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英國發生光榮革命的時候,雖然英國逐漸從君主專製國家住建變為君主立憲國家,但和法國大革命不同的是,英國與歐洲君主國之間的聯盟、條約以及解決爭端的機製都一切如常。而法國新生的君主立憲政權則否認了所有的原則和先例,並且還宣布處理國際關係時將與處理國內事務一樣,這不可避免得加劇了法國與歐洲君主製宮廷之間的摩擦。


    1791年路易十六試圖逃離,又被追捕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歐洲,這個消息不僅動搖了整個國家的根基,還意味著一旦國王逃跑成功,有外國幹預的內戰在所難免。這一切在1787年的荷蘭就已經發生過,不同的是威廉五世是被趕出荷蘭,他的普魯士妻子一路招搖著去找攝政王支持威廉五世,被南荷蘭的誌願者勸返了,她的兄長普魯士國王以此為借口發動入侵,最終導致荷蘭的愛國者事業崩潰。


    在整個德語世界,大革命發生之前一度是支持“理性事業”的,80年代之前的啟蒙運動主要還在“溫和”層麵,腓特烈大帝本人也很喜歡法國的啟蒙思想家,甚至邀請伏爾泰到他的宮廷。


    國王出走讓局勢迅速惡化,法國國內一些原本還算模糊中立的派係紛紛選擇了自己的立場,到了當年10月,極端保王黨和路易十六的親信都渴望開戰,認為隻有戰爭才能讓國王、宮廷和他們自己奪回原來的一切。


    有許多法國人相信,與奧地利、普魯士和萊茵邦國之間的戰爭是不可避免、大概率會發生的,美因茨的選帝侯放棄了原本的開明改革,否定了啟蒙運動,科隆和特裏爾的大主教雙雙效法美因茨選帝侯,並且在自己的領地收容成千上萬的貴族流亡者。


    法國立法議會在1791年11月發出最後通牒,要求選帝侯們在1792年1月15日之前驅逐所有的流亡者,及流亡親王在其領土上屯積的部隊。1791年12月,維也納宮廷的回應是以開戰為威脅,要求法國即刻收回最後通牒。


    接著是柏林、海牙、羅馬、都靈、那不勒斯和馬德裏,都發出了相似的回應。然後法國政壇的風向就從內政,轉為與他國開戰是否明智這一事上去了。


    這時路易十六的立場就變得極度難熬,他是該支持國民議會的開戰請求,還是阻撓開戰,達到讓外國勢力幹涉的目的呢?


    路易十六最後選擇開戰,甚至罷免了阻撓他的斐揚派大臣,並將共和派的羅蘭和克拉維埃給召回了。


    與英國簽訂《亞眠合約》給拿破侖帶來了很大的政治紅利,畢竟“世界和平”了,國慶節的時候還有人雕刻了一尊“和平天使”雕塑給他。


    他取消了1802年的征兵,而且限定了征兵的條件,除了比利時宣布的免兵役條件,71歲以上需要兒子贍養的老人、寡婦的獨生子、以及所有家庭的依靠者都被免了,不用去填補因為聖多明哥遠征造成的“差額”。


    這些都是“小道消息”,卻傳得有鼻子有眼,這樣看拿破侖好像是真的愛好和平的,他逼迫普魯士表明自己在漢堡問題上的立場以及亞琛所做的好像並不是為了開戰,而是為了自己討回公道?


    誰要是真的信了這個邪,誰也幫不了你。


    首先要區分兩種人,一種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他可能去過神學院、師範、大學接受教育,另一種則是農民和散工。一張說得過去的床、一套衣服、一雙好鞋、保證每天麵包供應、定期吃肉對後者已經知足,但對前者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喬治安娜看過拿破侖的教材,光微積分就看得她頭疼,而這是計算彈道所必須的,這些就需要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了。


    另一種則是長途行軍的能力、抵抗惡劣天氣的能力,這些則需要農民和散工,他們身強力壯,由於貧窮,對於物質貧乏和吃苦耐勞已經習以為常。對活到71歲還需要兒子贍養的老人往往並不富有,他要麽無法支付兒子求學高額的費用,讓他隻能當農民和散工,又或者給了兒子交學費,他就無力養老。免除這部分人的兵役,除了是對窮人莫大的恩惠,還意味著保住了未來的兵員。


