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譚市的警察也那麽注重破案率的話,那麽“小醜”製造的謀殺案也有可能會像吉迪恩的案子那麽結案,有一個目擊者看到了某個有案底的人在現場附近徘徊,警察根據目擊者的證詞去將那個歹徒捉拿歸案。


    當進行交叉盤問的時候,很容易從證人口中得到矛盾的證詞,但這種自相矛盾的陳述在普通法體係中,隻是一種對證人可信度彈劾比較弱的證明。


    比如一個證人說案發當天穿著黃衣服,實際上是藍衣服,這種自相矛盾的根源可能是由於觀察力和記憶力的缺陷,冤案發生並非因為證人故意作偽證,而是因為證人無疑是的偏差造成的錯誤,並沒有說謊的動機和條件,必要時需要心理學知識來揭露。


    人類在危險與非危險狀態下的感知力是存在差異的,“小醜”在列車上遇到那三個年輕人時,他們正和後來作為目擊者的女性“開玩笑”,接著她聽到了1、2、3、4、5、6聲槍響。


    等等,仔細回憶一下,到底是6聲還是7聲?這是很關鍵的證詞,因為普通的左輪手槍隻有6發子彈。


    但問題的關鍵是,不論是誰是凶手,即便沒有攝像頭,留在屍體裏的子彈也可以作為破案的證據。


    隻有找不到凶手,這個關鍵證據才不會被提出,也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凶器是丟失的警用手槍了。


    吉迪恩的辯護律師在走訪了現場後很快就發現了“破綻”,台球室不僅僅很暗,而且還有一個廣告牌遮住了庫克的視線,何況窗戶玻璃是碎了的,曾經在台球室工作過的吉迪恩有鑰匙,他需要破窗進入台球室麽?


    接著吉迪恩的辯護律師還找到了第二個證人,一個出租車司機,這是根據庫克的證詞找到的。


    在這一點庫克沒有撒謊,司機確實搭乘了吉迪恩,不過司機描述吉迪恩並沒有帶著酒瓶和大量的硬幣。台球室收的都是硬幣,雖然隻有65美元,遠不如一張麵額100美元的紙幣,卻是很大一袋,會非常顯眼,而不是放在褲子口袋裏。


    接著律師告訴陪審團,庫克有犯罪前科,這就和吉迪恩第一次盤問庫克說,有沒有前科的性質不一樣了。


    庫克支支吾吾地說沒有,這是現行的說謊,並不在“反對用品性證據來證明品性一致行為的禁止性例外”中,因此關鍵證人的證詞不可采信,於是吉迪恩被當場釋放了。


    當波莫納來到地窖門外的時候,發現盧修斯馬爾福正趾高氣昂地離開,她迅速躲到了一旁。


    看到他臉上陰謀得逞的笑容,她就覺得大事不妙,她以最快速度來到了魔藥教室,斯內普正滿臉陰沉地看著前方發呆。


    他很快察覺到了波莫納到來,接著很快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她腦子裏立刻想起了他“小時候”的事,他不僅加入了食死徒,還和盧修斯馬爾福在一起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


    她要是這時候情緒失控,尖叫著說不要和馬爾福一起鬼混了,恐怕會起反作用。


    “盧修斯找你玩了?”波莫納笑著問。


    “我沒那麽多時間。”斯內普冷冰冰地說,將一本厚厚的書丟到了一旁。


    “他來幹什麽?”波莫納問。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


    波莫納耐心地等待著,即便她已經做好準備,他不會說實話了。


    “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鄧布利多會拒絕成為魔法部長,成為霍格沃茨的校長?”斯內普問。


    “他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波莫納說。


    他冷笑一聲。


    “你不相信?”波莫納問。


    “你真的相信?”他反問。


    如果她不是知道鄧布利多為了將反抗食死徒和純血主義者的詹姆和西裏斯納入鳳凰社,鄧布利多包庇了他們的某些行為的話。


    “他是個喜歡甜食的老傻瓜。”波莫納說。


    “什麽樣的‘老傻瓜’,會打敗兩位黑魔王?”斯內普問。


    “去校長室的新口令是薑糖蠑螈餅幹。”波莫納說“我來是為了告訴你這個。”


    他瞪大了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沒你想得那麽複雜,西弗勒斯,你不覺得被小孩子圍繞的感覺很歡樂嗎?”


