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萬提斯的小說裏,堂吉柯德曾經將一架風車當作巨人,並與之戰鬥。


    這本書出版於17世紀初期,也就是布魯諾被燒死後,而在亞當斯密的國富論裏的記錄,16世紀初期,阿爾卑斯山以北和英格蘭都還不知道風車、水車這種東西。在此之前人們都是把布匹放在桶裏,靠踐踏的方式脫水。


    亞當斯密認為是因為隻有意大利采用這類機械,導致意大利的毛紡織業比歐洲各國發達,並且還讓精、粗毛織品比亞當斯密所處的時代昂貴的原因。


    盧修斯馬爾福卻不那麽認為,那個看起來像白孔雀的家夥居然寫得出這樣的文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樣?”西弗勒斯問。


    波莫納拿著手裏的小冊子,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覺得這些內容可以加入曆史課裏去麽?”西弗勒斯問。


    “我不知道。”她震撼得說。


    “那就去問問,隻要答應盧修斯的條件,他就‘物歸原主’。”西弗勒斯虛偽得笑著,那笑容和馬爾福如出一轍。


    事實上曆史課上的大多數人都在睡覺,就算賓斯教授加上這麽一截估計也不會有人聽的。


    “關於那頭動物。”西弗勒斯忽然說“有什麽進展嗎?”


    波莫納恢複了警惕。


    “海格將它弄走了。”波莫納說,事實上海格將斯帕克藏起來了,避免人類將它和其他對人類有威脅的動物那樣被“處理掉”。


    “那就好。”他輕描淡寫地說,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啊,晚上好。”西弗勒斯剛一打開門,胖修士就快樂地打招呼。


    可是西弗勒斯卻對他視而不見,扭頭就走了。


    “我還以為純血貴族都懂禮儀。”胖修士對西弗勒斯的背影說。


    “他不是貴族,也不是純血。”波莫納說。


    “他給了你什麽?”胖修士問。


    “今天還是上法語課嗎?”波莫納說,將那份資料放進了抽屜裏。


    “不然你想學什麽?”胖修士問。


    “我不知道,隨便。”波莫納輕鬆地說。


    “哦,我討厭‘隨便’。”胖修士搖著頭說“不要讓我提建議,你自己選一個課題吧。”


    “為什麽?”波莫納隨口一問。


    “你聽說過奧卡姆剃刀嗎?”胖修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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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想吃什麽?”波莫納問。


    “隨便。”正在專心看書的老蝙蝠心不在焉地說。


    她忍住氣,笑著說“吃意大利麵怎麽樣?”


    “昨天不是才吃了麽?”他說。


    “那麽吃燉菜?”波莫納問。


    “今天那麽熱,那道菜冬天吃才暖和。”老蝙蝠一邊翻書一邊說。


    “那麽吃沙拉!”波莫納說。


    “我……”


    波莫納一拍桌子,將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靜音”了。


    “就是沙拉,對吧。”波莫納微笑著說。


    他不再發表意見,於是波莫納去廚房做飯去了。


    這個北方農民的房子不如霍格沃茨的廚房那麽大,畢竟這裏隻有一個中年男人需要養活,而霍格沃茨有上千正處於成長期的青少年,他們的胃口就像巨人,不僅難以填滿,半夜三點還有人餓醒,而他們的晚餐明明吃了小山那麽多。


    她把從菜園裏收的,用農夫催長咒催熟的甘藍用清水如泉洗幹淨,接著用粉碎咒將它弄成沙拉需要的形狀。


    當然,僅僅吃沙拉肯定不夠,盡管他們並不是體力勞動者。


    她取出了麵粉、芝士和火腿,打算做一個披薩,這樣主食也有了,隻不過她這次沒有用烤箱,而是用了美食魔法,很快披薩表麵有了美拉德反應。


    食物本身也是一種化學物質,嬗變之前的“煉金術”就像是一場電子之間的小步舞,有人失去舞伴,有人得到舞伴,也許一開始你的舞伴是紅頭發的,在交換舞伴後變成金發的了。


    有可能你和新舞伴彼此看著順眼,也有可能彼此兩看相厭,但不論哪種狀態都是不穩定的。因為舞蹈還在繼續,就像電子時刻都在運動,如果電子停下來就會消失,可你怎麽知道你失去的舞伴還會回來,不和另一個家夥“一見鍾情”呢?