    下士的咒罵、粗魯的命令、軍營配給的大鍋菜和麵包是給那些學生兵準備的,這些年輕人是以注冊誌願的方式入伍的,他們覺得軍隊的生活很新鮮。


    拿破侖在埃及的時候把驢讓給了學者,對於缺乏馬匹的法國軍隊來說,長途跋涉習以為常,但對於學者來說就難以忍受了。想通過高強度的訓練讓他們變得和其他人一樣也不可能,就跟讓普通士兵去念對他們來說和天書無異的微積分一樣。


    這些學生兵會和普通農民混編在一起,條件是他們必須服役十年,甚至是終生製的,他們擴招了,與之對應的是高等學府的擴招,全國各地的優秀學生雲集巴黎。如果他們無法忍受戰爭的辛苦,也允許使用替代者,而被認為對國家有用的人則在成為軍人的同時繼續工作和學習。


    這就意味著即便學生的父親是個窮鬼,學生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國家補貼繼續深造,雖然沒有工資,在軍隊吃穿住都不掏錢的,隻要不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一年還能省下點錢。


    想想看,誰會穿著軍隊製服去羅尼亞爾宮,當憲兵是幹什麽的?


    在因為波羅的海糧食減產,導致糧價波動,需要更多勞動力提高糧食產量的情況下,征召農民入伍產生的價值不如他在家種地產生的價值高。


    而那些畢業後,不知道前途如何的學生,軍隊給了他們歸屬感,至少可以衣食無憂,不用被一些有心人煽動了。


    如果天賦在風華正茂的時候被剝奪,就會像植物一樣枯萎,這樣民間的實力將會受到削弱,進而影響到國家的實力。


    一個風華正茂的士兵,如果他不渴望當上校或者中將,他有限的視角將妨礙想象力的發揮,雄心壯誌對他來說如同泡影。


    喬治安娜在比利時推行的慈善稅理所當然得受到了抵抗,這筆錢確實是用來贍養戰爭孤兒和其他戰爭受害者,不過對於單身漢來說,這筆錢他們不願意交。那些戰爭孤兒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憑什麽要養別人的小孩呢?


    誰不想在風華正茂的年紀來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


    誰不想人多熱鬧的時候盡情玩耍?


    可人生中最風華正茂的年紀有幾年呢?


    波莫納在南肯辛頓的公寓居住時,曾經看到隔壁的大樓來了一輛救護車,一位30多歲的中東王子猝死了。


    荷蘭有不少年輕的寡婦,有錢又自由,很少有人不羨慕她們的。


    我感知一個節拍,一步步得,一聲聲得感知,我感知的是什麽?


    “所以,我出了一個壞主意?”喬治安娜問拉格特。


    拉格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夫人,我唯一知道的是,您的監護人快承受不了周圍施加給他的壓力了。”


    她回憶了一下。


    “你是說……”


    “愛爾蘭隻是個小國,我建議您換一個更強大的國家。”拉格特打斷了她。


    “比如?”喬治安娜問。


    拉格特笑著搖了搖頭“這也不是荷蘭可以參與的,我隻是建議,采納與否還是由您自己決定。”


    “誰能想到呢,我的監護人居然變成了這麽複雜的問題。”她笑著說,搖了搖鈴,很快瑪格麗特進來了。


    “請給我們端兩杯啤酒,親愛的。”喬治安娜說。


    “是的,夫人。”瑪格麗特說,然後離開了這個房間。


    “您沒有問我想喝什麽,夫人。”拉格特說。


    “哦,你想喝紅酒嗎?”喬治安娜笑著說“我以為你是荷蘭人。”


    “我想說,啤酒有上千的選擇,說不準您會愛喝其中一種,勝過黃油啤酒呢。”拉格特笑著說。


    要是早幾天,她也會認同的。


    但她隻是岔開了這個話題,繼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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