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年級、每個學院都有那麽幾個特別出色和“墊底”的人,西蒙·斐尼甘可以說是和納威·隆巴頓是一對“難兄難弟”。


    一年級的魔藥課他和納威分到了一組,接著他們倆“合作”把坩堝給炸了,不止讓消除疥瘡的湯劑變成了長出水泡的魔藥,而且還到處飛濺,導致半個教室的人遭殃。


    二年級的魔咒課他和哈利分到了一組,一個很簡單的讓羽毛飛起來的漂浮咒,結果他又炸了。


    三年級他倒沒有炸毀任何東西,二年級因為密室事件學校麵臨關閉的風險,西蒙以為考試也會取消,但事情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到了三年級他在禮堂裏拿著報紙,說布萊克就在城堡附近被目擊,一定程度上散布了恐慌,但還是沒有取消考試,所以他將希望完全寄托在赫敏·格蘭傑預測的考題上。


    納威在占卜課上的搭檔是迪安·托馬斯,迪安·托馬斯和西蒙·斐尼甘形影不離,那次西蒙把預測的考題送到溫室的時候迪安·托馬斯也在,他的成績一樣糟糕,隻是比納威和西蒙稍微好那麽一點。


    他的天分更側重於繪畫方麵,不過霍格沃茨可不是藝術學校。


    波莫納希望納威能交上幾個朋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一起過暑假,反正她要擬送一份名單,她當然不是為了節約成本才給學生們“實習”的機會。


    迪安還有繪畫的技能,西蒙能幹什麽呢?


    敲門聲打斷了波莫納的思路,接著賈斯丁·芬奇-方列裏進來了。


    “你要的名單我已經收集好了。”賈斯丁熱情地說,將羊皮紙放在了波莫納的桌上“這些都是願意留校的人。”


    “謝謝你,賈斯丁。”波莫納笑著說“你可幫了大忙了。”


    “很榮幸為你效勞,院長,還有什麽我能做的?”賈斯丁問。


    “你家住在倫敦,對嗎?”波莫納問。


    “是的。”


    波莫納思考著,是不是該借用一下賈斯丁在麻瓜世界的關係探聽一下格裏莫廣場的情況,畢竟他可是差點去上伊頓公學的。


    “我媽媽讓我向你問好。”賈斯丁立刻說“不知道你暑假的時候有沒有空,她想邀請你到我家做客。”


    “我想今年的假期會很忙碌。”波莫納說“但還是謝謝你媽媽的好意了。”


    “下個學年,我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或準備的嗎?”


    波莫納想了一下“除了英語之外,你還會說什麽語言?”


    “你是說人魚的語言?”賈斯丁問。


    “不,會有外國巫師來到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和布雷巴頓都是國際學校,招收不止一個國家的學生,他們不是隻派參賽選手,我想可能是因為決定太倉促了,居然在學期末才決定,他們將會派多個參賽選手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院長。”賈斯丁笑著說“我會組織一隊誌願者。”


    “我想你現在就可以準備了,不用等到下學期。”波莫納也笑著說。


    賈斯丁鞠躬,很高興地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每一期學生裏麵,總有那麽幾個“老師的寵物”。


    波莫納笑著搖頭,繼續看著桌上的地圖。


    即便是簡化版的奇門遁甲也對這些未成年人來說很危險,她可不想弄出事故,讓三強爭霸賽再次被禁。


    她看著隨手寫的西蒙的名字,爆炸……煙火,也許參賽者們可以用咒語釋放煙花,這樣場外的人就能進去進行急救了。


    “院長,有空嗎?”


    她抬起頭,發現門口站著格拉普蘭。


    “請進。”她一邊說,一邊將圖紙卷起來。


    “鄧布利多校長剛才通知我,下學期我會做神奇動物保護課的代課老師,魯伯·海格教授有別的安排。”格拉普蘭說。


    她頭一個想到的是海格被開除了。


    “我知道了。”波莫納說。


    “他還讓我轉告你,晚上七點開會,就在校長辦公室。”


    “謝謝。”


    然後格拉普蘭就走了。


    波莫納看了眼懷表,距離開會的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她還可以去禮堂吃晚飯。


    “這就是駐校老師!”她咬牙切齒地說,她多麽想和任課老師一樣,上完了課就可以離開學校回自己的家。


    接著她又想,嘿,她還沒有結婚,哪有什麽自己的家?


    她牢騷滿腹地來到了禮堂的教師席,辛尼思塔也在,她雖然是任課老師,卻是少數晚上還在學校裏的,她看到波莫納來了,立刻主動打招呼。


    “你聽說了嗎?麻瓜世界出了大新聞,一個連環殺手被捕了。”


    “他殺了多少個人?”波莫納隨意地問,在她旁邊坐下。


    “12個,都是女孩,屍體都埋在他家的院子裏。”辛尼思塔說“他們將自己的空餘房屋裝修好後租出去,然後謊稱要雇傭女仆,這些姑娘後來都失蹤了。”


    “哦~梅林的胡子。”波莫納驚呼。


    “你們什麽時候對這種新聞感興趣?”斯內普走過來,在二人旁邊坐著。


    “最怪異的是,發現這些屍體的過程是因為一個靈媒,她向警方報案,說那些失蹤的女孩兒都在那兒。”


    波莫納想起了鬧鬼的尖叫棚屋,它本來是屬於斯卡曼德的,後來改造成了女老師的宿舍,接著……


    “霍格莫德還有空餘的房子嗎?”波莫納問斯內普“我想租幾間。”


    “為什麽你要問我?”他冷冰冰地說。


    “你認識馬爾福……”


