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快起來,你這個愚蠢的公用掃帚。”


    伊蓮娜氣急敗壞地說,她正和其他一年級新生一起在庭院裏“補考”。


    波莫納忍不住朝著魁地奇球場的方向看去,雖然她現在看不到,但她可以“想象”喬伊在球場上的亮眼表現。


    如果到德姆斯特朗那種到處都是黑巫師的學校參加比賽,比起奪冠,先想想怎麽全身而退或許才更重要,不過這個想法可不能讓老蝙蝠知道。


    西弗勒斯是個做事很認真的人,現在他沒忙著“訓練”海蓮娜是因為他有別的事做,那種被“跳舞酸”感染過的曼德拉草其實不隻是可以用在解毒劑上。他在製作一種強效生死水,目的是讓變身後的狼人能“睡著”,現在魔法部不缺活體實驗對象。


    狼毒藥劑雖然也能讓狼人“睡著”,但是這是因為極限劑量的烏頭導致的,如果超過一點點,狼人就會真的“一睡不醒”。


    這時伊蓮娜的掃帚終於聽從她的命令到她手裏了,霍奇夫人可不敢讓她獨自飛行,波莫納也沒想到她學了一年飛行居然還這樣。


    萊姆斯在學校裏的時候各方麵都表現優異,隻是他因為每個月定期會有幾天“虛弱”,於是他並沒有和詹姆那樣進入魁地奇球隊。久而久之人們就以為他是個體弱多病的男孩,也就不指望他能騎著掃帚飛了。


    那個時候他是愛笑的,不隻是因為有朋友的陪伴。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對未來是充滿希望的,學習能讓他忘了自己是狼人的事。


    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係了,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麽樣了?


    萊姆斯沒有參與以前詹姆和西裏斯幹過的事……


    她在繼續深思前離開了操場。


    沒時間發呆了,還有畢業宴會等著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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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


    吃完了飯洗盤子的時候,西弗勒斯忽然說。


    “謝我什麽?”波莫納莫名其妙地問。


    他沉默著,將最後一個碟子洗幹淨了,手法和他洗實驗室設備時一樣。


    “謝謝你沒有逼我。”他一邊說,一邊將盤子遞給了她。


    她覺得困惑極了。


    “我逼你做什麽?”她誠實地問。


    西弗勒斯又沉默了。


    “鄧布利多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哦。”波莫納驚歎“我沒那個想法。”


    “我知道。”他微笑著“你隻是約我出去。”


    接著他就瀟灑地轉身走了。


    “所以,你答應和我去電影院是答應我約你,而不是為了看電影?”波莫納說。


    “沒錯。”他頭也不回得說,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


    波莫納胡亂將盤子擦幹,然後扶著水池站著。


    “隻是看個電影而已,有那個必要麽?”


    她嘀咕著,也離開了廚房。


    當她回到書房的時候,發現西弗勒斯不在,接著透過窗戶,看到他又去“庫房”了。


    他剛才都那麽說了,她怎麽還對他說什麽?


    於是她也坐了下來,看雜誌上關於黑客帝國的影評。


    影評往往包含劇透,許多人並不希望在看電影之前就提前知道劇情。


    但波莫納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看了,孟菲斯曾讓尼奧做選擇,是吃紅色的藥丸還是藍色的,如果尼奧吃藍色的藥丸,他會在床上醒來,繼續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一切。如果吃下紅色的藥丸,孟菲斯就會帶著尼奧,去看看“兔子洞”究竟有多深。


    孟菲斯就是“光頭派”之中的一個,另一個“光頭”影評並沒有提起他是誰。


    “我們看到第一個世界由眼睛傳導給大腦的,這是一個最初的世界觀,新生兒一出生就有視覺能力,即便是34周的早產兒也與足月的嬰兒有相同的視力,但矩陣裏的人,從出生之日起,我的意思是說在‘膠囊’裏誕生之日起,他們就沒有睜開眼睛看過真實的世界,矩陣所創造的世界被規定在90年代,這可能是基於它能采集到的數據,為什麽不是其他的時代呢?”


    影評家說“如果他們要拍續集的話,到了2000年,所有人是不是會像天啟日那樣,看著那個世界毀滅呢?”


    波莫納則在想,一個人如何閉著眼睛觀察這個世界。


    人閉上眼,不往往是要睡覺或者做夢嗎?


