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伊士勘測古代運河的時候來了一艘商船,當時蘇伊士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印度,到處都是印度的商品。


    商隊往往代表著物資,對於偶爾路過的遊客來說,布列塔尼原生態的風景很美,可是對住在這裏的人來說卻代表著物資匱乏。


    她買了很多靠枕,本來是打算自己用的,現在已經被大臣們用過一次了,她估計後麵的路應該用不著,於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它們給處理了。


    還有那些“床單”,那些本來是白棉布,她打算送回去給收容所用的,普通民眾可不會和官員們一樣特意打扮,他們的襯衫看起來很舊了,而軍隊麽,像拿破侖這麽愛幹淨的男人很少,拿著這些布料他們可以做身新衣服。


    法國的中央集權製是可以隨意征調民用的東西,這是大革命時期留下的規矩,農民必須交出糧食、草料、羊毛、亞麻乃至牲畜,手工業者必須出售他們的產品,國民衛隊的製服、靴子,有時甚至被褥都會被征作軍用。牆角的硝土和廚房的爐灰也被征用了,用來製造火藥所需的鉀鹽等物。


    軍隊征調物資後,幾乎當地的物資就被一掃而空,人們要補充物資的時候,搞投機倒把,發國難財的人就出現了,他們不忙著把手裏囤積的貨賣出去,等價格升起來之後再賣,為此軍隊下了最高限價令,高出這個價格的人,隻要被人舉報,那就斷頭台上見,但即便有最高限價令還是有利可圖。


    吉倫特派想利用自有市場的規律來讓糧食價格恢複平穩,不設置最高限價被人詬病的就是這點,他們以為按照市場的規律,當人們看到有利可圖的時候,就會將低價的糧食運往高價的區域,這樣在供需關係的調解下,價格就降下來了。


    糧食漲價漲到讓人絕望,還幹出了搶糧車的事。那時的人命如草芥,死比活著容易,才有了母親將孩子拴在腰上,一起投河的慘劇。


    軍隊的服裝和一般裝備主要是地方當局開設的背服和皮件工場負責解決的,中央政權卻勒令屠宰場交出獸皮,用於製作皮鞋,染坊從國家經營的林場取得樹皮充當鞣革的材料。


    有人在亂世活不下去,也有人如拿破侖那樣快速晉升,在比揚古的小島上實驗成功了一種快速鞣革的辦法,發明這個辦法人也因此成了名,以前他們在鵪鶉之丘看到那麽多皮革廠也是因為這條法律。


    博爾貝克並不是一個工業城市,它主要是位於交通要道,酒館倒是很多,也是附近的一個集市,除此之外就沒什麽別的產業了。


    如果將這些布料分給了駐軍,他們自己不會針線的情況下就要找當地人來幫忙,別人願不願意收錢接這個活還是個問題。


    演講可以是具有煽動力的,剛才拿破侖的演講內容還算平和,比如“祖國因為得到了你們的支持,才如此繁榮富裕”等等。


    這次隨行的馬車都很豪華,就像可以參加巴黎歌劇院奢華宴會的豪車開到了鄉下的感覺。


    反正就算拿破侖穿著普通的製服,而不是綠色元帥服,給人的感覺也絕不是普通的軍人,就像他穿著平民的衣服,別人一眼也能將他給認出來。


    凱撒的軍隊崇拜凱撒,但是這支軍隊卻是從自由、平等、博愛的法蘭西共和國征調的。


    雖然普通的士兵住在那些烽火台下的軍營裏,軍官們卻在森林中修了個法式莊園。它被森林環繞,前麵還有一大片草坪,雖然沒有凡爾賽的幾何樹蘺,卻可以眺望遠處,是個很適合做司令部的地方。


    有一部電影叫兄弟連,一群美國士兵從諾曼底登陸,一直打到奧地利,當時“鷹巢”下麵的一個小鎮上有一個軍官使用的餐廳,裏麵的餐具都是純銀的,那些渾身都是戰火熏烤痕跡,見慣了被戰火摧殘的廢墟的美國人哪裏見過這種派場。


    這個地方沒有那麽誇張,但葡萄酒是管夠的。博爾貝克沒有劇院也沒有圖書館,就算有圖書館這些士兵也不會去,平時的娛樂生活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麽?


    喬治安娜和其他非軍事隨行人員被一起安置在了這裏,估計軍官們此刻都圍著他,這種場合她一個女人也不想湊熱鬧,能不當戰利品一樣被誇耀就可以了,但他說了晚上要陪她吃晚餐,這是什麽意思?她是要打扮得珠光寶氣,和他一起在樓下的餐廳裏吃飯麽?


    “你這是什麽眼光!”她氣憤得嘀咕著,整理了一個單子,打算將從魯昂買的東西裏分一部分出來。


    她不想用自己的名義,如果英國人和法國人有一天又要開戰……


    她也不能用約瑟芬的名義,因為她在拿破侖遠征埃及的時候幹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他身邊的“兄弟”還給他介紹女人。


    夏普塔爾估計也不會幹,幸好她在隔壁遇到了拿破侖的私人秘書梅尼瓦爾。


    他也在整理,不過大多數是文書,那是個很大的辦公室,但是裏麵就擺了一張桌子,森林裏是不缺木頭的,牆麵全部都是用上好的木材裝飾,另外火也生了起來。


    他在也正好,於是她把那張單子交給他了。


    “您這是幹什麽?”梅尼瓦爾看著喬治安娜的單子說。


    “你等會兒找幾個人,把這些東西從車上卸下來,還有,別聲張,別讓人知道,要怎麽分配你聽第一執政的。”


    她說完就走了。


    5萬法郎買的那點東西還不夠一個軍塞牙縫,有人得到了物資,有人沒有得到會造成不平等,這樣好事反而變成壞事了。


    她又回了自己的房間,瑪蒂爾達和巴裏榮夫人很高興得聊天,她們手裏拿著的是藍色的窗簾布。


    現在靛藍那麽貴,藍色的布也跟著貴了,喬治安娜讓瑪蒂爾達買窗簾,卻沒說哪種顏色。


    她又看了眼笑容滿麵的巴裏榮夫人,拉納的妻子也是大臣的女兒,不過她到底年輕,不如巴裏榮夫人,她完全控製住了這些小女孩兒,除了菲麗爾。


    菲麗爾好像和巴裏榮夫人之間有一種無形的屏障,不見她們說話,也沒看到她們交惡,就像西弗勒斯到霍格沃茨教師休息室的第一天,每個人都和他謹慎得保持距離。


    她的小套房也有一個辦公室,沒有隔壁那麽大而豪華,還有專職秘書。


    她剛把地圖展開,構思怎麽完善自己的論文,菲麗爾卻拿了一封信給她。


    “這是杜桑·盧維杜爾給您的信。”菲麗爾說“放了幾天了。”


    “你去問法爾榮,他的設備還在不在。”喬治安娜說“如果在的話你跟他說,我要征用幾台,塞弗爾會付錢給他的。”


    “是的,夫人。”菲麗爾說。


    等菲麗爾走了,喬治安娜將地圖蓋住了那封信,繼續思考她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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