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個學年,霍格沃茨都要更換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這一點已經是魔法世界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在路過黑魔法防禦課教室所在樓層時,波莫納稍微停了一下,猶豫著是不是該現在去查看萊姆斯從博金博克借來的石手雕塑。


    其實在鄧布利多上任早期,沒人相信神秘人真的能詛咒一個職位,即便更換頻繁,來應聘的老師還是絡繹不絕。一直到85年以後,這個傳說就越傳越真,應聘的人資質也越來越差了。


    84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名叫帕特裏夏·林耐(linn),她在成為教授之前在是世界知名的古靈閣擔當解咒師。她在德姆斯特朗接受教育,讀書時是班上的佼佼者,畢業後在瑞典的古靈閣工作,在國外的解咒冒險經曆最終為她贏得了聲譽,多次出現在報紙文章中,並且還出了一本傳記。


    她有一隻訓練有素的卷尾狐猴作為寵物,同時這隻狐猴也是她冒險旅途上的重要夥伴,因為它身體小而且靈活,可以鑽進人鑽不進去的縫隙裏。它經常站在帕特裏夏的肩膀上和學生互動交流,學生們也很喜歡它。


    當菲比被困在肖像裏之後,帕特裏夏認為自己有必要參與這件事。就像許多人認為的那樣,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應該很擅長對付黑魔法,哈利和羅恩在發現金妮失蹤後立刻去找洛哈特,不過他們到達他的辦公室時發現洛哈特正在準備逃跑,行李箱裏塞滿了他五顏六色的衣服。


    然而,在當時大家心照不宣得認為她看起來很形跡可疑,比剛當上院長的前食死徒斯內普更像嫌犯。


    斯內普是在霍格沃茨接受教育的,米勒娃和費力維還教過他,帕特裏夏則是完全的外來者。帕特裏夏的離開與同事相處不融洽有關,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對學生使用攝神取念。


    斯內普老是威脅在學生的南瓜汁裏放吐真劑,不過他也隻是說說,帕特裏夏卻真的用了,在她的解釋裏,這在德姆斯特朗甚至都算不上黑魔法。


    她走的時候還說,霍格沃茨的學生甚至不會冬天去黑湖遊泳,斯堪的納維亞比蘇格蘭更冷,一樣有人破冰遊泳。


    波莫納則想起了德拉科馬爾福的小身板,幸好他沒有真的去德姆斯特朗讀書。


    那起事件最後不了了之,沒有嫌犯被抓,菲比和喬伊的父母也沒有控告學校,因為他們是麻瓜。他們以為菲比的改變是因為學校生活,畢竟她被留級了一年,在麻瓜世界這代表著成績糟糕。她回家後甚至沒有將成績單給父母看,她的父母也沒有強迫她。


    至於喬伊為什麽沒有說就不是波莫納知道的,喬伊的人生很順利,充滿了陽光和掌聲。而菲比則總是悶悶不樂,經常去看那個曾經困住她的肖像。


    連幽靈都同情她,波莫納始終記得菲比抱著毛絨玩具的樣子,她有一些害羞,雖然不像喬伊納麽活潑,卻也是個愛笑的女孩兒。


    有一個童話故事,故事裏的主角是個會飛的淘氣男孩兒,他的影子被一條狗叼回了一戶人家,為了找回自己的影子他來到那戶人家,結識了家中的三個小孩,並誘惑三個小孩跟他一起去他的島上玩,還教他們飛行。


    其中有個女孩兒年級最大,而且還是唯一的女孩兒,於是她被要求當媽媽。


    她自己也是個孩子,很快她也想媽媽了,在她的動員下孩子們最後告別了給他們帶來無窮快樂的島,飛回了家中,後來他們都長大成人了,也失去了飛行的能力,隻有那個會飛的男孩兒,永遠長不大,也永遠不回家,他老在外麵帶孩子離開家庭,讓他們去島上享受自由自在的快樂時光。


    可孩子們並不知道,他們在島上扮海盜、仙女的時候,他們的父母急瘋了。很多人都討厭黑暗的東西,然而會飛的男孩失去了影子卻哭了,想盡一切辦法把它粘回去。


    原住民神話裏,人們也覺得隻有光明,沒有黑暗會更幸福,便央求創世神收回黑夜,結果導致天氣異常炎熱,人們也無法入眠,脾氣越發暴躁,彼此爭吵不休,於是就央求神將黑夜送回來。


    與其一味拒絕黑暗,不如學著怎麽和黑暗共存。


    也許你沒有其他三院所認可的資質,可是如果你有一顆包容的心,那麽歡迎你加入赫夫帕夫學院,盡管其他人說那是傻瓜笨蛋才會去的收容所,說不準你會很快發現那是個不錯的地方。


    “你站在這兒幹什麽?”