    人們以為盲人的眼前一片漆黑,這是個荒謬的誤解,“黑”是個巨大的劇場,缺席了所有的角色,卻囊括了一切劇情。


    波莫納仿佛聽到有個聲音說,抬頭卻發現空無一物。


    接著她低下頭,這是一本很普通的麻瓜雜誌,並不像某些魔法書籍那樣被施展了魔法,比如哈利得到的那本關於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


    哈利能聽懂蛇佬腔,可是和湯姆裏德爾溝通的時候還是通過“書寫”,墨水仿佛沁進了日記本似的消失了,接著哈利就“看到”了那段記憶,阿拉戈克成了“凶手”,它的主人海格也因為連帶責任失去了魔杖。


    許多人潛水喜歡閉著眼睛,潛入水中睜開眼需要訓練,或者這樣說,當人將頭埋進冥想盆中時,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的?


    記憶可以不通過眼睛直接進入大腦,這是巫師經常對麻瓜做的,篡改他們的記憶,這是國際保密法的要求。


    但是對於魔法世界的人來說,修改記憶至少是不道德的,即便他們並不總是和費格太太那樣需要到法庭上作證。


    啞炮和麻瓜一樣是看不見攝魂怪的,但他們並不是天生就看不見,有些啞炮小的時候還能看見,長大一些後隨著“光環”熄滅,也看不見攝魂怪了。


    成見、利益和腐敗構成了證人作證能力缺失,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在那裏站著,費格太太的證詞很難斷定是否會被法庭采納。


    同時還要加上精神和感官感知力缺陷,也會抑製證人的證詞可信度。不會有人讓瞎子描述凶犯的體貌特征,而諸如聲音、氣味等,都是很容易出錯的。


    信任不僅是愛情的前提,胖修士告訴過波莫納,曾經德國境內有一個地區的農民,他們為了不受世俗封建的管轄,轉而為教會的管轄。


    農民們在修道院的保護下不用再和領主一起參戰,領主如果被俘虜了,交一筆贖金還可以回來,農民們就沒那麽走運了。而按照規定,沒人可以攜帶武器進入教堂,比如科隆,那裏就有一座很宏偉的大教堂。


    科隆大教堂始建於1248年,2年後腓特烈二世就去世了,又過了4年後,也就是1254年到1273年被席勒稱為“帝位虛懸時代”,這段時間是中世紀德國大分裂、大混亂的時期。


    在這段時間諸侯們互相征伐吞並,無主騎士們通過搶劫過往商人和農民生存,而無政府狀態下的德國也沒有能力清剿他們,一直到1273年哈布斯堡的魯道夫一世成為皇帝。


    1279年魯道夫一世與教廷簽署了一份文件,不僅神聖羅馬帝國放棄了西西裏的統治權,並且王權要臣服在教權之下。有人評價說,神聖羅馬帝國在1250年腓特烈二世去世時已經結束了。


    王權通常是世襲的,盡管腓特烈二世幼年加冕了西西裏國王,卻並沒有繼承父親的皇冠,但他在血緣上擁有繼承權的。


    他的兒子雖然起兵未死,卻被剝奪了王位繼承權,並判處終身監禁。也正是這段時間,蒙古人來了,教皇格雷高利九世不顧蒙古對歐洲的威脅,還是將腓特烈二世父子二人開除教籍,蒙古人一路橫掃波蘭、匈牙利,直逼維也納,直到窩闊台的死訊才退去。


    接著在1244年裏昂大公會上又宣布東征,這引起了德意誌人的反感。


    墨子說,愛人若愛其身。


    要是教皇對待自己的監護對象像對待自己的兒子、兄弟那樣,會怎麽樣呢?


    這一切的假設就像孟菲斯讓尼奧做選擇,尼奧選擇了藍色的,隻存在於選擇了紅色藥丸的尼奧假想中,盡管他本人也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


    “這電影明明很有趣!”波莫納大聲抱怨著“固執己見的大笨蛋!”


    “我聽得見你說話。”老蝙蝠在庫房裏說。


    波莫納衝那個方向做了個鬼臉,她不信這他也能感覺到。


    “別做鬼臉!”他警告著。


    波莫納才不信他真的感覺到了,但她還是不敢再造次,規規矩矩得繼續看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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