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盛產鬱金香,在這個溫室裏就有很多稀有的品種,也正是它們引起了17世紀的鬱金香狂熱。在魯本斯的臥室裏掛著一副靜物畫,畫的也是鬱金香。


    但荷蘭人並沒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借著鬱金香狂熱帶來的花卉種植技術改進,他們發展起了花卉產業,如果是荷蘭農民,喬治安娜覺得想要推廣甜菜煉糖或許沒那麽困難,因為在這個產業或許在商業民族眼裏代表著商機。


    波拿巴要在安特衛普大搞建設,讓它改頭換麵。而且不隻是城市,還有港口、船塢,誰都知道在安特衛普要轉運一次了,它會成為貨物的堆放場所和集散地,帶來很多就業的機會。


    斯凱爾特河出海口的弗利辛恩和布雷斯肯斯港口雖然在荷蘭人手裏,他們還是邀請了波拿巴去“視察”,據說在那裏正在進行一些工程,主要是讓河上的武裝艦隊可以躲進去,避免敵人的攻擊。


    吃水量決定了不能攜帶太多的大炮,沒有大炮就沒有火力,另外還要修一條從弗裏辛恩到安特衛普的連續道路,這裏已經距離北海很近了,1792年阿姆斯特丹的入海口結冰,導致英國海軍向踩著冰麵來的法國騎兵投降。


    修了路還可以修一些臨時停靠點,這樣西風開始刮起來的時候,不論是商船還是戰艦就都能躲進來了。


    荷蘭處於西風帶上,常年刮著西風,阿姆斯特丹的名字便是與大壩有關的,人們為了抵禦海水,修了很多大堤,以阻止被西風卷起的驚濤駭浪。


    整個工程算下來至少上億,甚至要幾個億,那當然不是靠賣幾幅畫就能解決的。


    英國不論是修運河還是修鐵路都會融資,這涉及到股市,然後就會有很多炒家。他們不一定懂怎麽修鐵路,卻一定知道怎麽玩股票。南海泡沫讓許多英國人傾家蕩產,但在泡沫破裂之前,每一個投機者都在做南美貿易的發財夢,包括艾薩克·牛頓也深陷其中。


    而這個前提是,西班牙同意讓英國在南美開展貿易,西班牙王位戰爭英國也參加了,而且還欠下了大筆債務。本來西班牙王位戰爭是哈布斯堡家族和波旁家族的問題,法國人贏了西班牙的王位,英國承認了波旁的腓力西班牙國王的身份,代價是法國拆除敦刻爾克要塞,歸還哈德遜灣和部份美洲殖民地。總的來說英國雖然輸了,卻也攫取了足夠的利益,最關鍵的是西班牙不能重奪直布羅陀,那裏是目前是約克公爵的領地,公爵自己不會去那裏鎮守的,他要留在倫敦,而他的情婦賣的就是這些職位。


    法國和西班牙會同意英國人去南美貿易,讓他們恢複國力才叫怪事。為了增加消息的可信度,國王喬治一世也向國民們宣布消息是可靠的。漢諾威家族是從神聖羅馬帝國來的,用波拿巴不算文明的說法,它被嫖了個遍,小威廉·皮特重新開始南美貿易,喬治三世會怎麽反應呢?跟他祖父一樣站出來,樹立國民的信心麽?


    西班牙在南美的殖民地靠著太平洋,而葡萄牙的殖民地靠著大西洋,南海泡沫發生時,還有個附帶的商機——太平洋貿易,西印度群島並不靠著印度,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時就搞錯了。


    皇家海軍木材廠的醜聞是挪用公費,這“公費”還不是用的納稅人的錢,為什麽要交所得稅給這些人貪汙腐敗呢?這成了抗稅的理由,就跟美國人“無代表不納稅”差不多。英格蘭曾經分裂威爾士等國,甚至現在都是聯合王國,寫利維坦的作者霍布斯還寫了一本書叫《貝希摩斯》,他講的是英國內戰的,克倫威爾與拿破侖、凱撒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呂希安才寫了個小冊子,將他們的區別給列出來。


    暴力無法阻止激情行事的人,翻阿爾卑斯山的時候需要擂響戰鼓才能激發出人的潛能,餓著肚子翻過一個個險要。


    陷入狂熱中的投資人不需要聽戰鼓聲,他們光聽“好消息”就夠無視風險了。


    人類非理性到一個程度會出現不可思議的事,南海泡沫時一個人擺了個攤,說自己有個項目,很快就融資到了,根本沒有查他的資格證,這些投資者的錢也理所當然被騙走了。緊接著就有了《泡沫法案》,禁止在沒有國王和議會授權的情況下成立公司實體那樣的聯合體,當然也就無法上市融資了。


    但辦法還是有的,13世紀英國教徒為回避國王向教會遺贈土地的《沒收條例》而創立了“尤斯製”,這是信托製度的雛形。即便它僅受“衡平法”而非“普通法”的保護,為了融資商人們還是願意去嚐試,也就是鋌而走險,它並沒有踐踏人世間的一切法律。


    美國國父們在建國時曾經想要廢除奴隸製,不過佐治亞州這樣的蓄奴州將不複存在,為了建國不得不妥協,這個問題就留給比他們更明智的後人去解決了。


    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風險。雖然小威廉·皮特讓茶葉的價格下降了,可是喝茶的人多了,不再是上層階級所獨享,可是需求多了,造假也就多了。不是什麽樹和植物的葉子都能拿來做茶葉的,就像這植物園裏盛開的杜鵑,造假者不對植物進行分辨,拿有毒的植物樹葉做茶,喝的人也不分辨,用開水泡開了就喝,這樣會死人的。


