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實際上是1562年,在萊茵河與斯凱爾特河一條支流的交匯處存在著一個名為雷興貝格的小公國。那是個真正的窮鄉僻壤,除了管理者漢斯·馮·林內特伯爵之外隻剩下一群漫無組織的村民,原本那裏還有個修道院,但是在1525年戰爭時被摧毀了,因此連教士都沒有一個。


    1562年夏季意料之外的雨季讓人們很擔心收成,接下來發生的洪水、牲畜死亡使人們相信這是人為的,所以農民們四處尋找罪魁禍首,隻有巫術才能合理解釋這一切。


    最後他們選中的目標是客棧老板70歲的母親安娜·斯蒂爾,至於為什麽會選中她檔案上沒有記載,總之這個案子由伯爵親自審訊。


    伯爵並沒有像西班牙宗教審判所的法官那樣接受過訓練,也沒能在如此危險的事情上走出果斷的一步。


    村民們聚集在城堡門口,要求他采取行動,因為“女巫”就被關在城堡的地牢裏。所謂“采取行動”就是審訊,地牢雖然不如家裏的床那麽舒適卻至少是安全的。這群平時看來跟他們養的牲畜沒什麽兩樣的農民忽然之間變得極度危險,他們不再害怕威脅,隨時準備行動。於是伯爵向鄰邦寫了信,希望對方能提供建議,必要時將軍隊帶上。


    由於1521年路德被查理五世驅逐、逮捕,使得地方法官可以對違反宗教法律的罪犯進行判決,在1531年查理五世又頒布了《加洛林刑法》,它完全繞過了《女巫之錘》界定的巫術犯罪,謹慎得處理“魔法傷害”,其中極刑隻僅限於有確鑿證據的傷害性魔法,任何一種非傷害性魔法都要遵循法庭的判決。


    這種傷害是指直接對人的,對牲畜的不在此列。甚至為了避免地方法院獨斷專行,使用極刑也需要承報高級法院或者法學院,隻有在明確犯罪的情況下才能將拷打視為合法手段。


    最終安娜在接受非法審訊後身亡了,她的丈夫和兩個兒子在馬克西米安二世在奧格斯堡舉行皇家宴會時扮作工作人員混了進去,將訴狀放在了皇帝的麵前,請求恢複安娜的名譽等身為帝國公民的權力,並且對她所受的痛苦和傷害進行賠償,合計4000荷蘭盾。


    當時歐洲“女巫”通常是指沒有生育女性,安娜有孩子,但她跟開普勒的母親一樣都是經營旅店的,可能在那個時代的人看來他們是享有“特權的外來者”。


    接著那個小公國就不再存在於任何曆史記錄中了,就像神聖羅馬帝國境內許多類似的小公國,它們有可能因為戰爭、瘟疫、饑荒甚至是農民逃跑就自己消失了。


    也正是因為有“使用極刑也需要承報高級法院或者法學院”的內容,法學院成了跨地區的高等法院。


    《加洛林刑法》同樣不承認誣告和謠言,帝國法律也不允許以此為由拷問,在理性的統治者眼中,獵巫是一種“尼祿的迫害”,至少當時並沒有形成大規模迫害的模式。


    到了1570年之後,巫術指控的目標發生了轉變,法官的妻子、議員都有可能被舉報,甚至有一個地區的精英因集體參加與惡魔崇拜有關的夜間聚會,集體遭到舉報的案件發生。


    當時的法國國王是查理九世,不過更多人願意相信他被母親凱瑟琳·德·美第奇操控,在她的丈夫亨利二世在與蘇格蘭衛隊長的決鬥中刺中頭部去世後,他與凱瑟琳的三個兒子陸續繼承法國的王位。


    他們的長子弗朗索瓦二世即位時隻有15歲,當時他已經與蘇格蘭的瑪麗·斯圖亞特結婚了,一直體弱多病的弗朗索瓦二世並沒有對朝政進行實質幹涉,2年後就因為耳部感染引起的腦病死了。


    查理九世10歲就繼承了哥哥的王位,他還有個更小的弟弟,在加冕典禮時就坐在查理九世的旁邊,而他就是將來的亨利三世。


    這個三子曾經是凱瑟琳最不喜歡的兒子,因為他總是和女孩一樣留卷發、帶耳環,對寵臣有種少女般的戀慕。


    接著他就被扔進了軍營裏,年輕的王子成了帝國中將,開始學習“君主的另一個麵目”。慢慢地,他成為了凱瑟琳最喜歡的孩子。


    當時法國宮廷有一個名為吉斯家族的顯赫家族,領土分布在法蘭西、西屬尼德蘭和神聖羅馬帝國邊境。除了兒子們戰場上出色外,吉斯公爵還有個名叫瑪麗的女兒。她雖然不是王室公主,生活卻像公主般富足,並且還是馬德萊娜公主的密友。


