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拿這個小姑娘當目標,難道就不是一條人命?!”小劉可沒小王那麽多愁善感,他拍了拍小王的頭:“別胡思亂想了,想救人就專心點盯住凶手!”


    “知道啦!”小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掏出一袋薯片,拿了一片扔進嘴裏,哢呲哢呲大嚼起來。


    田正生離開後徑直開車回家了,此刻已經淩晨三點多,下車將輪椅放好,將老太太抱起來瞬間她驚醒了,雙眸驚恐地看著他,直到被放進輪椅上才眼珠子滴溜溜地四下看了看,一片漆黑。


    今天周幾?她開始進入再次倒計時,到了下周,天公不作美了,這個魔鬼又要禍害人了,她有時候在想,為什麽自己當初不在車禍裏死去,反而在他“精心嗬護”下生命力愈加頑強!


    小幺舍命救她的時候她還曾經那麽感動,現在看來都是他的預謀,包括那場車禍。


    如果有後悔藥,她一定傾盡所有購買喝下,隻要能改變自己,隻要能換回曾經善良天真的小幺兒。


    萬籟俱寂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夜色中……


    偵探社的早晨充滿活力,經過文從兵魔鬼訓練後,每個人都擁有了健康的麥色肌膚,充滿力量,且身手敏捷。


    小型會議室裏,孫喬軍主持著會議:“大家把這幾天追蹤結果回報一下。”


    “四天時間裏,田正生每天都很有規律,早上十點半點起床,11:00買菜做飯,12:30健身,13:00出去載客,18:30-19:00回來,晚餐後,22:00再度出發載客,3:00左右歸來。”偵查員a回報完畢,b接著回報:


    “他一共接待了60個客人,平均每天15個,其中網約占半數,夜間日均4個,大部分為女性。他這個接單數算是中等偏上,這還是他沒用心做的結果。”


    “女性客戶有20個為女性,其中16個是夜班,他從來沒有重複結果某個人,像是下意識地避開曾經送過的家庭單位。”


    孫喬軍仔細聽著每個匯報,手裏做著記錄,非常專注,當最後一個人發言完畢,他抬頭掃視全場一眼:“還有總結的嗎?”


    大家搖了搖頭,總結不是該領導你來嗎?大家心中腹誹。


    “我看了16個女性的記錄,有5個人有可能成為目標,其中兩個人目標可能性最大。”孫喬軍圈出了五個人,然後看了看手機:“天氣預報下周會有三天連續降雨,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嫌疑人可能會在幾個既定目標路線上隨機出現,運氣不好的就會成為這一次的悲慘主角。”


    “阿欣、阿彬你們幾個人各負責一個可能目標人物的保護,當然警方會暗中保護她們。”


    “林警官也會采取特殊措施保證目標女性人身安全。”


    “有一點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如果對方隨機出動,沒有遇到合適的對象,有可能我們會選擇一名女性目標人物作為誘餌,大家要考慮一個問題:如何做到不被目標人物發現,又能讓她恰逢其會地出現在嫌疑人視線裏,進入他的車子內。”


    “那樣的話,目標人物事後會不會指控我們,不賦予知情權,罔顧他人生命安全?”有員工質疑了。


    “有關這點我們已經和相關律師、警方達成共識,林警官會保證目標女性完好無損!事後警方會彌補解釋!為了能夠捕捉到這個行凶了十六年的罪犯,我們在所不惜!大家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整齊的回複聲仿佛讓人又看到了軍訓時熱血沸騰的時刻。


    這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安排一個誘餌?”


    孫喬軍看向說話的人,是一個老偵查員,他點了點頭:“老楊的提議非常好,我們也有這個備案,因為心理醫生的建議,我們還是先選擇嫌疑人所信任的對象為第一目標,因為,心理醫生認為,嫌疑人既往活動規律來看,警惕性極高,所以最後不得已情況下,後備人員才會出現!這原本是計劃的最後一步,既然你們想到了就跟大家說明了。”


    大家都點點頭,所有細節都已經在領導掌握之中,更何況林警官親自上陣,相信這次會讓這個凶魔伏法!


    田正生每天如常的作息,渾然不知一張網已經布置在他周圍,隻等著某個時刻,他主動跳進去!


    天氣預報不準這是大家公認的,如果人力可以精準預告風雨雷電,那麽就不存在天災人禍了,世界一片雲彩。


    預期周三的雨沒有來臨,大家既鬆了一口氣,又失望。


    田正生在自己的民宅裏隔著玻璃窗看著天空,自言自語:“老佛爺,你又錯過一場好戲了,今天不下雨,真是可惜啊!”


    “呀呀呀,這是他今天在家第一次開口說話。”在屏幕前監聽的小王幾乎要悶死了,像看無聲電影一樣無趣了一天,原來這廝下雨天白天都不出去的,他一直在等雨。


    身後田正生的母親垂著頭,今天順利過關了,明天又怎樣?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呼風喚雨,讓它們躲起來,天空永遠清朗。或者讓她們雨天不要出門,那麽一切就太平了!


    第一次是怎麽開始,田正生至今還曆曆在目,那晚下著暴雨,雷電交加,他不得不出門為了生計奔波。那個女人從歌舞廳出來,扯高氣昂,他隻是看了她一眼,竟然被罵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笑至極!上車後更是喋喋不休,像極了他的母親,於是……這種感覺像吸喰致幻劑,讓人上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周四清晨陰沉沉的天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了,大早田正生進了密室,取了保鮮袋裝了一片濕潤的紗布放進去,將保鮮袋折好放進口袋裏,然後上樓推著固定了擋雨篷布的輪椅出門了,小飛蚊靜默地趴在篷布內,與背景色一模一樣,體積小的幾乎不存在。屏幕上的視窗變得居高臨下。


    “林警官的隱形飛蚊真是厲害啊,不過,它能防雨嗎?”小劉頗有些擔心地問,超級擔心一會兒畫麵會因為飛蚊被雨淋後漏電導致白花花一片。


    “不會,上次都進到水裏偵查過。”小王要頭,篤定地說。


    田正生沒有開車,而是買了很多菜然後推著輪椅去公交車站,他算準了時間,所以站了沒多久公交車到了。


    “阿生,又帶媽媽去新屋避雨啊。”司機顯然跟他很熟,笑著打趣道。


    “是啊,老屋太潮濕,擔心她老人家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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