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很皎潔,喬治安娜穿著浴袍坐在浴缸邊,用手觸碰著熱水和花瓣,水麵倒映著她的影子。


    由於內容太晦澀,康德的《純理性批判》並沒有熱銷。不論是熱水還是紅玫瑰都屬於後天判斷,她的眼睛看到了紅玫瑰,玫瑰是紅的,她的手碰到了水,感覺到它是熱的。但這二者並不存在必然關係,比如玫瑰也可以不是紅的,水也可以不是熱的,天鵝有白天鵝,卻也有黑天鵝,這種偶然的“真理”不具有普遍性。在發現黑天鵝之前,人們“普遍”認為天鵝是白色的,全部、必然、總是並不指向經驗之中的某物,發現了黑天鵝之後,“天鵝都是白的”這種不可動搖的觀念被打破了。


    知道有黑天鵝存在的情況下,這時如果有人再說“天鵝必然是白的”,是不能接受的,當知識或信念遇到頑強不屈的經驗時,某些陳述的真值就必須予以重新分配。


    過去人類的認識都是服從被認識的對象,但是數學公式並不是天鵝,1+1=2是有條件的,如果將1滴水加入另外1滴水,得到的不是兩滴水,還是1滴水,人們就要因此而改變1+1=2的數學公式麽?


    在算數活動中,小孩子都知道數手指,1+1=2這種情況是直觀自明的。


    如果科學知識建立在經驗上,那就沒有普遍必然性,如果科學知識有普遍必然性,就不應建立在經驗的基礎上。康德提出了新的理論,先驗是先於經驗的,“先天的”(prior)是空間和時間,它並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來自於內在感官,是剛才那本小冊子裏所提起的“先驗(priori)”的詞源。


    她不曉得德國人有多少能明白,比如用數學去研究物理,因為人們可以用數字去測量一個東西的長度,鍾表計算時間。憑什麽要這麽做呢?這一點是科學不會提供解釋,因為科學把它當作前提來使用的,這部分就是康德哲學所指的先天綜合判斷。康德將人的認識能力分為感性、知性和理性,在知性和感性聯合作用的時候才能規定對象。


    除掉顏色的天鵝就像是水晶天鵝,有廣延和形狀,廣延就是長寬高三向量。在我們張開眼睛以前,一個規定形式的格律已經形成於我們的腦海裏,尺子可以測量天鵝的長寬高,這樣我們就有了直觀的概念,比如一個十厘米的天鵝雕像,以及一百米高的天鵝雕像。


    感性直觀就好像此刻水中的倒影,它就是一副畫麵。


    當你,將鏡子裏的倒影聯係起來,那是你自己,會對你產生一個刺激,對你的寵物鳥卻沒有任何作用,感覺經驗的自我需要內在感官。


    喬治安娜將飛到浴缸邊的“芒果”放到了專門給它做的架子上。


    在多重人格分裂的患者中,一個女性的男性子人格如果看鏡子會看到什麽?


    人的外在是不會改變的,男性子人格看到鏡子裏出現了一個女人,會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但是在有些情況下,為了符合子人格特征,女性說話的聲音會變得低沉如男性,而“他”在鏡子裏看到的也不是原來的女性身體,而是符合“他”期望的男性身體。這種情況就不是人格分裂了,而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的常見症狀有出現幻覺、妄想、言行混亂等,人格分裂並不總是伴隨著精神分裂。


    伏地魔分裂了自己的靈魂,如果將每一個靈魂當作一個人格,那麽16歲時候的伏地魔並不具備成年後的記憶,樣貌也和成年後不同,但他卻知道成年後人格的存在,就像他的主魂直到有他這個魂器。


    假設一個人在鏡子裏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樣子,而是所謂的自己內心的渴望,那樣的人不是瘋了麽?