    參與美拉德反應的糖與氨基酸都是事先已經存在於放進烤箱的食物裏,不需要人再在烘烤過程中添加什麽,糖參與反應的羰基和氨基酸提供的氨基互相作用,形成一種新的混合物。


    但此刻的重點不是這個。


    盧修斯馬爾福也許不那麽擅長魔法,可是他很了解金錢,他希望阿不思鄧布利多同意在魔法史課上教授的內容便是與宗教審判所有關的。


    有一句諺語是如此說的:西班牙人如果想要發財,就必須去教堂、大海或者宮廷裏去找。


    沒有哪個國家像西班牙這樣受教會影響如此之深,即便是需要教皇加冕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也隻是給了主教王子們封地,而非國家政體的支柱。


    波莫納不覺得這些最大年齡17歲的孩子明白什麽是國家政體,但換一個解釋,在西班牙有舉世“最多”的聖職,在武士女王伊莎貝拉統治時期大概有40萬人負責不超過1000萬人的宗教需求,到了17世紀中期達到了114萬,他們多到連墨西哥議會都在抱怨這些沒有工作,卻過著養尊處優生活的教士太多了。在此同時,大概有44萬人在為“日不落帝國”政府工作。


    如此龐大的教士群體誕生了大量宗教審判所,而這些職位並不是羅馬教皇任命的,從伊莎貝拉女王和斐迪南統治時期開始,國王和女王就有提名教會候選人的權力,未經王室同意,任何教皇詔書都不能在西班牙發布。


    在西班牙長期存在著一種對工匠的歧視,波旁王朝的查理三世甚至下達法令,“使用雙手的工作是體麵而光榮的,人們從事這些職業絕不會使自己或家人蒙羞,也不妨礙他們獲得政府工作或貴族地位”。


    但這個法令並沒有帶來太大的作用,人人還是更願意從事容易獲得光榮和舒適生活的職業。西班牙本土經濟蕭條,大量的手工業者離開本土,去新大陸找新的機遇,雖然那裏條件極其惡劣。


    從新大陸運來的金銀並沒有讓西班牙富有,反而造成了通貨膨脹,因為菲力二世將人力、財力都消耗在戰爭中,連軍火都是從意大利和法國買的。西班牙本土即沒有拿的出手的民用工業,也沒有軍事工業,並且由於國王的重稅,導致本可以對西班牙工業化的民間力量也被扼殺了,沒有原始積累過程。


    巨量白銀一部分流向黎凡特進行貿易,一部分流向亞洲和意大利,他們都麵臨銀根緊縮的問題,獲得大量放貸銀幣的意大利趁機發展工業,可是西班牙通貨膨脹的問題並沒有緩解。


    國王將希望寄托在點石成金的煉金術上,在宗教審判所裏,許多有一技之長的煉金術士被“赦免”,在國王新建宮殿的花園裏提取黃金。


    這篇文章當然沒有在魔法史課上教授,即便經過“鬥爭”,純血主義者們設法讓學校在三年級時要教獵巫運動的課程,卻不是owls考試的必考內容。


    考試的卷子是魔法部出的,這也是他們選拔人才的筆試,並不隻是小巫師們獲得普通巫師資格證書。霍格沃茨的老師和魔法部的官員都要監考,改卷子的則是魔法部的人。


    許多學生的字不僅寫地大,而且還模糊不清,但認了五年了,任課老師們幾乎都能分辨,就算把名字遮住了也能認出來是誰寫的。為了避免“主觀”,這些卷子才由外麵的人批改。


    也就是說有了實習機會的艾米麗泰勒完全不怕學校的老師們了,即便她還沒參加newt考試,老師也不能左右她的成績,影響她拿到證書。雖然記錄員是個小職位,可是她能接觸魔法部長、威森家摩的“大人物”,他們這些“卑微的老師”人家已經不放在眼裏了。


    艾米麗跟過烏姆裏奇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巫師戰爭的原因她的行蹤成迷,但戰後回來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實習生”了。


    西班牙教會能獲得那麽多資金,除了土地收入、十一稅,還有信徒的捐贈和遺產。


    魔法部的收入是靠什麽呢?巫師可沒有稅收,而且靠那麽點人口,也不可能形成稅收體係。


    如無必要,勿要加稅。


    當稅收超過最優點,稅收就會抑製個體和企業的活力,從而導致稅收下降,並且導致整個社會的活力受損。


    “不想了,吃飯!”波莫納火氣十足地說,將做好的飯菜送到“尊貴的”魔藥大師跟前。


    不過當她來到餐廳的時候,發現他居然布置了一下,平時他們都是用的煤油燈,他今天點燃了蠟燭,看著好像有點燭光晚餐的氣氛。


    “你這是幹什麽?”波莫納笑著問。


    “晚餐。”他有禮地笑著說,甚至幫她拉開了椅子。


    “謝謝。”波莫納說,坐在了那個位置上,披薩和沙拉也落到了桌上。


    雖然伊西多拉想治愈痛苦,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痛苦是無法治愈的。


    波莫納看著他脖子上那個即便有衣領遮蓋還是那麽猙獰的傷疤,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論是誰救了他,她都要感謝,雖然她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夢。


    他探了過來,在她唇上留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後說“要喝點酒嗎?”


    “不用。”波莫納看著桌上寒酸的食物,有點後悔怎麽沒有做牛排。


    “我想喝,陪我喝怎麽樣?”他問。


    接著不等她回答,就去拿酒去了。


    她聽著屋外的蟲鳴,覺得小酌一下無所謂,便去拿酒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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