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號可愁壞了會友鏢局的四位當家,這四個老頭兒,頭都要想禿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幾個人都愁壞了。


    “哎喲喂。”四人頭疼不已。


    張嘯輪現在在椅子上坐著,昨晚挨了打了,雖說是輕傷吧,但好歹也受了點內傷,而且他帶回來了重要信息,所以有了不錯的待遇。


    張嘯輪扭頭看了看自己師父。


    金剛鐵拳孫寶義也緊皺著眉頭,他低頭問道:“嘯輪,你確定帶回來的消息沒錯?”


    張嘯輪信誓旦旦道:“怎麽可能會錯呢,我聽得真真的,就是明月山碧海湖啊。”


    “嘶……”孫寶義也有些牙疼。


    張嘯輪問道:“師父,您也沒聽過嗎?”


    孫寶義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搖了搖頭:“按說我走南闖北也有年頭了,但是還真不知道這明月山碧海湖在哪兒?”


    張嘯輪也撓了撓頭,小聲問道:“四位當家的也沒聽說過嗎?”


    孫寶義嗬斥道:“不許胡說。”


    張嘯輪低下了腦袋。


    王豪亭脾氣最急躁,忍不住又問道:“我說小子誒,你到底記沒記錯,他真說了是我們的故人嗎?”


    張嘯輪都無奈了,隻能又一遍解釋道:“真的啊,我真沒聽錯,更沒記錯,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可能會弄錯啊,要不然這頓打我都白挨了。”


    王豪亭摸了摸自己腦袋,不解道:“嘿,還真怪事兒了,四哥,您知道嗎?”


    王豪亭問孫立亭。


    孫立亭是宋老門主的嫡親徒孫,知道的秘辛比他們更多一些,所以他們有事兒都是問他的。


    孫立亭叭叭抽著旱煙,一臉的鬱悶,他說:“我上哪兒知道去,我都琢磨倆時辰了,我要是能想出來,不是早跟你說了麽。”


    王豪亭問:“嘿,您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


    孫立亭罵道:“滾蛋,你才腦子有問題。”


    王豪亭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說您腦子有問題,我是說您年紀大了,會不會記錯了,腦子會不會不太靈光了?”


    孫立亭吹胡子瞪眼道:“這還不是說我腦子有問題?”


    王蘭亭也無語道:“你還不如不解釋呢。”


    王豪亭抓抓腦袋,一臉鬱悶。


    王蘭亭也問道:“孫老四啊,您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孫立亭也被這群人搞的有點惱火,不滿道:“什麽叫我想不起來,我壓根也沒聽過啊。”


    王豪亭立馬咋咋呼呼道:“什麽叫沒聽過,難道人家故意騙咱們嗎?人家這麽厲害的一個人物,至於用這麽下作的手段嗎?那個……那個誰,你給他們看看你的傷。”


    “哦。”張嘯輪忙站起來,擼起自己的袖子,他粗壯上的手臂上麵清晰印著一個已經淤黑了的手印,這個手印就是方士劫給他抓的。


    房間裏麵都是懂行的人,看到這個傷痕,幾人紛紛皺眉,這要何等的力道才能造成這樣完整又深刻的傷痕?要知道張嘯輪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啊。


    房間裏麵沉默了。


    張嘯輪的師父孫寶義,問自己徒弟:“嘯輪,那人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張嘯輪頓時不樂意了:“那是自然的,難不成我還瞎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孫寶義斜著眼睛,淡淡道:“我就是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所以才得多問幾句。”


    “嘿。”張嘯輪頓時無語凝噎,敢情自己在師父心目中竟然是這幅形象。


    連四大亭也用懷疑的目光看了過來。


    張嘯輪都急了:“我說您幾位不會都懷疑我瞎說吧?哎,我是那樣的人嗎?嘿,難不成我說我被人打得北都找不著了,這事兒很露臉嗎?人家是真的很厲害,我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我看都沒看著,我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就差點被人給打死了。”


    四大亭紛紛皺眉。


    張嘯輪嚷嚷道:“幾位當家的要是不信,大可以派人過去試試,但是我別怪我沒提醒,您最好派個高手去,那高人的實力可不簡單,要我說……要我說,就連李總鏢頭都不一定比他厲害。”


    孫寶義立馬喝罵道:“別給我胡說八道。”


    張嘯輪嘟囔了幾下嘴。


    李總鏢頭就是現在會友鏢局的第一高手,也是中國曆史上的最後一個鏢王,也是一代傳奇人物,李堯臣。


    一聽張嘯輪居然還瞎說李總鏢頭,孫寶義當時就罵他了。


    可四大亭卻顯得有些沉默,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事兒,當年在護衛李中堂的時候,他們鏢局六大總鏢頭聯手都打不過小爺,這種非人哉的戰力,又豈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李總鏢頭固然是驚才絕豔的一代鏢王,但是如果他對上當年的六大總鏢頭,能不能打的贏,這也是個未知數吧。


    難不成他們真的跟小爺有關係?


    孫立亭又問了一句:“張嘯輪,你到底問沒問那人認不認識小爺?”


    張嘯輪急道:“我真問了,可那高人不回答我,我總不能再逼問吧。”


    孫立亭點點頭,問道:“你們怎麽看?”


    王蘭亭分析道:“且不論他們是不是跟當年的小爺有關係,就說這麽厲害的一個高人,自然不可能瞎說與我會友鏢局是故交,更不會打著我們的旗號去嚇唬小混混,這等下作事情肯定不是他們能做的出來的。”


    王豪亭咋咋呼呼道:“那您說怎麽回事?”


    王蘭亭道:“要我說呀,他們先前拿我們名頭去嚇唬小混混,就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好讓我們去跟他們接觸。他們隱居在此,必有所圖。現在他們不就向我們提出了一個小小請求了麽,不是讓張嘯輪去給人家少爺當保鏢去麽。”


    一直沉默許久的王顯亭突然問道:“可如果人家真有所圖,我們這樣貿貿然介入進去,會不會太冒失了呀?”


    王蘭亭搖搖頭道:“不至於,我們會友鏢局也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貨色。再說,我們會友鏢局立足於世,靠的就是廣交天下朋友,眼下故交來訪,我們會友鏢局豈能視而不見?”


    王顯亭又道:“我覺得還需謹慎一點。”


    王蘭亭道:“六哥,您放心吧。一個小小的趟子手,還惹不起太大風浪,再說萬一他們真是小爺的人呢?”


    這話一出,幾人紛紛神色凝重。


    王顯亭頓了一頓,對孫立亭道:“四哥,您決定吧。”


    孫立亭抽了一袋子旱煙,慢吞吞道:“我們既想結下這段香火情,也想查探一番這京城江湖的詭譎態勢,但又不想涉入太深,想要進可攻退可守,惟有一個辦法。”


    幾人都看向孫立亭。


    孫立亭把煙槍一放,對張嘯輪道:“張嘯輪,你自己遞上辭呈吧。”


    “啊?”張嘯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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