    他完全不想搭理她,吃盤子裏的烤土豆。


    “這真是太可怕了。”波莫納皺著眉,看著辛尼思塔。


    “還有更可怕的。”辛尼思塔壓低了聲音“那些失蹤女孩裏,有3個被認為是與食死徒有關,她們失蹤的時間剛好就是那段時間。”


    “吃飯吧,菜快涼了。”波莫納說。


    辛尼思塔看了眼斯內普,他正默不作聲地吃飯,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後來波莫納和辛尼思塔又聊了別的話題,大概晚上六點半左右她們離開了餐桌,一邊聊一邊順著台階爬上塔樓。


    “再見。”辛尼思塔說,她要去天文塔了。


    “再見。”波莫納揮手,她要去校長辦公室的塔樓了。


    但是沒有走出多遠,她就遇到了先離開的斯內普,他站在一個窗戶邊俯瞰著學校。


    除了開學那天,學校並不會燈火通明,這時隻有少數窗戶還亮著燈。


    她也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麵的城堡。


    “你……”


    “西裏斯·布萊克在霍格莫德殺了三個巫師。”斯內普說“你聽說了嗎?”


    她震驚極了。


    “他沒有那麽幹!”波莫納立刻說。


    “你怎麽知道?”


    波莫納意識到這是斯內普在誘導她,不過她還是問了“誰能證明是他幹的?”


    “攝魂怪。”斯內普輕聲說“魔法部的人相信它們。”


    “這怎麽可能?”波莫納難以置信地問。


    “他們相信,攝魂怪會遵守規矩。”他冷笑著“它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隻被允許‘處理’罪犯。”


    “你跟他們說了攝魂怪襲擊哈利波特的事了?”


    “我隻是個人微言輕的教師,那種場合我怎麽會有說話的資格?”他古怪地說“我相信今晚的會議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謝謝你的提醒,西弗勒斯。”


    “不客氣。”他孤傲地說,沿著樓梯往上走。


    波莫納則在下麵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古希臘哲學家伊壁鳩魯曾經說過:我一定會死,一定會被囚禁,我必須忍受被流放,我都知道,但是我必須呻吟地死去嗎?我必須哭訴不休嗎?有人能阻止我被流放時麵帶微笑嗎?


    她一直認為西弗勒斯在食死徒那裏學到了一些東西,至少那個在被拒絕後,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大吵大鬧的斯萊特林男生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學會了優雅,就像神秘人本人,他優雅的舉止掩蓋了他的出身,一個麻瓜孤兒院出身的孤兒。


    西弗勒斯甚至學會了用鼠尾草,這個氣味雖然同樣難聞,卻比青蛙腦漿之類的好聞多了。


    他剛才站在這個地方殘留著這個味道,她深呼吸了一下,腦子裏出現了迷離的幻覺。


    “波莫納。”他在高處回頭看著她“我們快遲到了。”


    她臉紅了,不過她不確定城堡搖曳的火把能不能照見,於是低著頭,跟著他的腳步一起往上爬。


    她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覺得腳步輕快,就像在一條孤獨之旅上,遇到了同路人,盡管他們不像剛才她和辛尼思塔那樣,一路上都在聊天。


    同時她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說出真相不代表反抗,而是石破天驚的革命。


    如果在等會兒的會議上,她告訴所有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其他人會是什麽反應呢?


    她伸手拉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袍子,他奇怪地看著她。


    “如果有天我做了很壞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她問。


    “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不可饒恕咒是不可原諒的?”他說。


    “你用過嗎?”她問。


    “你呢?做了什麽壞事?”


    “我問你問題,你怎麽老問我?”她抱怨著。


    這次他沒反問,而是直接轉投就走。


    她氣得揮拳走了他一下,他按著被揍的地方瞪她。


    “哈哈。”她傻笑著。


    “你笑什麽?”他抱怨著,扯了一下袍子。


    “歡迎回來,西弗勒斯。”她長歎一口氣“歡迎回家。”


    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了費力維的聲音,他的辦公室和校長辦公室一個樓層。


    “晚上好,二位,開完會有空嗎?”費力維說“我寫了一個新曲。”


    “等開完會再說吧。”波莫納懶洋洋地說,天知道那時還有沒有人有那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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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薄荷對貓來說有股神奇的作用,或許鼠尾草對她的作用是一樣的,盡管這個地方沒有真實的鼠尾草,隻有茶壺上類似的植物圖案。


    她並不屬於這裏,在這裏沒有她想要的東西,為什麽她一定要聽貝爾坦說的那樣做蓬皮杜夫人,而不是做被趕走的埃斯特拉德夫人呢?


    這裏的“人”都已經死了,她為了這些人的生命而努力其實毫無意義。


    她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阿瓦達索命咒奪走人的生命,身體卻好像睡著了。


    芭蕾舞劇天鵝之死裏的天鵝垂死掙紮,因為它是動物,它不懂得伊壁鳩魯說的。


    不過它依舊是美麗的,即便是呻吟著去死的時候。


    反倒是有人因為醜陋,即便沒有呻吟著去死,還是顯得那麽狼狽。


    在他死亡來臨的最後時刻,他看到的是一雙湖綠色的眼睛,它很美,卻不是霍格沃茨的黑湖,它在晴朗的天氣裏依舊是黑色的,像鏡子一樣倒映著天空和山巒。


    她看了下手上的火歐泊戒指,將它取下來,放在了桌上,沒有絲毫不舍。


    在她摘掉那個藏著頭發的手鐲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來了。


    接著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摸了下脖子,如同無中生有般出現了一個黑天鵝吊墜,和他們在看完了《教父》那場電影後買的那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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