    大衛·休謨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一般情況下都是以自己為主,人類的道德實踐以快樂和痛苦,愉快和不愉快為基礎。


    之前那些,光想就覺得頭痛,這很有斯內普當校長時的風格。而阿不思·鄧布利多當校長則充滿了快樂,魁地奇、三強爭霸賽、外國巫師、豐盛的萬聖節、開學宴會。


    如果魔法不能帶來新奇和快樂,隻能帶來恐怖和痛苦,那麽人們就不會那麽喜歡它了。


    佛教認為,一切法皆是依因果而生,有因必有果。


    如休謨這樣的懷疑論者則提出疑問,到底是什麽現象讓我們產生了因果律的觀念呢?因果的起點是什麽呢?


    他考察了很久,都沒有看出什麽現象,於是他指出因果隻是人們的主觀聯想,而不是事物固有的屬性。


    沒想到他居然敲“醒”了康德,康德認為人們之所以能看到這個對象,是因為人們用因果律去處理了,如果人們沒有那麽做,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就像古埃及有一個祭祀,他占卜問自己還有多少壽命,因為知道了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他才積極攢陪葬品,結果反而因為貪汙罪受罰,在預言中所說的時間裏死了。


    格林德沃那樣有天目的預言家,能看到“果”,如果不想讓他看見,就不按照因果律去處理,該怎麽做呢?


    成佛了能跳出輪回,卻不能擺脫因果。


    她不是很清楚阿不思是怎麽做到的,但她知道,他和格林德沃的血誓是在他、阿不福斯、格林德沃的魔咒再次交匯時破的,一如阿裏安娜死去的那晚,三人的魔咒撞在一起,不知道是誰的魔咒擊中了阿裏安娜。


    1899年的那天受傷的不止是阿裏安娜,還有阿不福斯和格林德沃,這是阿不思自己說的,三個人,三個魔咒,阿不思想要阻止他們,格林德沃和阿不福斯想殺了對方,一個魔咒反彈了,擊中了阿裏安娜,另外一個咒語被削弱成兩個,導致了兩個人重傷。


    有沒有這種可能,血誓代替了誰,擋住了魔咒。


    阿不思和阿不福斯都想保護克雷登斯,格林德沃卻想傷害克雷登斯。


    即便隻有一個魔咒是以殺傷為目的,也被兩個保護魔咒給削弱了,它殘餘的力量擊中了血誓,這才導致沒人和那次一樣受傷。


    康德曾經提出了二律背反,雙方因為各自的原則建立起來,也被公認為正確,但這兩個命題之間存在著矛盾衝突,比如宇宙是有限的還是無限的。


    當這種矛盾無法解決,隻好歸於荒謬,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1790年美國頒布拉帕波法律頒布的時候,拿破侖還在科西嘉,跟著保利打算獨立呢,但是他還沒有辭掉在法國軍隊的工作。


    美國“國父”們在《獨立宣言》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們估計也和波拿巴一樣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雖然美國不像英國那樣有《1735年巫術法案》,但塞勒姆事件在那裏發生。


    康德的理論尚且需要借鑒牛頓時間和空間的“實在性”作為基礎,雖然他也無法保證時空是“先驗的”,而非人類的“經驗”。


    故事發生需要時間、地點和人物,將時間和空間都抹去了,隻剩下人物,怎麽開展故事呢?


    所以,要做的就是如約瑟夫二世做的,撤銷法典中關於巫術的法律。


    這本來沒有那麽難,如果她不出現的話,人們會以為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魔法,所謂的巫術指控隻不過是“想象犯罪”。


    因為有了她這個證據,刪掉法律中的條款就是在包庇巫師,那些疾病和氣候異常真的和巫師沒有關係麽?


    智慧女神雅典娜是從宙斯的頭裏生出來的,他的腦袋該多疼呢?


    將鳥安置好之後,她脫掉了身上的長袍,走進了浴缸裏。


    她看著月亮,然後浸入水中。


    這水是熱的,但她卻覺得和郊外的湖水沒有區別,一樣割得她皮膚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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