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腕尺上刻有古埃及象形文字的銘文:後人們,祝願你們幸福安康。


    當它卷起來的時候看起來是個非常精美的手鐲,很適合女孩子戴。


    蘇珊娜得到了“新玩具”顯得很高興,迫不及待得將它戴在了手上玩了起來。


    古埃及的祭司們測量尼羅河水的深度不會真的跑到河邊,而是修一條長長的水渠,將河水引到位於高地的“蓮花池”裏,這個位於神廟的池子裏不會真的栽種蓮花,池底鋪的是蓮花形狀的花磚。


    當洪水季來臨時,尼羅河水將湧入其中,碗尺測量的是這個深度,如果洪水泛濫得太少或者太多都會引起災害,而當洪水退去時,“蓮花池”則會幹涸,剛好可以用來清淤。


    在蓮花池周圍還會舉行宗教祭祀儀式,洪水泛濫事關多人的生死,不能有任何閃失。


    這是一份很重要的工作,蓮花的地位比莎草紙還要高,象征著生命的周而複始,寓意永生與複活,腕尺上便裝飾有,隻是這樣一來它就顯得很有女性特征,不再適合男性佩戴了,龔塞伊遍做了個順水人情送給她,有條件的。


    有前輩引路當然輕鬆多了,要是什麽事都從頭開始摸索,那麽人一生的時間完全不夠用的。隻是這個前輩好像不是什麽好人,最後關頭居然把同夥給出賣了。


    不論是阿爾卑斯山裏的那個,還是這個,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習慣了就好,就跟新手警察似的,一開始覺得酒駕是大事,到後來看到有人被當街用槍指著頭也能比較淡定了。


    這時候年輕的後輩也成了前輩,成了後輩們追隨學習的對象了。


    神話裏的動物都有奇怪的“弱點”,海格養的那隻地獄三頭犬路威愛聽音樂,有音樂它就能睡著了。


    酒不僅巨人喜歡喝,斯芬克斯也喜歡喝,喝醉的“大貓”腦子不靈光,但也不能讓他全醉,他們要的是答案,不是喝醉後的胡話。


    雖然西弗勒斯最後激動了一點,他們還是要到了答案,龔塞伊拿了一張羊皮卷出來,將“以淚洗麵”的樂譜寫在了上麵,然後將它和那個黃金手鐲一起丟給了蘇珊娜,讓她放進氣動傳送裝置裏。


    但是在大小姐玩夠前他們倆隻能在這個“產房”裏繼續呆著。


    埃及人也會賦詩給蓮花:


    我是純潔的蓮花,


    拉神的氣息養育了我,


    輝煌得發芽。


    我從黑暗的地下升起,


    進入陽光的世界,


    在田野開花。


    奧西裏斯的神域在墓地,那個地方不能理解為死者安息之地,而是“產房”,裏麵蘊含了生命的兩個基本元素——太陽和水,這紅色的霧可以理解為伊西斯的羊水,複活和再生的過程在這裏進行。


    女性子宮可以孕育出完整的生命,整個靈魂再生循環的過程最困難的便是實現靈魂與身體的連接。


    埃及的女祭司不提倡不婚不孕,她們要在懷孕的過程中感知整個過程是如何產生的,法老還會專門從女祭司裏麵挑選妻子,以後她們死了也不會安葬在後妃的安葬處,而是靠近法老附近,就像那些將軍、大臣。


    懷孕的媽媽們很快就會感覺到孩子的心跳艾步,至於巴——個性,以及蘇特——倒影,朗——名字都是出生後才有的,卡——靈是萬物都有,卻並不代表它們都有意識,或者說它們意識的表達方式是人類目前無法理解的。


    荷魯斯煉金術的入門基礎是脊柱,有一黑一金兩條蛇纏繞著,沿脊柱向上,進入每一個埋輪,如同光明與黑暗的糾纏,金色的蛇代表太陽,黑蛇代表無盡的黑暗,二者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


    生命力sekhem是讓人物體豎起的意思,也是節德柱力量提升的啟蒙。


    “你怎麽知道那個手鐲不是我們找的東西?”龔塞伊坐在一張椅子上問。


    “他不會給我這麽‘斯文’的禮物。”西弗勒斯一邊抽煙一邊說。


    “好吧。”龔塞伊想了一下後說“我給噴泉準備的酒都被他喝了,怎麽辦呢?”


