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初到紐約的年輕人,在看到那個繁華的大都會時會產生這樣的感慨:如果你到了紐約,你就征服了世界。


    可能要經曆了一些事之後才知道,曾經以為理所當然的事並不是那麽理所當然。


    美國警察怎麽會沒有保護民眾免受犯罪分子侵害的義務呢?電視裏根本不是那麽演的。


    也許電影裏的警察破案過程很精彩,運用了很多高科技或者心理分析什麽的,近乎神乎其技,然而美國警察的破案率確實不高。


    隻要不立案,那麽分母的數字就會變小,這也是提高破案率的一種方式。更何況各州法律量刑不一,有的州保留死刑,有的州沒有,一個好的律師能讓執法者辛苦找來的證據全部變得無用,而且跨州的案件交接過程和跨國沒有什麽區別,無形之中給破案增加了困難。


    行政和司法方麵帶來的阻礙束縛了警察的手腳,況且美國的政體是不支持獨裁者的,有很多獨裁者會借用司法和警察的力量鏟除異己,除非公民是某個大案的汙點證人,警察會提供安全屋和保護人員,並且還會偽造新的身份到別的地方生活,發生這種情況的概率非常之低,幾乎可以成為電影題材。隻有當公民被殺後,警察才會以刑事案件為依據對犯罪者進行逮捕、射殺。


    認同了這個遊戲規則的人都要為當局的所作所為擔保,如果你覺得不安全可以去買槍,在美國持槍是合法的。當然,紐約州是民主黨,是反對持槍的,他們覺得遇到強匪寧可互相比試拳頭也不願意和牛仔一樣拿槍較量。


    那些出入寫字樓,提著公文包、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白領會和胳膊有他們大腿粗的黑幫成員打架麽?


    人們渴望當白領除了體麵,還因為工作環境,至少曼哈頓寫字樓不會變成波斯灣戰場,又或者是礦井,隨時可能被活埋在地底。


    3月份的時候,英國石油公司在得克薩斯州的油田爆炸了,早在好幾年前公司就已經知道煉油廠設備存在嚴重的老化和安全問題。但是每一個成功的企業都要控製成本,相對於更換老化的設備,公司更願意冒險生產,直到煉油廠爆炸為止。


    高爾已經去美國處理這件事了,雖然英國石油公司現在是美國石油公司的從屬,馬爾福家在那邊也有產業,早在去年的時候就有煉油廠的工人聲稱“我活不過今天”,而且這是一種普遍現象。


    原本寫字樓裏工作的人們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但是911事件讓這種安全感消失了,他們隨時籠罩在“恐怖大王從天而降”的陰雲裏。


    美林公司在事件發生前在世貿中心有一整層作為辦公室,另外還有美洲銀行、德意誌銀行、摩根斯坦利添惠。大樓倒塌後公司重建本來那個流浪漢可以到美林其他地方繼續工作的,可是他最終成了流浪漢,要依靠一個不會說英語,同樣無家可歸的移民為他剪發剃須,才能不像其他流浪漢那麽邋遢。


    暫且將那個流浪漢稱為山崎,這個名字本質上和五角大樓不願意透露名字的消息人士差不多,他曾經負責的領域與美國進出口銀行有關。


    這個銀行的運作模式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政府從納稅人的手裏拿走錢,並把它交給進出口銀行,進出口銀行把錢交給“聽話”的企業,比如b公司和g公司,當別的國家要從b公司買飛機時,會承諾把錢還給b公司,並以低於市場利率的方式歸還進出口銀行貸款。


    等等,為什麽進出口銀行和b公司會答應呢?


    山崎桑會說,美國的飛機製造企業不止是b公司一家,但是b公司與五角大樓有“特殊的關係”,這些訂單交給b公司,其他公司就接不到訂單了,b公司的股東可以得到一些其他生產者也能創造的利益,並且b公司會獲得美國財政部給的進出口補貼,這也是進出口銀行發放的,為了製造更多的飛機b公司會創造幾個有限的就業崗位給可以找到其他工作的人。


    那麽這樣一來不會形成壟斷嗎?中小型進出口企業怎麽辦?


