨著我的死而結束。”


    她是對的,他們開始更加劇烈抽搐,那個夏天科頓·馬瑟帶走了十三歲的瑪莎,幫助她恢複,但在馬瑟家庭祈禱時她卻攻擊每一個祈禱的人,還把書砸向了科頓的腦袋。


    曾經有個普利茅斯的女人聲稱她的鄰居以一隻幽靈大熊的形態出現在她麵前,一個精明的法官問她“熊尾巴長得什麽樣?”,那個女人接不上來,說大熊是撲過來的,她沒看清。法官告訴她“熊是沒有尾巴的”,因為捏造事實她必須在被鞭打和公開道歉中做選擇,那時除了折磨古德溫家的女人,二十五年來沒有人因為巫術指控被處決。


    也是在1689年羅森牧師的妻女都死了,幾乎每一個塞勒姆牧師的妻子都會死亡,隻是死法不一樣,伊麗莎白·帕裏斯在1692年的夏末也開始抽搐了,她的情況很糟糕,和那些容光煥發的女孩們不一樣。


    雖然官方的刊物不許印刷,地下印刷物還是靠人悄悄口耳相傳傳開了,這本名為《關於我們當下巫術相關討論的雜談》的書中有兩個對話人,一個叫s,一個叫b,他們通過對話的方式闡述了巫術迫害和人們對法庭的不滿。


    b:單靠限製司法就可以避免人民顛覆政府。


    s:但與此同時,好人有可能被犧牲,獻給魔鬼。


    b:不管誰是罪魁禍首,更嚴峻的問題危在旦夕,超自然的知識在塵世法庭中不被接納,那些姑娘無論被施咒、被附身,還是二者皆有,她們都與魔鬼勾結,若非如此,她們怎麽能提供怪誕的預測,報告出生前的事,或者指控那些從未見過的人呢?


    s:你想完全無視受折磨者的證詞嗎?


    b:若一個人心煩意亂、心懷不滿,怎麽會是可信的證人呢?


    s:觸摸測試和邪眼永遠不會出錯。


    b:那麽洗禮、集會和聖餐呢?你真的相信被指控的都是巫師嗎?原告要麽是在說謊,要麽是在耽於妄想。


    s:在維護巫師這件事上,你真讓人欽佩。


    這個匿名刊物出版多虧了p.e和j.a兩位資助人,如果隻看首寫字母的話剛好是phi*******lish和johnalden,兩位順利在馬薩諸塞消失的被告,但是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麽縮寫,比如pigegg,jonathanadorable,代表不了任何意義。


    風向已經變了,隻有懂的人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這些人的臉上都帶著秘而不宣的笑容,看起來如此神秘,如同蒙娜麗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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