    “再買。”


    “這個時間,很多店都關門了。”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麽?還有你的哥哥……”


    “哦,我都忘了。”龔塞伊一拍額頭“我還約了他見麵。”


    “我跟你說了別進來。”西弗勒斯刻薄得笑著。


    “這就是你說的神域?”龔塞伊看著頭頂的紅霧說。


    “和我上次碰到的那個不一樣。”西弗勒斯抽了一口煙“這個隻是奧西裏斯神域的一部分,而上次那個,地洞整個就是他的領域,力量差距太大了。”


    “為什麽?”


    “信徒的數量,我上次碰到的那個風神整個崇拜他的文明已經消失了,也沒人記得他。”


    “我覺得現在相信奧西裏斯的人也不多。”龔塞伊說。


    “耶和華以前也是部落神,現在我們代替以前和他簽訂了契約的部落,歐洲的埃及熱讓本來已經遺忘了自己古代文明的埃及人重新拾起了過去,一些習俗正在複蘇。”西弗勒斯又抽了一口煙“而我們正倒退回中世紀。”


    龔塞伊沒有接話,這時蘇珊娜拿著手鐲和羊皮卷離開了。


    “你覺得她信得過?”龔塞伊看著她的背影問。


    “你和她獨處了一段時間,覺得她怎麽樣?”西弗勒斯問。


    “她知道些事情,但知道的不多。”龔塞伊問“為什麽剛才的答案是日與夜?”


    “我記得déesse在法語裏的意思是女神。”西弗勒斯說“在希臘語裏,日和夜都是陰性詞,就像姐妹。”


    “你懂希臘文?”龔塞伊驚訝得說。


    “不,波莫納在學,她背誦的時候我聽到了。”西弗勒斯平靜得說。


    “你是個好人,為什麽你總那麽不走運?”


    西弗勒斯苦笑一聲,繼續抽煙。


    “你覺得,這些霧還有什麽用處?”龔塞伊看著四周說。


    “我覺得就憑之前那一幕就夠震撼了。”西弗勒斯說。


    龔塞伊站了起來,開始用古埃及文吟唱。


    “你在幹什麽?”西弗勒斯警覺得問。


    “哈托爾,樹下的尊神,我踩著星星,爬上太陽的光芒,隻為充當你的雇從。”龔塞伊頭也不回得說。


    “你瘋了!”西弗勒斯大喊。


    但龔塞伊還是不管不顧,繼續用古埃及文吟唱。


    西弗勒斯剛站起來,“產房”裏卻刮起了風,這風很明顯並不是從通風口裏吹出來的。


    它們的區別,或許是這股新刮起來的風比較“自然”,也更加“暴躁”。


    在勁風之中,隱隱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她就像是從血池中走出來的,渾身都是血紅色,但她的身上有深藍色的紋身,看上去仿佛在發光。


    “又出去玩了?”在鳳凰社位於布萊克老宅總部的走廊上,西弗勒斯對變回人形的西裏斯布萊克揶揄得說。


    “滾開。”瘦骨嶙峋的學校王子將身上的外套裹緊了,卻露出了胸口處的紋身一角。


    “停下。”西弗勒斯警告著龔塞伊,還抓住了他的胳膊,對方就像渾身癱軟般扶著他站好。


    隨著他的咒語停止,那個可怕的紅色妖魔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金色光輝中的美麗女子,她的手裏拿著叉鈴,一邊搖鈴一邊翩翩起舞。


    “歌唱者在唱誦。”龔塞伊疲憊得說“心隨之起舞,真好,在安睡的時辰,照亮我們的歡宴,徹夜享受熱舞,這是金色女神頌。”


    “是魔鬼在唱歌。”西弗勒斯攙扶著龔塞伊坐下“下次別範傻了。”


    “快看。”龔塞伊看著前方說。


    隻見一個東西正在緩緩得樹立起來。


    原本它看起來像是脊柱,後來才發現那是一株無花果樹,上麵結滿了煙紅色的無花果。


    這種稀罕的材料很少見,就像禁果般吸引著西弗勒斯去采摘。


    仿佛覺得這種誘惑不夠似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香水味,聞起來誘人極了。


    神造了人,讓人管理他所造的伊甸園,園中各種各樣的果子都可以隨意吃,隻有分辨善惡樹上的果子你們不可以吃,也不可以摸,免得你們死。


    蛇對夏娃說,你們不一定會死,因為神知道,你們吃了果子那日,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一樣直到善惡。


    也就是說那果子吃了可以悅人眼目,使她變得智慧,就像海蓮娜為了獲得智慧,戴上了拉文克勞德的冠冕。


    如果人隻知喜,不知憂,隻知善,不知惡,也許就會幸福得多吧。


    要是我們永遠都是看到糖果,忍不住伸手拿來吃的孩子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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