    山崎桑會說,進出口銀行每年必須花10%的金費給那些小的貿易公司,當然這些小公司也是依附著b公司,不是它的上遊原材料供應商,就是下遊的服務商,形成這種體製產生與1934年羅斯福新政有關,當時總統正打算為出口蘇聯的企業提供資助,但是一些私人金融家看到蘇聯的新政府拒絕承認前沙皇政權留下的債務,所以他們不願意向這些為蘇聯出口的企業提供融資。另一方麵新政執行者們嗅到了機會和伴隨而來的商業利益,他們就讓財政部向這些國際貿易商提供信貸,尤其是許多別國與個人都不願資助與美國交易的本國公司,盡管後來的政治形勢讓蘇聯貿易貸款項目流產,進出口銀行卻得以保留,當時這個銀行的第一筆業務就是允許古巴購買銀,此後該行繼續實行帶有政治色彩的貸款,比如鐵路業和重型設備行業提供信貸。隻是隨著日本的崛起,美國的挖掘機k公司遇到了小鬆作為競爭對手,因為效益問題,k公司不得不對員工進行裁員,當時k公司的董事長名叫李·摩根,60年代有個很出名的小號手也叫這個名字。


    但他是那個摩根。


    山崎桑說,是的,那個摩根,他和他的朋友們在一起打高爾夫球的時候聊起了這個話題,然後他們集體遊說政府,要求政府出台政策逼迫日元升值。


    那麽進出口銀行呢?他們不能做什麽?


    山崎桑說,進出口銀行放低利率貸款必須是外國到美國來購買商品,當時日銀也學著美國進出口銀行的模式開了日本輸出入銀行,提供幾乎一樣的服務,但是到了60年代中期,他們將成套設備的出口貸款轉移到了海外資源的開發上。


    為了給美國人讓路?


    山崎桑說,日本人做到這個份上,美國商品還是競爭不贏,也隻有從匯率下手了。美國的人工成本太高,並且稅收也高,我曾經為一個雙職工家庭報稅,他們的收入和1977年相比上升了224%,但是稅收卻上升了340%。在稅收問題上歐洲人不會同情美國人,一直以來歐洲占用國民收入的份額比美國政府要大得多,大部分歐洲人的人均納稅額要比美國人高,但是即便這樣,美國的稅收體係還是最貪婪的,2000年時政府攫取了3萬億美元的稅收,平攤到2億7500萬男人、女人、和兒童身上,每人要繳納11000美元,獨立戰爭期間的革命者們在稅收很少時喊出了“無代表,不納稅”的口號,在國會裏麵工人並沒有代表,相比之下富人的納稅率卻很低,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偷逃稅。


    政府是怎麽處理的?


    山崎桑說,國稅局增加了3000多名可以可持槍執行逮捕任務的職員,在禁酒令期間有個芝加哥幫派的頭目艾爾·卡朋。他身上血債無數,最後卻因為偷稅被捕,那些人有權力征稅,就意味著你拒絕繳稅就會受到傷害,美國在其他方麵鬆鬆垮垮,在收稅方麵絕不含糊,尤其是在政府缺錢的時候,他們在建國初期拒絕了向法國人償還債務,大蕭條時又向蘇聯新政府索要前政府欠的貸款。但是現在和大蕭條時不同,稅金並沒有用於基礎建設,不止是紐約,美國各地的基礎建設都需要翻新,可是政府與建築承包商簽合同會讓軍事承包商不高興。在珍珠港襲擊後10天,羅斯福總統在華盛頓召開了幾十位雇主和工會成員組成的會議,要求他們戰爭期間不會發動停工或罷工,如果出現無法解決的爭端,可以交由國家幹預。當時的軍費開支占國民生產總值的40%,許多優秀的商人辭職,主動為政府提供無償服務。


    真的是無償的麽?


