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機了?欠費了?還是信號盲區?”聯係不上人,有些無奈的放下手機。


    起身看著玻璃門外瓢潑的大雨,她卻怎麽也定不下心來。嗡嗡兩聲,手機響了,跳起來衝了過去,顫抖的手差點把手機給撞飛。劃開屏幕:花s高速今日發生特大車禍,係一輛xx越野超速變道導致......


    是新聞啊......將手機磕在吧台上,無力的趴著。她還以為是星寒哥。


    突然小妹驚的站起來,迅速拿起手機將新聞點開,看著被撞的四分五裂的越野,拍拍心口鬆了口氣,不是星寒哥的車。鬆一口氣的同時心也被提了起來。星寒哥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有些慌神的小妹再次撥打了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搓搓手開始焦躁起來。不行,她要去醫院看看。找出傘,拿好手機卻在推門的瞬間愣住了,她不知道季伯伯在那個醫院啊!花城的醫院這麽多,漫無目的的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靠著門上,握緊了手中的傘,在腦子裏不停的思索著:找誰問?方姨?沒電話啊,再說她也不知道老宅在哪?搜羅了一圈小妹急的都快哭了,蹲著不停的咬著自己的大拇指,受傷的大拇指咬著鮮血淋漓也渾然不覺。她以前怎麽不問問星寒哥有沒有朋友啊?!


    朋友?!對了葉總!找無塵!哆嗦著打開微信,找到無塵撥了視訊。沒響兩聲,接通了。


    “小妹,怎麽了?”無塵正在吃飯,手裏還拿著刀叉。


    “無塵,你知道葉,葉總的電話嗎?”通紅的眼睛,通紅的鼻子,小妹努力平息自己的抽噎。


    “葉昊然?知道啊,你怎麽哭了?季星寒欺負你啊!”狐疑的放下刀叉,無塵發現了不對勁,小白兔哭過了啊?


    “不,不是,你把葉總電話給我,我找他有,有事。”小妹搖頭。


    “他在呢,你直接跟他說。”無塵將攝像頭換了下,對麵的葉昊然慢條斯理的放下刀叉,挑眉無聲的問道什麽事?


    “葉總,不好意思,季伯伯病了,星寒哥今天中午從s城回來陪護,但一直到現在我都聯係不上他,我有點不放心,想去醫院看看,但我不知道季伯伯在哪家醫院,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小妹看著視頻裏的葉少,有些怕。上位者的壓力即使隔著屏幕都表露無遺。


    聞言,葉昊然蹙眉,並沒有立即回答小妹的問題而是拿了手機撥打豬頭季的電話,片刻放下手機,微微思索:“花城中心醫院。主治醫生梁明亮。”


    “謝謝葉總。”哢掛了,小妹趕緊叫車,還多加了20塊錢服務費。


    無塵放下手機看著蹙眉的葉昊然:“怎麽?你也打不通?”


    “嗯。”


    “花城現在應該是晚上11點了,中午到現在都聯係不上人,季星寒陪護這麽認真?”說完無塵吐了下舌頭,不怪她懷疑,實在是季星寒那種屁股上長釘子的人不像是能靜下心陪護病人的人。


    “再等等看,小丫頭找不到人,應該還會找你,你留意些別漏接了。”哮喘不是大病,再說了季伯父有方姨照顧,豬頭季確實沒理由聯係不上。


    “恩恩。”無塵點頭。


    冒著大雨來到花城中心醫院的小妹在門口24小時水果店裏隨便買了個果籃,她想好了,星寒哥在的話自然沒有什麽好解釋的,要是不在,她拎著慰問品也能順理成章的來看望,順帶說店裏有事,她做不了主。


    問了在vip病房,乘著電梯上來,貴賓區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安安靜靜的,不像普通病區,這時候還是來來往往的人。


    “季雲薄?”是這間了,站在門前深呼吸,抬手準備敲門,輕輕一推,發現門是虛掩的,嚇了她一跳。剛準備問就聽見一陣極為壓抑的女人哭聲傳來,小妹杵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隻能先等等看。又覺得自己聽牆角不好,就想往邊上挪一挪。誰知聽見了一個耳熟的名字。


    “南兒雙臂骨裂,肋骨斷了一根,他的手是要給狗狗動手術的,現在弄成這樣,不是斷了他的職業生涯嗎?我也遭了這麽大的罪,到現在頭都是暈的,嘔心想吐,雲薄你是想讓我們母子白白吃了這個啞巴虧嗎?”莫荷捂著纏著繃帶的頭,聲淚俱下的哭訴。


    “爾南的傷靜心修養就會好,不會影響以後的工作,你頭暈是因為有輕微的腦震蕩,這時候你該休息而不是哭。”季雲薄歎氣,從九點莫荷醒了之後就一直不依不饒的。


    “你偏袒你兒子,也不能糟踐我兒子啊,更何況南兒他是......”一道森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向莫荷,莫荷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拐了彎:“更何況南兒他是被星寒打傷的,你更要給我一個交代。”


    “星寒也受傷了,還傷的不輕!等大家出院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季雲薄煩躁的翻了個身,背對著莫荷。


    “他就是流鼻血而已,南兒可是骨折啊。”見季雲薄不理自己,莫荷又開始捂著頭叫疼了。


    “爾南已經得了妥善的救治,可是星寒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你要是在哭的話,就轉到普通病房去,你這樣爾南也休息不好。”看著剛做完手術還沒醒的林爾南,季雲薄搖搖頭,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杵在門口的小妹已經懵了,林醫生受傷了,被星寒哥打的?還斷了一個肋骨?星寒哥也受傷了,林醫生打的?莫阿姨腦震蕩?星寒哥打的?星寒哥還失蹤了?這都是什麽情況?


