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兵最早源自於騎馬的步兵,不過在法國大革命之前,龍騎兵的製服已經不適合下馬步戰了,盡管他們的裝備沒有太大的變化。


    騎兵首先要有馬,但是在金字塔之戰時,騎兵卻和學者、輜重一起,被包圍在方形陣裏麵,因為他們太寶貴了。


    馬倫戈會戰倒是用上了騎兵,而且還是重騎兵衝鋒扭轉了戰局,但拿破侖翻越阿爾卑斯山的時候沒帶著他們,從大衛的畫裏就可以看出來,除了穿著華麗朝服的第一執政外,作為背景的都是步兵,他們拉著大炮,騎兵是後續增援來的。


    總而言之,在馬倫戈之戰前,拿破侖用了偽裝,讓所有的間諜都相信他在第戎檢閱的那些老弱病殘就是他即將率領的軍隊,而他真正要調集的軍隊已經通過小股運動的方式在日內瓦集合完畢了。


    這一次他又在布魯塞爾集結了一批人閱兵,可是他本人卻不見了蹤影,來參加閱兵式的人也不多,大概也就一個縱隊守護著一個旗手,看著一點都沒有閱兵該有的氣勢恢宏的樣子。


    波拿巴去哪兒了呢?這是個好問題,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找他,尤其是普魯士和英國人,隨著英國駐漢堡大使喬治·朗博爾德被限製人身自由,普魯士近乎聲名掃地,盡管法軍沒有進駐漢堡,但普魯士在武裝中立同盟中擔保國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普魯士王室這時候將漢堡給割讓出去,那麽普魯士中立地區的權力會被架空,那些中小型城市會轉而投入俄國的陣營。


    英國至今也沒有發表申明,說此次暗殺與英國無關,而且也沒有說要引渡皮什格魯,畢竟在英國保護下的叛逆分子不隻是皮什格魯一個。


    要求釋放朗博爾德也沒有依據,反正就是讓人感覺坐立不安。自1800年開始,法國的騎兵編製就開始改變了,由混編的重騎兵和輕騎兵,逐漸改為重騎兵集中在一塊,輕騎兵集中在一塊兒,並且大炮也重鑄了,將一門十二磅炮變成兩門6磅炮。


    還是那個問題,大炮好重鑄,騎兵的馬卻難搞到。法軍炮騎結合的戰法大概是這樣的,當敵方步兵逃脫了炮彈精確瞄準帶來的毀滅型殺傷後,會用大量的騎兵驅趕那些步兵,阻止他們移動到新的區域。


    步兵不可能再退回去,隻好抵禦騎兵,而法國騎兵會排成兩線,第一線是打亂步兵陣型,為後麵的生力軍開辟道路,第二線攻擊已經混亂的步兵。馬倫戈之戰中,克勒曼的騎兵在4個小時裏參與了5次衝鋒和5場混戰,這樣的疾馳和戰鬥總量本來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但克勒曼直到第五次攻擊後才退到二線。


    人有時會爆發自己都不知道的潛能,喬治安娜在前一天很累,並且沒有睡好的情況下,第二天又出現在了閱兵式上。


    她當然沒有代表任何人閱兵,站在主席台上的都是比利時的市長或代表,以及法國的官員。


    或許正是這個規格,參加閱兵的士兵不多,舉行了閱兵式後,喬治安娜就去附近的軍醫院參觀了。


    這個醫院接待過各個國家的士兵,就像比利時的婦女,她們會為各個交戰國的士兵包紮。如果她們覺得會有大戰爆發,就會準備繃帶。


    現在醫院裏麵空蕩蕩,可是一旦爆發戰爭,這個醫院不隻是人滿為患。盡管開窗通風了,醫院裏還是有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相比之下消毒水味都沒有那麽難聞,就像死老鼠和青草被割斷後發出的氣味,幸好她沒有吃早飯。


    等參觀完了醫院,本來下一站該去布魯塞爾的“帝國文理學院”,但在那之前,喬治安娜被安排在一個地方休息了一會兒,緊接著前一天晚上來過城堡的警察來了,他帶了一個人過來,那人看著40多歲,有一頭薑黃色的頭發,嘴唇上留著胡子,看著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你就是懷特·沙維特?”喬治安娜問。


    “而你,就是那個情婦。”薑黃色頭發的男人吸了吸鼻子“你和傳聞中說的可不一樣。”


    喬治安娜沒有問他傳聞中的自己是什麽樣。


    “請坐吧,先生。”


    在那個比利時警察怪異的注視下,懷特坐了下來,習慣性得抽出卷煙。


    “介意麽?”他象征性得問。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他,他就自顧自得點燃了煙,室內彌漫著一股劣質煙草的味道。


    “少抽點。”她建議道“你這樣會減壽的。”


    他苦笑著。


    “每天人都會死,我見過很多以為自己不會死的人,可他們最後都死了。”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喬治安娜問。


    “有熱水,有食物,每天還有法國紅酒,你覺得我還差什麽呢?”懷特笑著說。


    “你不想要自由?”喬治安娜問。


    “我在街上流浪了兩年,我想我自由夠了。”懷特麵無表情得說“你想問什麽直說吧。”


    “你結婚了?”


    “沒有,你要嫁給我嗎?”


    “有孩子?”


    懷特笑了“我沒結婚,怎麽會有孩子。”


    “我的收容所裏有不少孩子沒有爸爸。”喬治安娜微笑著“或者說他們的爸爸太愛自由了。”


    “沒有孩子。”懷特挑釁般說“沒有寵物、沒有父母、就我一個人,夠了?”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喜歡小孩的人,為什麽約翰·菲爾丁要把照顧關鍵證人的工作交給你?”


    懷特盯著喬治安娜一會兒,他的眼神很銳利,完全沒有萎靡不振的樣子。


    “你知道這些有什麽用?”


    “我隻想更了解你。”喬治安娜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波拿巴想要在萊茵地區推進公開審訊和陪審團製度,我想你和弓街的那套會用得著。”


    懷特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你叫他波拿巴?”


    “這有什麽……”


    “告訴我你私下叫他什麽,我就告訴你我的故事。”


    “如果我不告訴你呢?”


    “我回去吃牛排喝紅酒,你該去哪兒去哪兒?”懷特粗俗得說。


    “別對女士那麽說話。”門口的警察說。


    “隻是這個?你沒有別的要求?”喬治安娜問。


    “送個妞進軍營來行麽?”


    喬治安娜搖頭,差點忍不住想走了。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警察說“以後不會有人來了。”


    懷特沒有做聲,看著喬治安娜。


    “因為1.5磅牛肉。”懷特抽了一口煙,慢條斯理得說“你覺得一個人值得為此而死麽?”


    “因為有人偷了牛肉,所以被判了絞刑?”喬治安娜問。


    “不,法官沒有判他死刑,隻讓他在監獄裏呆三個月,他最後在監獄裏上吊了。”懷特平靜得說“這個故事你想聽下去嗎?”


    “我洗耳恭聽。”她也平靜得說。


    然後懷特開始講那個注定讓人心情糟透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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