    山崎桑說,國家複興署絕大多數參與者都是洛克菲勒和杜邦公司的追隨者,這些人在工會與陸軍、海軍等大客戶之間周旋,就如同雪花之中的藝伎一般,政府和承包商因為他們變得日益親密無間,於是定好的合同價格不再有約束力,隨時可以更改,可以隨意修改避免損失,唯一重要的是維持生產線運轉,而在這一過程中損失的隻是納稅人,因為他們在政府裏是沒有代表的。另外,他們的愛國熱情高漲,美國也許沒有那些善於在電台和電視中演講的獨裁者,國家複興署卻用了獨裁者們的方式,在工廠裏煽動工人們的勞動熱情,這種由私人利益集團、政府監管、開支和借貸部門,國會政策監督的小組委員會組成的團體會在危機狀態下產生,所有阻擋社團利益的力量無論是宏觀還是微觀的都會消聲滅跡,肯尼迪在1961年的電視演講上曾說過,要小心秘密社團,他們會利用宣告增強社會安全性來擴大隱蔽的官方審查機構的權力,花費不是問題,秘密不會被透露,軍事經濟中社團急於掩飾一切,國防部門消耗了大量資源,一方麵政府對這些私有的承包商公司發揮了無處不在的影響,另一方麵這些公司運用各種手段,參與了從顧問委員到五角大樓的人員輪換來影響軍事機構,你可以理解為大供應商和五角大樓間有扇不斷旋轉,永不停歇的門,每年數以千計的高級軍官退役後很快便會在國防企業中謀得一席之位,而企業中的高管也會離職後去五角大樓擔任高級軍官,這種人員互換不僅限於五角大樓和承包商之間,研究機構、顧問和國會工作人員也染指其中,這種情況下他們很容易會忘記在為誰工作,是他們自己,還是usa。很大程度而言,承包商設計的武器性能早就了軍事需求,如果武器係統設計被認可,合同便到手,但這個研發過程有時會很長。


    所以,需要進出口銀行將納稅人的錢付給那些承包商,讓他們開發新係統,然後用出口商品做掩護?


    山崎桑說,增加軍費開支會帶來很大的抵抗,增加進出口銀行的信貸,改善以前的出口管製可以獲得更多的貿易和就業機會,911前曾有人提出公開透明審計,削減24%進出口銀行預算,以此減少企業福利,911之後這些攻擊都不見了,還記得剛才提的10%的企業貿易資助對象嗎?他們不僅要做商品的搶灘登陸的角色,冒著私營企業不會冒的風險進入對美國企業來說競爭最激烈的,最受國外政府保護的領域,還要負責增加撥款額度,擴大信貸規模,以保證美國的出口商在國際市場上處於優勢地位。


    你是審計?


    山崎桑笑著說,如果我是,我已經死了。軍事承包商是一切的源頭,提高汽車和進口關稅不僅不會保護美國的汽車製造業,還會帶來更大的風險,歐洲工會比美國工會的權力還要大,法國人向富人征收的所得稅額度是75%,高福利、高人力成本造成了商品競爭力下降,大量人力開始朝政府部門和戰略資源企業移動,法國的失業率一直比美國高,對法國人來說失業是一種常態,但法國的年輕人更願意到海峽對岸的英國去就業,也不願意到阿爾斯通這樣的大企業,因為比起政府創造的就業機會,他們更害怕失去工作能力,永遠都工作不了。


    有穩定的工作不好嗎?


    山崎桑說,每一段工作經曆都應該讓一個人變得更強,阿爾斯通擴招迎合了一部分人法國人就業指望高明的官僚替他們解決就業問題的需求,卻導致了嚴重的機構臃腫問題,減小了企業的競爭力,年輕人們擔心自己被裁員,他們將失去就業的競爭力,而長期失業會導致雇主對這類人非常挑剔,成為社會的異類,法國人管英美的社會模式為盎格魯撒克遜模式,這麽做無異於政治自殺,他們不會冒著重建國民經濟體係的風險向盎格魯撒克遜模式轉變,把失業者推入火坑,但是不將該淘汰的人淘汰,這些人會讓組織臃腫,無法對付英美的精銳搶灘部隊,這種差距隻會在其中一方改變政策時消除,否則西歐和英美的差距會一直存在。


    你覺得覺得哪個模式好?


    山崎桑說,我看了一個法國人寫的書,覺得有句話他說得很好。


    他說了什麽?


    山崎桑說,人民並不渴望自由,他們隻是厭棄了他們的國王,當我們所有人都被奴役的時候我們全部都是平等的,反倒是自由創造不平等。平等的激情能激發弱者躋身強者的欲望,也能讓弱者打擊強者,使強者淪為自己的水平,如果我不是被推入火坑的人,我會覺得盎格魯撒克遜模式好。


    隻是因為你的處境,讓你變了觀點?


    山崎桑說,如果我還年輕,我會渴望美國人想要的機會平等,現在我老了,想要的是結果平等,可惜的是房子不是牛奶,倒掉就能消失,不然街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空房子,誘惑我闖空門進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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