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得到了福靈劑,怎麽得到的?”波莫納問。


    “他成功做出了生死水,斯拉格霍恩教授說僅僅一滴就可以‘殺死’我們所有人。”厄尼·麥克米蘭嗤之以鼻得說“真誇張。”


    波莫納眯著眼睛看著他。


    “你也想要福靈劑?”


    “我聽說那很複雜。”厄尼說。


    “是‘非常’複雜。”波莫納著重說,剛打算給一株黑根草換盆,卻發現原本放置它盆栽得位置空了。


    “有人……”


    “院長!”一個五年級的赫夫帕夫氣喘籲籲得在溫室門口說“鄧布利多校長找你。”


    “我能借用你的空溫室嗎?”厄尼說“我想練習魔藥,我可不能輸給哈利。”


    “我以為你們是‘夥伴’。”波莫納說。


    “那也無損我們的競爭關係。”厄尼自負得說。


    “你要負責把它打掃幹淨。”波莫納警告著厄尼“而且你不能在沒有我監護的情況下碰危險的植物。”


    “是的,院長!”厄尼立刻興高采烈得說


    波莫納還想囑咐他,但想不起要說什麽,於是離開了溫室。


    厄尼是這一屆赫夫帕夫裏唯一報名了斯拉格霍恩高等魔藥課的學生,這也是奇怪的地方,她明明記得有好幾個人所選的就業方向需要魔藥執照,而且他們的魔藥成績都還很不錯。


    接著她又想起了“如願以償”的西弗勒斯,他終於獲得了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位置,而他也把那裏布置得很有“個人特色”,明明是地上三樓卻和地窖一樣陰暗,大白天教室裏也布置著蠟燭,燭光照亮了油畫,畫上描繪著被各種可怕的魔咒摧殘的軀體。


    他就很像那種恐怖電影裏哥特式古堡裏的吸血鬼,她埋著頭,在走廊裏小跑著,並沒有在黑魔法防禦課教室停留,而是直接到了旋轉樓梯的前麵。


    “酸棒糖。”她對滴水獸說,接著它開始旋轉,螺旋形樓梯出現了,波莫納乘著它平穩得旋轉上升,來到了裝飾著黃銅門環的校長辦公室門口。


    她有一陣沒有到這裏來了,在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後,波莫納敲響了校長室的門。


    “請進。”鄧布利多的聲音說。


    “你找我,校長。”波莫納一邊說一邊走進了校長室。


    圓形的辦公室一如既往,曆代校長們都在各自的相框裏打瞌睡,所不同的是阿不思看起來虛弱了很多,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站著迎接她,而是坐在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上學期她聽西弗勒斯說,阿不思好像在尋找什麽,但不論他找的是什麽,那東西都在吞噬他的健康。


    “我猜你一定有很多問題。”阿不思低沉得說。


    “關於什麽的?”波莫納問。


    阿不思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觀察她。


    “魂器,你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


    波莫納奇怪得看著他。


    這時阿不思朝著房間角落揮了揮手,冥想盆從櫃子裏滑了出來。


    “上學期我把它借給了西弗勒斯。”阿不思扶著椅子站了起來“讓他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聽西裏斯說了。”波莫納說“你讓西弗勒斯教哈利大腦封閉術。”


    看著那張神似詹姆的臉,西弗勒斯想必“感想良多”。


    “你可能聽菲力烏斯說過,回憶是過去的感知當下化。”阿不思說“回憶能讓我們過去的快樂,變成現在的快樂,當你和我一樣風燭殘年,那些回憶可以成為讓我們繼續朝前的動力。”


    “為什麽不創造回憶呢?卻要活在回憶裏?”波莫納問“還有,我不喜歡你說自己風燭殘年。”


    阿不思這時舉起了右手,用它掬起冥想盆裏的水,它幹枯且發黑,就像被燒焦了。


    “發生什麽……”


    “我碰了其中一個魂器。”阿不思說“上麵有一個很強的詛咒,而且它不像日記本,可以看到湯姆的靈魂。”


    “你為什麽要碰它?”波莫納憤惱得說。


    “我再說一次,我以為它和日記本一樣,隻碰一次是安全的。”阿不思用沙啞的聲音說,從櫃子上取了一個玻璃試管。


    “這段記憶屬於我自己。”阿不思看著波莫納“但它的作用是記錄一個年輕人,你還認識他,他與西裏斯布萊克有一定的關係。”


    “誰?”


    鄧布利多將瓶子裏的銀色物質倒入冥想盆,它們開始旋轉並發出微弱的光,看上去既不是液體,也不是氣體。


    “走吧。”阿不思說。


    波莫納深吸一口氣,把腰往前彎了下去,將臉沉入了銀色的巫之中,她感覺自己的腳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的地板,正在往下落。


    然而在穿過了一片旋轉的黑暗後,她發現自己又到了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正站在她麵前,看著另一個方向。


    “你想告訴我什麽?”阿不思用威嚴的聲音問。


    波莫納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對麵坐著雷古勒斯·布萊克,他看起來17、8歲,卻沒有穿著霍格沃茨校袍了。


    “你必須阻止他。”雷古勒斯膽怯得說“隻有你能做得到。”


    “你冒險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說這個?”阿不思問“你希望我阻止你的主人,黑魔王?”


