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波戰爭爆發之前,希臘世界中最強大的城邦是斯巴達,所以修昔底德才會說“由於雅典過於強大,以及這種力量在斯巴達造成恐懼,才使得伯羅奔尼撒戰爭無法避免”。


    波莫納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想這些有的沒得,不過既然現在她和西弗勒斯有了不同的見解,那麽他們最好保持統一的意見。


    第一次希波戰爭時,其餘的希臘城邦聞大流士之名都紛紛投降,隻有斯巴達率領的伯羅奔尼撒同盟和雅典還在殊死抵抗。盡管雅典人也作出了巨大貢獻,比如赫赫有名的馬拉鬆戰役,當時敢和雅典人組成聯軍的隻有普加提亞,這支1萬人的軍隊要抵抗十萬波斯軍隊。為了把勝利的喜訊盡快告訴雅典人,一個士兵被派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從馬拉鬆跑到雅典的中央廣場。


    不過這一仗讓普加提亞引來了薛西斯的報複,在第二次希波戰爭期間扼守地峽大道的普拉提亞被波斯人摧毀,斯巴達人很快率領聯軍大敗波斯人。


    此後每年希臘人都要在這裏舉行“陣亡者大節”,向解放者宙斯獻祭,而斯巴達人則在德爾斐神廟外麵代表所有盟軍,樹立了一塊青銅紀念碑,碑上一次刻上了各方盟軍的名號,隻不過斯巴達人位居榜首。


    雅典人似乎對此很不高興,反正亞曆山大在帕特農神廟代表“所有希臘人”奉獻大勝波斯的祭品時用的是自己和“除斯巴達人”之外所有希臘人的名頭。


    斯巴達人也很不高興,第二次希波戰爭時雅典人全城人都拋棄了城市,跑到了船上,等波斯人撤離後再回到城邦開始重建城市和城牆。而斯巴達人並不希望希臘人修城牆,他們希望雅典人能以伯羅奔尼撒半島為退守之地。不過那時的希臘海軍已經在希波戰爭中展現了自己海軍的實力,他們不像斯巴達人那樣“全民皆兵”,在斯巴達的法律裏,甚至斯巴達人耕種土地都是非法的,他們必須從小就在學校裏學習軍事知識,成年後也要過一段時間的集體生活,在公共食堂裏吃飯。


    在食堂吃飯不僅僅是解決夥食的問題,還代表著“公民身份”,如果一對斯巴達夫妻擁有太多孩子,他們可能會麵臨無法繳納自己夥食費的問題,無法去公共食堂就代表著無法獲得完整的公民身份,也就無法獲得榮耀和聲譽。


    戰爭是斯巴達人獲得財富的方式,一些富有的斯巴達人會接濟這些無法承擔自己份額的斯巴達人,他們被稱為“朋儕”,他們總是渴望戰爭和財富,以至於任何一種無功無過的中庸策略都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當薛西斯派使節,要求斯巴達和雅典屈服時,雅典人直接將波斯使者扔進深坑裏,而斯巴達人則把世界扔進了一口井裏,說裏麵有薛西斯要的“水和土”。


    也正是這樣的一夥人守住了溫泉關,在這一場戰役中甚至有一位斯巴達國王戰死了。


    那時的雅典已經打定主意要成為海權城邦了,他們不止修了雅典的城牆,還修了兩道長牆通往一個名叫比雷埃夫斯的城市,那是個天然港口,公元前431年斯巴達人進攻雅典,雅典人就退到了這個城牆裏據守。


    這堵牆是趕工期趕出來的,據說什麽石塊都用上了,比不上特洛伊的城牆。


    然而這時雅典爆發了瘟疫,監督修建帕特農神廟的執政官伯裏克利也在這場瘟疫中去世了。


    他和前代執政官梭倫、克裏斯提尼吸納新的公民群體不同,縮緊了雅典公民身份取得的範圍,隻有父母都是雅典公民的“雅典人”才有公民權。


    就比如說波斯人來了,全城要撤離,首先乘船撤走的是雅典公民,接著是和雅典人結婚的外邦人,最後才是奴隸,帶他們走完全是因為當時采用的是劃槳的“空心船”,希臘海軍都是由自由人擔當的。


    沒有公民權什麽好事都沾不上邊,比如舉行各種國家大祭、運動會都沒有資格參加。


    不過伯裏克利卻是當時很多雅典人眼裏非常稱職的執政官,他的繼任者們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他統治時期的雅典已經非常強大,修昔底德認為造成雅典崛起和聯軍指揮權的更迭有關係,薩拉米斯海戰被認為是第二次希波戰爭的轉折點,新的同盟在提洛島上成立,後來的曆史學者們稱其為“提洛同盟”,同盟成員不少與斯巴達和伯羅奔尼撒同盟有矛盾,但他們都麵對著波斯的威脅。因此在這個同盟會議上,雅典人提出了一個規則,明確哪些同盟交錢,哪些同盟交軍艦,然後雅典再用這些貢賦來修建自己的公共設施。


    伯羅奔尼撒戰爭爆發時,斯巴達已經形成摧毀雅典在愛琴海的霸權,勝利的斯巴達人才能獲得財富、榮耀,隨著戰爭中“胃口”越來越大,斯巴達已經升起了取代雅典,成為希臘世界軍事、貿易的霸主。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讓不少盟邦將訴訟都交給雅典去審判,在伯裏克利之前是由戰神山議事會負責的。在梭倫改革前,雅典行使的是德拉古法,哪怕是偷竊果子、偷懶都會被判處死刑。而斯巴達人的法律裏,偷竊是不犯罪,隻要不被發現就沒事,被人發現了要挨重打,這不是懲罰偷竊的行為,而是因為他偷竊的本領不高明……


    “你在想什麽?”西弗勒斯問。


    “偷東西。”波莫納盯著凱莉頭上銀色的蛇說,它好像本來是一個銀色的發夾。


    “偷什麽?”西弗勒斯問。


    “你去吸引它的注意力。”波莫納說。


    “你偷過東西?”西弗勒斯不敢置信得問。


    “什麽都有第一次。”波莫納深吸一口氣“你搞清楚它要幹什麽了?”


    “你還記不記得學校裏有一個三姐妹鍾。”西弗勒斯說“它將其餘兩個布置在城堡外麵,隻需要敲響城堡裏的那個……”


    “隻是三口破鍾有那麽大的威力?”波莫納忍不住問。


    “它做了別的手腳,現在隻需要沃頓小姐用風係魔法將它敲響,她正在抵抗。”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氣“但它好像快贏了。”


    波莫納恍然大悟,難怪它要找一個拉文克勞。


    並沒有誰規定對風元素有親和力的學生“一定”會被分到拉文克勞,但誰讓拉文克勞是風元素做代表呢。


    火借風勢,這個房間裏空氣一點都不流通,火盆裏的火會熄滅也許是個不妙的征兆。


    “我們要在氧氣耗盡前離開。”波莫納說。


    “我同意。”西弗勒斯說,接著他就對自己用了幻身咒,消失不見了。


    “什麽!?”波莫納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照你的計劃來。”他藏在黑暗中說。


    “但我的計劃是你負責吸引它的注意力!”波莫納想尖叫,卻害怕驚動了敵人。


    然後他就不回話了。


    她挫敗得跺腳,接著回頭看向“舞台”中央。


    那個地方其實很適合放一個講台,就比如開學宴會上校長致辭時用的那個,當它要起擴音效果時,作為裝飾的貓頭鷹會張開翅膀。


    “真虧你能找到這樣的地方。”波莫納嘀咕著,然後沿著台階緩緩走下,想著該用什麽表情“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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