    她被嚇了一跳,轉過身去,發現是斯內普,他正站在她身後的大樓梯上。


    “校長找你。”她輕聲說。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樓梯又動了,斯內普也隨著樓梯移動到了通往四樓的樓梯。


    這個設計固然很有趣,卻給趕著上課的學生帶來了無窮的麻煩,哈利和羅恩第一天的第一節課就遲到了,盡管他們並不是睡著了,又或者是在鏡子前浪費太多時間。


    他們到教室的時候以為老師沒來,沒想到講台上的花貓變成了米勒娃·麥格,他們的院長。


    斯內普沒有沿著樓梯去四樓,然後繞一圈回到三樓,他直接化作一團黑煙飛到了三樓。


    他又穿上了披風,影子將她完全籠罩了。


    “你剛才在想什麽?”他用輕柔的語氣說。


    “為什麽你會這麽問?”她問。


    “你的表情像是在說‘我怎麽沒早點想到’。”他說。


    “還記得帕特裏夏的狐猴嗎?”波莫納說“你不覺得它太聰明了?”


    斯內普沒說話。


    “我們都沒有想到,羅恩的老鼠是非法的阿尼瑪格斯,會不會……”


    “不是所有人都像彼得·佩迪魯,需要變成老鼠躲藏。”斯內普打斷了她。


    “但人們練習阿尼瑪格斯,不隻是為了躲藏。”波莫納反駁道。


    “你什麽意思?”斯內普問。


    “就像那個布斯巴頓來找尼克勒梅杯子的學生,有他們想要的東xz在這個城堡裏。”波莫納說。


    “會是什麽?”斯內普問。


    “我怎麽知道。”她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帕特裏夏·林耐現在在哪兒麽?”


    斯內普用袍子把自己裹緊了,看著像個蝙蝠“這個城堡裏還有多少秘密?”


    “你能不能告訴我,蛇怪是公的還是母的?”波莫納微笑著說。


    “那重要嗎?”他也笑著回答。


    “我隻想弄明白一件事。”


    “那份工作本來是我們三個完成。”斯內普得意洋洋得說“也許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會變成我和菲力烏斯兩個人的事?”


    “別那麽小氣!”


    “別忘了明天的事。”他提醒道“別遲到了。”


    接著他就化作一道黑煙,如幻影移形般來到了對麵的樓梯,再沿著它拾階而上,看起來氣派又優雅,完全沒有他小時候的那種“鼻涕精”的氣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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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索瓦·塞維蘭·瑪索-德格拉維耶是一個長袍貴族的兒子,本來他該接受法律教育,繼任他父親法官的職位,但他卻在16歲選擇了從軍,並且加入了薩伏依-佳利南團。1789年他在巴黎休假期間正好遇到了攻占巴士底獄行動,在那次事件後他退伍兵回到了家鄉。


    在戰爭正式到來之前,軍人隻是一個職業,普通人可以辭職不幹,但軍人可以麽?


    很快弗朗索瓦便在家人的反對下重新回到了軍營,擔任一名訓練官,後來又成為國民衛隊的上尉。


    1792年他參加了凡爾登保衛戰,正是他的部隊奉命向普魯士投降,這引起了革命當局的憤怒,解散了他所在的部隊。


    凡爾登在拉丁語意為堅固的堡壘,最早由高盧人所建,從1200年開始就以杏仁和杏仁糖而聞名,它們會在法國王子受洗時分發,後來演變成一個習俗,在婚禮上也有人發。


    在那場被刺殺攪黃了的運河開幕典禮舉行前,很多人都收到了小包裹,裏麵有杏仁糖、肥皂和一小顆金蜜蜂,沒人明說它是什麽,但收到的人都很清楚,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凡爾登戰役被稱為曆史上最昂貴的戰役,那裏是法國最強大的防線,周圍環繞著一連串強大的堡壘。


    對於堡壘密集區,繞開它是不明智的,1792年反法同盟也沒有繞過昔日路易十四布置的防線,改為占領它們,並沒有沿著打開的通衢大道直達巴黎。


    為什麽要這麽打呢?等上了軍校就曉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凡爾登戰役是最為慘烈的“絞肉機”戰役之一,普魯士在腓特烈大帝時代經曆過好幾場“絞肉機”戰役,詩人可以寫詩,反正流血的又不是他。