    在她16歲的時候,蘇格蘭國王詹姆斯來訪法國,在舞會上遇到了瑪麗。和體弱多病、需要在溫暖氣候生活的馬德萊娜比,國王更滿意高挑健康的瑪麗當蘇格蘭王後。


    她後來與蘇格蘭女王瑪麗、凱瑟琳·德·美第奇並稱為天主教的三顆明珠,也許宗教戰爭開始的時候,吉斯家族並沒有窺伺法蘭西王位的王冠。但隨著他們為了避免孤軍奮戰,不斷在國外找盟友開始,他們就與那些窺伺皇帝寶座的選帝侯沒什麽兩樣了。


    富格爾家族曾經貸款給查理五世,影響了神聖羅馬帝國選舉,支持路德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反對那次選舉結果,“摒除金錢的影響”重新選舉,選出一個“大家都能信服”的皇帝。


    當買贖罪券的金幣落入錢箱發出“叮當”一響,你或者你親人的靈魂馬上從地獄升上天堂。


    從這時開始,規則就變了,“父親”可能因為公然支持叛亂而被特殊法庭判處死刑,沒有參與政治的女人和孩子卻能幸免。孩子總會長大,妻子要是和“三顆明珠”一樣能幹同樣是危險的。


    13世紀時英格蘭王太後曾被兒子指控為女巫,雖然她用的手段是下毒,而不是巫術。除掉了父母,孩子還能有多大的威脅呢?非要斬草除根也有辦法,《女巫之錘》中女巫通常會把自己的兒女獻祭給魔鬼,他們可以和母親一起接受火的“淨化”。


    德國主教區的獵巫影響了男性統治階級,但即便如此男性受害者還是在四分之一左右,偏遠鄉村的私刑泛濫讓西班牙宗教審判所開始壟斷宗教審判。1588年熱那亞發生巫術恐慌時,由羅馬的宗教審判所負責鎮壓,不過這時已經遲了。


    血已經泛濫成海,仇恨越積越深,造成的影響不止一代人。當亨利三世在雅各賓修道院被刺客刺死後,瓦盧瓦王朝再無繼承者,王位被波旁王朝的亨利四世繼承。


    相對於碎成了渣的低地,法蘭西還比較完整,凱瑟琳·德·美第奇將矛盾轉嫁到了國外,反正奧蘭治的威廉收到了法國給的津貼,接著用這筆錢雇傭兵。阿爾瓦公爵的恐怖統治還是有一定效果的,再加上宗教審判所的協助,地方“攝政”轉而支持國王,並且“有條件得”忠誠。


    這場戰爭發展到後來變成了搶劫農民,不讓對方獲得糧草,同時自己又能得到補給,尤其是針對天主教堂和牧師、信徒的住所。為了避免被掠奪,同時還有自己的避難所,村、鎮、市都修建了防禦工事,他們沿途所見到的城牆、棱堡並不全是中世紀遺留的,比如安特衛普的城牆就是阿爾瓦修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喬治安娜收到的羊皮卷上寫的“絕密”內容,在任何一本曆史書上都可以找到那些信息。


    那個時代的印刷術已經開始普及了,卻還是沒有完全代替手抄書,尤其是涉及一些見不得光內容的。


    岡特家也闊過,到伏地魔的母親這一代要靠變賣祖傳的掛墜盒生活。賣家產的時候誰會注意那麽多呢?當然是能賣什麽就賣什麽,就連舊書也按重量賣了。


    商博良父親找到的兩卷羊皮卷不知道在誰家密室裏呆過,反正它們就放在喬治安娜的麵前。


    格林德沃曾宣布要與麻瓜開戰,因為巫師要阻止麻瓜毀滅世界。


    其實在戰爭論出版之前人類就曉得用技術來武裝自己,並一路從石器時代、冷兵器時代、熱兵器時代,直到……


    有這樣一個傳說,瘟疫之所以散播是有人投毒。在最初,被燒死的是“男巫”,他們投毒的目的是消滅“上帝的子民”,這樣信魔者才能統治世界。為了阻止他們,必須對他們進行“根除”。


    經書裏有很多“先知”,他們也可以預言。


    或者這麽說,曾經有一個“諾查丹瑪斯”預言“恐怖大王要從火中複活,借幸福之名統治四方”。


    要是隻是這樣還不至於讓她心煩意亂,關鍵是他們還畫了一個圖案,一朵紅薔薇前麵是一個骷髏頭,它的嘴裏含著一個死亡聖器的符號。


    符合邏輯的不一定是真相,就像人們曾以為地球是平的,否則地球另一邊的人怎麽站著?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鏡像世界,存在於裏麵的都是幻覺,不要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然後又被它騙了。


    “你說你想學拉丁文,我現在教你一句怎麽樣?”喬治安娜看著菲麗爾的眼睛輕柔得說“virusarietefortior,意思是美德比攻城車更有力量。”


    菲麗爾像是被她說的故事吸引得入了迷,用迷茫的眼神看著喬治安娜。


    這讓她覺得自己成了貓豹,有了催眠的力量。


    要是麻瓜看到了六條腿的貓,估計以為是輻射變異了,畢竟這是他們掌握的最高力量。


    希望神奇動物們的神奇之處,沒有被那耀眼的強光給吞噬了。


    她喜歡嗅嗅,即使是人形的,那個可惡的小賊。


    “芒果在哪兒呢?”喬治安娜輕快得說,離開了會客廳,尋找她的寵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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