    “他和我以前以為的不一樣。”雷古勒斯顫抖著“我看到他做的事了。”


    “所以你棄暗投明了?”阿不思笑著問“你也想加入鳳凰社麽?布萊克先生。”


    雷古勒斯低下頭,將袖子給挽了起來,露出了他胳膊上的食死徒印記。


    “我的父母還覺得我是家族的驕傲。”雷古勒斯看著那個標記說“不像那個‘純血叛徒’。”


    “我以為你在加入他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不能給你們希望的未來。”


    “我們沒有區別。”雷古勒斯像是沉浸在一種思緒裏,自顧自得說“對他來說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阿不思沒有說話。


    “他們說你是博學的巫師,那麽你有沒有聽說過魂器?”雷古勒斯說。


    “那是什麽?”阿不思問。


    “看來你也沒有傳說中那麽博學。”雷古勒斯譏諷得笑著“至少斯拉格霍恩知道那是什麽。”


    “那你知道嗎?”阿不思問。


    “我的堂姐貝拉,她知道有一件。”雷古勒斯說“主人很相信她。”


    “而你是怎麽知道的?”阿不思有條不紊得問。


    “她跟我聊起過,她覺得很驕傲。”雷古勒斯喘著粗氣說“而且我覺得,那不是唯一的一個。”


    “你什麽意思?”


    “他用了我家的小精靈做實驗。”


    “你的證據呢?”阿不思問。


    “你不相信我?”雷古勒斯問。


    “你不會指望我們一見麵,我就相信你,對嗎?”阿不思帶著戲謔的笑意說“你說黑魔王相信你的堂姐,那他相信你嗎?”


    雷古勒斯呼吸變急促了。


    “不論你在準備什麽花樣,年輕人。”阿不思揮了揮手“趁著你的主人察覺到你的‘背叛’前,離開吧。”


    雷古勒斯看著敞開的校長辦公室門,回頭看著阿不思。


    “你會後悔的!”雷古勒斯惡狠狠得說,就差像德拉科·馬爾福那樣說“我父親會知道的”,接著急匆匆得走了,“嘭”得一聲將門給關上。


    “我想已經足夠了。”鄧布利多在她身後說,然後她又一次飛了起來,穿過黑暗,回到了校長辦公室。


    “是雷古勒斯布萊克告訴你的?”波莫納問。


    “有很多人以為他被謀殺了,因為他打算離開伏地魔。”阿不思說“但西弗勒斯帶回了情報,黑魔王對雷古勒斯的下落一無所知,甚至還問起了他。”


    “什麽……”


    “我在一個老房子裏,找到了這個。”阿不思說著,舉起了老魔杖,卻沒有用它施咒,而是讓它像根樹棍似的,將一枚被殘破的戒指給穿了起來。


    “你可能聽說過,我和蓋勒特曾一起尋找死亡聖器,並且立下血誓絕不傷害彼此。”阿不思傷感得說“孤獨的人總會迫不及待得向邂逅的人伸出自己的手。”


    “你也看尼采?”波莫納問。


    “這個東西,和死亡聖器是不一樣的。”阿不思將魔杖放了下來“我並不希望鳳凰社的人接觸它。”


    她困惑得看著阿不思。


    “參與搞陰謀的人多了,難免走漏風聲。”


    “鳳凰社怎麽會搞陰謀?”波莫納問。


    “你會保守秘密嗎?教授。”阿不思問。


    波莫納整理了表情,嚴肅得點頭。


    “我以後還會需要你,幫我整理思緒,現在,請走吧。”阿不思無力得揮手“我需要休息了。”


    她朝著校長鞠躬,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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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波莫納才知道,阿不思在岡特家的地板下找到了鑲嵌了複活石的戒指,那正是格林德沃一直找尋的、可以製作陰屍大軍的關鍵。


    可它並不在戈德利克山穀,而是在小漢格頓。在因為da被迫離開學校後,阿不思一直在找那個利用門鑰匙才可以去的地方。


    雷古勒斯是獅子座的主星,雖然沒有天狼星那麽亮,卻是獅子的“心髒”。


    她並不相信雷古勒斯被陰屍拖進了水裏,冰冷的海水讓那顆炙熱的心停止了跳動,所以,她想找他回來,他或許在別的地方活著。


    謀殺會讓一個人失去純潔的靈魂,斯內普身為一個黑巫師居然還在乎自己靈魂?


    但他和阿不思確實合謀演了一出戲,讓哈利年紀輕輕就去赴死。


    她當時不知道“內幕”,和大多數人一樣以為是西弗勒斯殺了阿不思,她理所當然得恨他、得罪他、反抗他。這並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有什麽可炫耀的?


    要反抗一個你恨的人很容易,但是你愛的人、朋友呢?


    阿不思最後選擇離開格林德沃,那個唯一理解他的人。


    有些人看起來很相似,但本質是那麽不同;有些人看起來那麽不同,但本質卻很相似。


    湯姆·裏德爾不敢去查看哈裏是不是真的死了,僅僅是因為他不過也是“凡人”一個。


    而她自己,如果沒有魔法的話,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


    但話說回來,有人處心積慮得騙你,你又有什麽辦法識破呢?


    波拿巴第二次翻越阿爾卑斯山,法國麵臨破產,根本就無法正常發軍餉,就算有很多健康健壯的兵源,他在第戎檢閱的“部隊”也是老弱病殘,什麽都有,這也蒙蔽了許多歐洲的間諜。


    這一次倒是有錢了,卻遇上了天災和遠征軍全軍覆沒,法國又該沒兵了,不是嗎?


    我們成年的歲月占據人生的一大半,童年隻有一小半,何必過早把殘酷的事早告訴孩子們?


    第戎,那地方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去過,波莫納和西弗勒斯沒去,他們去了勃艮第的夜丘一帶喝酒吃美食去了。


    在那裏他們乘坐了熱氣球,還在熱氣球上看到了一個廢棄的魁地奇球場,在那裏發現了一個受重傷的吸血鬼,還把他帶回了馬爾福在法國的莊園療養。


    她並不覺得孤獨,依然向才邂逅的人伸出了手。


    會這麽想的人,自己也應該是孤獨的,你說我說的對麽,阿不思·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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