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課私下說話的學生,老師們的處理方法大致可以分為兩種。


    一種是禁止他們上課說話,這大多數時候都會起作用,然而卻還是禁不了他們私下傳小紙條,又或者是趁著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說上兩句。


    越是禁止越是覺得有趣、刺激,所以有的老師幹脆不管不問,隨便他們上課說話,比如波莫納就是這樣。有的人很快就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如果一個人一直不停得跟你聊天、說話,你也會覺得他很煩的。


    再有一種人就是變本加厲,羅恩韋斯萊不止和他的朋友們討論起沒完,還用莢果砸了波莫納的頭兩次,他連一句道歉都沒說。


    這就像些小情侶,如果有父母或別的力量反對,他們覺得那是“考驗”他們愛情堅定程度的時候到了,結果兩人好不容易走進了“幸福的婚姻”,不僅僅是各種瑣碎的生活細節導致了摩擦,最重要的是“合法”了,那種“感覺”忽然之間消失了。


    你不去管他們,他們自己吵吵鬧鬧,過不了幾天就分手了,這樣的情侶在校園中很常見,反倒是那種學校裏認識並且結婚的情侶比較少,哈利的父母就是後者,哈利的妻子金妮與迪安托馬斯則是前者,而哈利又與金妮結婚了,他們也是六年級開始約會的。


    校園是個比較封閉的環境,等出了校園後情況就和學校裏不一樣了,尤其是社交場合。


    在喬治安娜“不在”的時間,德沃代夫人真的就像是“女主人”一樣主持著沙龍。當馬穆魯克和喬治安娜出現在駐地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然而等她真的從“樓上”下來後,所有人的表情都異常精彩。


    她也不是真的要給德沃代夫人難堪,她就像是個普通客人一樣融入了賓客之間,而他們討論的話題正是1801年頒布的《圈地條例》。


    這是小威廉·皮特下台前通過的最後一個法案,雖然圈地運動已經在英國進行了很多年,但它一直都是“非禁止”的,而《圈地條例》則簡化了圈地的手續。


    簡單得說就是圈地不是國家策劃的,早期貴族、商人和農民圈地還遭到過政府的譴責,為了讓這種交易看著“合法”,於是就衍生出了許多複雜的手續,協議、契約等等都會作為法庭調解的證據,然後慢慢出現了一套“手續”,程序複雜,而且費用昂貴,需要當地人、圈地委員會、反對者、國王、議會等等同意,誰要是跟婚禮上神父問“還有誰對這樁婚事存在異議”,就真有人跳出來,這事就辦不成。《1801年圈地條例》算是承認圈地合法了,它簡化了一些申請程序,還成立了一個農業委員會,農學家阿瑟·揚擔任秘書。


    喬治安娜記得拿破侖見過阿瑟·揚,他們還一起吃早餐,討論啤酒的話題,不過最新的消息是阿瑟·揚在法國遊學期間差點被農民絞死,他當時想看喬治安娜引進了荷蘭挽馬犁田,實行大農場統一耕作的效果如何。農民問他是誰,他說他是阿瑟·揚,農民問他是那個管圈地的農業委員會的農學家?阿瑟·揚沒說自己是,也沒說自己不是,然後法國農民就動手了。


    英國農民隻能詛咒倡導圈地者早死,或給他們寫匿名信威脅,再不然就是破壞圈地的標誌,在才經曆了大革命的法國可不一樣。總共也就5分鍾,繩索是從馬身上取下來的,附近有大樹,把繩子往樹上一扔,再拴一個環,這就是絞索了。等絞索套在了阿瑟·揚的脖子上,他連忙說自己和農民一樣,也要交稅,農民不信,問英國貴族也要交稅,他連忙說是,然後才被農民當成了“自己人”。


    喬治安娜到了這時才意識到,她帶了隻朗布依埃的美麗奴羊來,不是來搞“羊吃人”的圈地運動的。還沒有等她搞清楚,法國魔法部的人出現了,喬治安娜隻好重新回到“樓上”,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正在等她。


    “您怎麽來了?”喬治安娜驚奇得問。


    “我聽說您叫人去檢查之前的住處,發生什事了?”