    海關會進行查驗,但這樣一來就要繳納關稅,價格要比走私貨貴很多。


    走私犯不會被判絞刑,反而是那些偷了一塊手絹或麵包的小偷會被吊死。法國鬧饑荒的時候還有人趁著糧價上漲出口糧食,拿破侖沒有下令禁止出口,卻把這些人抓了起來,關進了監獄裏。


    他們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卻被人舉報了,也有人知道這麽做的嚴重後果。走私犯的妻子也能舉報丈夫,說他是個流浪漢,即便他穿著華麗,他也無法解釋清楚自己的收入來源,因為他是個無業人員,一個無業人員哪來那麽多錢買華麗的衣服呢?是不是偷的?他承認了就不是被抓進收容所了,而是要被丟進監獄裏,法國法律會不會絞死小偷呢?


    歎息橋有個故事,有個死刑犯在橋上看到他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在貢多拉上親熱,氣到大喊大叫,卻沒有辦法撞開橋上的石頭護欄。


    等喬治安娜收拾完了那幾個嚼舌頭的,重新回到舞會上的時候卻發現科西嘉矮個的旁邊多了一個意大利美女,她有雙漂亮的灰色眼睛,雙唇飽滿粉嫩有光澤,幾乎是撒嬌得嘟著,而且很豐滿,她穿著一身古希臘的長袍,它本來不是低胸的,被她身材給撐起來,可以看到溝壑。


    一個君子當然要盯著對方的眼睛說話,即便從她的角度來看,他的頭快埋進對方的懷裏呢?


    有一瞬間她腦子裏想起了阿瓦達索命咒,還有它亮起的綠光。


    後來一想,這不值得她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於是她轉身離開了,回到了品評雕塑的會場。


    可能那些被接種的人慘叫聲很嚇人,會場上的人們看到她出現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接著又堆起笑臉和她討論起來。


    喬治安娜也假笑著跟搭話的人說話。


    在她的麵前是一尊女神像,雕塑家刻畫的是阿特拉斯的女兒卡呂普索,她是希臘神話中海的女神,她住在奧傑吉厄島上,為每一個需要幫助的英雄提供幫助。


    她就像是個聖女、是個完美的情人,她的島嶼就像天堂一樣,當奧德修斯的船因為海難而沉沒時,她收留了奧德修斯。


    奧德修斯曾經主張和平解決帕裏斯搶奪海倫的問題,但未獲結果,雅典娜要給所有前往特洛伊的英雄一個苦難的歸程。在奧德賽第十二卷,奧德修斯的船遇到了塞壬,聽到了她們優美誘人的歌聲,逃過了怪物卡律布狄斯和斯庫拉,這時烏雲密布,西風大作,桅杆在猛烈的暴風雨中折斷,砸中了舵手的腦袋。


    這時雷霆落到了船上,隨著硫磺味彌漫,同伴們被雷擊掉進海裏,就像一群烏鴉,在發黑的船體邊浮遊,神明讓他們不得返回家園。


    奧德修斯用一根牛皮揉成的繩索把船梁和桅杆一起捆綁,坐在上麵任憑險惡的風浪飄蕩。


    “願能喚起狂風暴雨的西風這時止息。”他在整夜漂泊時這樣想著,日出時分到來。


    奧德修斯在島上生活了七年,然後雅典娜到宙斯那裏去告狀,請求宙斯幹預,宙斯派了赫耳墨斯去,卡呂普索才放了他。回到家鄉後發現許多人以為他十年不歸,已經死了,很多貴族都在追求他的妻子,他的宮殿也被求婚者霸占,他們在裏麵大吃大喝。


    不過他的妻子還在等著他,她堅信他還活著,於是奧德修斯扮作乞丐進入王宮,和兒子一起殺死了那些貴族,在鮮血中,他們一家團聚了。


    紐約也在西風帶上,不過它處於拉布拉多寒流和北大西洋暖流的交匯地,不一定和阿姆斯特丹一樣吹西風。


    這世上本沒有自由女神,當狂風呼嘯,自由女神擎著火炬站在風浪中,那火焰仿佛給了漂泊的人們一個美麗的前景,馬上就要到避風港了,有溫暖的床和食物,想想就覺得甜蜜。


    不過她可不會像卡呂普索那樣提供幫助。


    她隻給你自由,就像赫拉給人權力,雅典娜給人智慧。


    如果自由如此惹人喜愛,她就給人們自由。


    有人覺得愛的反麵是恨,不,親愛的,愛的反麵是無動於衷。


    如果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東西那麽她就可以隨時離開這個地方。


    就像梅綠斯娜,她很容易和溫蒂妮搞混,因為她也會給人類帶來幸福、財富、子孫並且在男子違背誓言後離開,不同的是她長了一雙龍翼,看著就像惡魔。


    龍噴出的火焰會焚盡一切,屠龍成了騎士的浪漫,他們不僅保護了村民,還得到了巨龍的財富。既然能得到那麽多好處,為什麽不屠龍呢?即便龍息會讓他們變成灰,而他們身上薄薄的盔甲根本擋不住龍息。


    厲火和龍息誰更厲害呢?


    她一口喝光了葡萄酒。


    其實她更想喝火焰威士忌,可惜那是巫師釀的酒,麻瓜是喝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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