    如果普魯士人強攻,凡爾登也是可以攻占的,隻是這樣會造成巨大的傷亡,更何況那時瑪麗安托瓦內特還活著。


    打了那麽多年的仗,大家都把騎士精神給忘了,奧地利嫁公主過來是為了聯姻,奧地利和法國一起對付普魯士。現在倒好,普魯士和奧地利一起結盟打法國了。


    總之普魯士人通過了堅不可摧的凡爾登防線,1793年弗朗索瓦被新上任的雅各賓派調查,獲釋後他立刻被派往旺代對付保王黨。


    拿破侖在土倫之戰時,並沒有和特派員一起清算部隊裏的貴族軍官,他覺得當務之急是守好“小直布羅陀”。


    在巴黎閑賦的時候他其實有機會去旺代,不過他覺得自己的專業用處不大,那邊用不著炮兵。


    弗朗索瓦在戰爭期間將深陷敵軍包圍的國民代表救了出來,從而讓自己脫穎而出,國民大會給他頒布了感謝,並且迅速提升,接著就開始平步青雲,成為了將軍,並且與克萊貝爾成了好友。


    1794年他休假回巴黎,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個年輕的舊貴族女性,安格裏克·德·梅斯麗爾,他們很快就相愛了,然而即使有他幫助還是無法將她從斷頭台下解救出來,甚至他自己和克勒貝爾都需要國民代表的庇護才能免於被捕和處決。


    在巴黎度過了1793年和1794年的冬天後,弗朗索瓦又一次出發了,他一直和克萊貝爾並肩作戰,直到林堡戰役。


    林堡位於黑森林以東,那一年的夏末,卡爾大公打敗了儒爾當,使得法國人退到拉恩河畔,卡爾大公對林堡的法國中鋒發起了猛攻。在這次進攻中,弗朗索瓦受了致命傷,27歲就戰死了。奧地利人和法國人競爭紀念這位死去的將軍,他的屍體被燒成骨灰,埋在由克萊伯設計的科布倫茨金字塔下。


    短暫、勇敢、光榮是他的職業生涯,他的哀悼者是他的朋友和敵人,他的靈魂是白的,因此人們為他而哭泣。


    其實在來的路上拉格特就想過,讓荷蘭享有和比利時一樣的條件,不用提供“血供”,但他很快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倘若法國再亂起來,整個歐洲都會再次陷入戰亂,荷蘭想不征兵都不可能。


    那時法國軍隊的製服是藍色的,除了靛藍外,還有一種染料菘藍,它也可以染出藍色,隻是它的價格相對低廉,是草本的而非木本,染出來的藍色也不如靛藍那麽純正,隻要不挑三揀四一樣可以穿。


    對於士兵來說香煙是必需品,抽完了煙人會放鬆片刻,入眠就輕鬆了,不然一直緊繃著,根本就睡不著。


    民用的煙很貴,軍隊的煙和彈藥是配發的,不過誰會為了免費的煙當兵?


    戰爭容易開始,卻很難結束。但軍旅生涯肯定和小白臉在後方過的日子不一樣,還是有很多人向往的。


    比起毫無價值,有點利用價值也是“價值”,阿不思留給羅恩的熄燈器看似毫無價值,除了熄走燈光還能幹什麽?


    它其實就像第一次世紀大戰期間使用的打火機,波莫納打算仿造它,用來防止火山爆發後,因為火山灰遮住陽光,用熄燈器放出來的光給植物提供光合作用的光。


    她那時又不知道鏡像世界的存在。


    即便衝洗照片,也需要光的,暗室不過是拒絕自然光進入。


    對於她來說,搞清楚這些原理比欣賞寶石切割後的“火彩”重要多了,這些都是幻覺,她需要弄明白自己怎麽進來的才能出去。


    她很害怕和菲比一樣,在這個世界停留太久,以至於和原來的世界失去了聯係。


    萊爾·梅耶跟她說過,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真正活著,也不會真的死去。一個錯誤的觀念會毒害生命,她無法將這些眼前“人”當作沒有生命的。


    也許觀念錯誤的是她自己,但習慣是養成的,她確實不想養成那種視人命如草芥,隨意揮舞魔杖奪走別人生命的習慣。


    這對她來說是真正的迷失。


    在古希臘神話中,有一個女神名叫赫卡忒,她遊走在規則之外,有很多名字,如三相者、十字路口的女神、火炬手、世界之魂。


    當你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前後左右改選哪個方向走的時候,她會給你指引。


    決定你成為什麽人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選擇。


    而這就是limbo的痛苦之處,即便這種懲罰在某些人眼裏隻是漫無目的得閑逛,和其他地獄裏的酷刑比輕鬆多了。


    隻要有人陪著,哪怕是敵人也比一個人好,當然,也有可能是她一廂情願,有人寧可一個人呆著,也不想和敵人多呆一秒,對他來說那才是真正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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