    “沒什麽,隻是幾個惡作劇精靈。”她輕描淡寫得說。


    拉巴斯坦麵露驚訝。


    “麻杜們不適應。”


    拉巴斯坦這才笑了“確實如此,他們很愛大驚小怪。”


    “您犯不著為了這件事親自跑一趟。”


    “事實上有別的事。”拉巴斯坦將一份文件放到了喬治安娜麵前“這是柏林的魔法部簽署的引渡文件,如果我們有需要處決的犯人,可以交給他們。”


    “什麽意思?”喬治安娜看著那份文件。


    “意思是他們可以代替我們處決犯人。”拉巴斯坦說“不用引渡去阿茲卡班,接受攝魂怪之吻。”


    喬治安娜看著他。


    “大概是16世紀左右,他們捕捉到了一隻雌性蠍尾獸,如果要消滅它要付出大量的傷亡,而她當時懷有身孕,如果人類能提供食物給她,她就不會搗亂,於是她就成了監獄的看守,當時機適當的時候,囚犯會成為她的食物。”


    “真惡心。”喬治安娜將那張紙給扔到了一旁。


    “您或許沒有注意到,我們已經將敦刻爾克給收回了,英國人承認了那條邊界線。”拉巴斯坦很平靜得說“普魯士的北邊有一塊瑞典屬的波美拉尼亞,敦刻爾克也有可能變成那樣的地方。”


    “什麽?”


    “您隻需要簽字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們來解決。”拉巴斯坦有些不耐煩得說。


    “我不會在這種文件上簽字的。”


    “即使是瑪麗亞,您也不想這麽處決她嗎?”拉巴斯坦問。


    “我不是怪物。”喬治安娜呼吸沉重得說“那個怪物,我說是蠍尾獸是在哪兒捕獲的?它怎麽會在普魯士?”


    “她曾經被人馴養過,可能是某位巫師用來當看守的。”拉巴斯坦歎了口氣“這就是我覺得女人不適合做領袖的原因。”


    她冷冷得看著他。


    “鑒於現在複雜的形式,我認為不應該再讓為巨怪權益奔走的皮埃爾·波拿庫德繼續擔任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長了,我們需要一個新的領袖。”


    “這是你的意見還是魔法社會的意見?”


    “如果您這樣問的話,是法國魔法部和英國魔法部執行司共同的意見,巫師和肅清者的戰爭開始了。”拉巴斯坦說“當然,英國的女魔法部長也和您一樣拒絕了這個議案。”


    “你們有沒有把人當成人?”喬治安娜問。


    “這裏是歐洲,我們才不會像美國佬,隻要肅清者和麻瓜結婚就放過他們。”拉巴斯坦站了起來“您也可以當成沒聽見這件事,我知道怎麽處理。”


    喬治安娜瞪著他。


    “我真不該玷汙了一位女士純潔的靈魂。”拉巴斯坦傲慢得笑著,朝著她鞠躬,轉身離開了她的套房。


    “那個‘看守’,她有孩子?”喬治安娜在拉巴斯坦離開前問“多少?”


    “我知道怎麽處理。”拉巴斯坦頭也不回得說,然後關上了門。


    喬治安娜則想起了阿爾卑斯山的那個洞窟,裏麵有很多大頭毛怪。


    動物在沒有天敵的情況下會不斷繁殖的,西班牙王位戰爭時隻殺死了一隻魔獸,然後有人在牆上留下了“魔鬼已經死了”的標記。


    海格很喜歡給他養的“寵物”找伴,比如八眼蜘蛛阿拉戈特,他的祖先也是這樣的麽?公的蠍尾獸留在洞窟裏,而母的則逃走了,然後被抓到了柏林?


    她在心煩意亂之下到了隔壁,波拿巴正在辦公。


    “我讓你去玩兒,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他頭也不抬得說。


    “我寧可和你呆一會兒。”她在沙發上躺下後哀嚎“天啊,我真想回學校繼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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