    “你知道你那麽說讓我想起了什麽?聖誕節在商場裏被小孩子排隊等著和他照相的聖誕老人。”他刻薄地說。


    “鄧布利多不喜歡和人照相。”波莫納回憶著說“而且我覺得他也不會讓孩子們坐在他腿上。”


    斯內普仿佛覺得她不可理喻,轉頭走向了辦公室。


    “但他好像真的有一件聖誕老人的袍子。”波莫納追著在他身後說“不過比聖誕老人穿的紅色要暗一點。”


    “你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對嗎?”斯內普忍無可忍地回頭說。


    “你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西弗勒斯。”波莫納平靜地問。


    他咬牙切齒了半天,挫敗地扶著辦公桌站著。


    “你覺得,為了更多人的幸福犧牲一個人是正確的?”斯內普問。


    “那你覺得,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犧牲別人的生命是對的?”波莫納問。


    “有一個故事,有一天四個人去航海,但他們不幸遇到了海難,幸運的是他們都坐上了救生艇,可是他們沒有淡水,隻有兩罐醃蘿卜。”斯內普緩慢地說“他們頭三天沒有吃任何東西,第四天抓到了一隻海龜,不過它並不能支撐他們得到救援。”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故事。”波莫納平靜地說“因為太餓了,他們殺了最虛弱的船員,靠吃他的屍體等到了救援,後來維多利亞女王特赦了他們。”


    “不是特赦,特赦是被釋放,他們被王座法庭判了6個月監禁,而他們本來是要被判絞刑的。”斯內普冷冷地說“你覺得為了讓更多人活下去,那個船員作出‘犧牲’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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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邊沁的功利主義裏,最大化公共福利或說集體幸福感不隻是針對個人,也適用於共同體、即成員集合。


    當我們要“正當化”一件事的時候,除了適當、必須和需要外,還有一個維度,我們損害的利益和保護的利益需要保持平衡,如果它不能滿足利益平衡的條件,則該行為是不允許的。


    格林德沃將與麻瓜開戰“正當化”為阻止麻瓜毀滅世界,就像他在骷髏水煙壺上用德語銘刻的“為了更大的利益”。


    有時人們會覺得,第二任黑魔王不如他,這或許是因為格林德沃依舊遵守著人類世界的規則。


    在那艘船上,被吃掉的船員是個17歲的孤兒,他不像其他船員,有家人等著他們回去。


    而且他不聽別人的勸告,因為渴急了喝了海水,所以比別人虛弱。


    他撐不下去了,那為什麽不幫他早點結束痛苦呢?


    這個提議除了等著被宰的人,還有三個人投票表決,兩個毫無猶豫地同意,還有一個堅持良心反對,可是他雖然沒有動手,卻還是分享了少年的血肉,隻是他上岸後成了關鍵證人,控告另外兩人謀殺。


    這是另一種形式的卡納安德斯之板,隻是不同於強壯者將體弱者推開,卻同是為了生存而作出的本能反應。


    人類如果認真想做一件事,很少有完成不了的。


    當然,岸上的人不像海裏的人,他們有充足的食物和淡水,這主要牽扯了另一個問題,隻要通過了特定的程序,不論什麽結果都可以視為正當的。


    如果三人串通一氣,說那個男孩是自願獻出生命呢?


    其他人會讚美他這麽做是勇敢的,為什麽征得了“同意”,就能在道德上如此不同呢?


    謀殺就是謀殺,崔尼迪殺了很多不知情的警察,盡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並不是為了正當防衛、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是“錫安”的人太少了,他們需要更多的人手才能讓人類從矩陣中“解放”出來。


    她必須那麽做,而且她也那麽做了,可是那些依賴矩陣,不願意看到“真實世界”的人會感激她麽?


    這是另一種形式的囚徒困境,所不同的是,這個“牢籠”並不是監獄,囚徒們無法信任對方,也因此誰都無法離開。


    “你知道,他們其實還有別的選擇。”波莫納說。


    “什麽選擇?”西弗勒斯問。


    這時電影已經演到尼奧見“先知”的情節了。


    “等我看完了這段再說。”波莫納說,然後看著先知烤好的餅幹歎了口氣,早知道她該買好爆米花進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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