    “小丫頭?你怎麽來了?”方姨捧著剛給林爾南洗過、烘幹的衣服過來,就看見一個麵熟的小丫頭一臉呆滯的站在門口,再一看,這不是星寒店裏那個嘴甜又有禮貌的小丫頭嗎?


    “方姨......”小妹捏著手裏的果籃有些不知所措。


    “來找星寒?”方姨看著小妹手裏的果籃,心下微微一緊,雖然提著果籃但不可能是來看季先生的,隻有可能來找星寒,也就是星寒跑出去後並沒有回家或者店裏?!


    方姨左右看了兩眼,將小妹拉倒拐角處:“星寒沒回店裏?”


    小妹搖頭。


    “也不在家?”


    “我不知道,我今天從中午就沒聯係上他,就想著先來這裏看看。沒有的話我再去家裏看看。”


    “這孩子!流了那麽多血能去哪啊?”方姨跺腳,心急如焚。


    “方姨,究竟怎麽了?怎麽都受傷了?”


    “上一輩的事,說來話長,我們外人也不好插嘴,方姨請你趕緊去家裏看看,星寒受傷了,鼻梁有可能骨折了。找到他的話勸他趕緊來醫院。”


    “好。”小妹點點頭,將手裏的果籃塞給方姨,轉身就跑。


    攔了計程車,趕到季星寒的房子那,怎麽敲門都沒人應,隻能喊,喉嚨都喊啞了,喊到隔壁鄰居要報警才死心,站在小區的門口,看著茫茫的雨夜,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季星寒,你在哪!”一連喊了幾聲,用力到肺部缺氧,撕心裂肺咳了好一會才平複。然而回應她的隻有不停濺落的雨滴聲。


    小妹蹲下身,雙手抱著自己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叮鈴鈴”視訊的聲音,星寒哥?小妹趕緊抹抹臉,掏出手機,看著屏幕期待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是無塵。點了接通。


    “無塵。”


    “還沒找到嗎?”看著小妹還打著傘,手機裏清晰的傳來雨滴打在傘麵的聲音,無塵皺緊了眉頭。


    “沒有......”


    “乖,不哭了,小妹,眼睛都腫了,現在已經12點多了,你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季星寒那麽大一人了應該會照顧好自己。”歎口氣,看了下時間,花城已經過了午夜了,小妹一個人流浪在街頭還是很危險的。


    “不。”小妹哽咽著搖頭,大串大串的淚珠直滴:“星寒哥受傷了,方姨說流了好多血。”


    “啥?”無塵驚了。


    “我也不清楚,林醫生受傷了,說是星寒哥打的,莫阿姨也受傷了也說是星寒哥打的,然後星寒哥又被林醫生打了。然後星寒哥就失蹤了。”


    “??一個陪護怎麽還出現打架流血事件了?林醫生?林爾南?”


    躺在無塵身邊,瀏覽公司來往郵件的葉昊然緩緩坐起身。蹙著眉聽著。


    “嗯,林醫生雙臂骨裂,肋骨還斷了一根,莫阿姨腦震蕩。星寒哥鼻梁好像也骨折了。”


    “他們有淵源嗎?”無塵不明所以的看向葉昊然,葉昊然明顯也是一頭霧水。


    “莫阿姨好像和季伯伯認識。”以為無塵問的是自己,小妹想到剛才無意中聽到的話,這兩人應該是舊識。


    “莫?!”葉昊然略一思索,紫瞳倏地眯起,看著小妹沉聲問道:“莫荷?是嗎?”


    “是。”小妹點頭。


    “星寒在南山公墓!”拿過無塵的手機,對著小妹萬分肯定的說道。


    “好好。”得到消息後小妹毫不猶豫的掛了視訊。


    視訊關了後葉昊然握著手機半響沒動,紫瞳幽幽閃著寒光。


    “昊然?季少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無塵取下葉昊然手中的手機,安撫到。


    “最好如此,否則……”紫瞳狠戾的眯起,取了自己的手機撥號。


    “威廉,幫我查兩個人,事無巨細,我要他們所有的資料!”


    小妹換了好幾個打車軟件,可是不管自己加了多少錢,都沒有人接單,好不容易有個接單的卻連忙打電話來說要小妹取消,任由小妹怎麽懇求都沒有用。


    “你腦子有病的,大半夜的去公墓!真特麽半夜遇見鬼了,晦氣!”電話裏的人呸呸呸的連吐三聲趕緊掛了電話,生怕惹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瓢潑的大雨落在地上濺起一個個水泡,水泡炸開濺濕了小妹的鞋襪與褲腳,走起路來都是咕吱咕吱的響。打車無望,小妹四處看看想硬攔車,可路上連個車影子都沒有。隻有小區門口的共享電動車正孤單單的排在那。


    電動車?趕緊抹抹臉上的淚,打開手機導航,南山公墓離這裏23公裏!不遠!掃了小區門口的電動車,剛準備走,發現下雨手機擱車簍會淋濕。回頭看看,號稱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已經關門了,買不到雨披。翻了翻門口的垃圾桶,找出個塑料袋將手機包好綁在龍頭上。這樣既能導航也不會被淋濕。就這樣小妹一手撐傘一手按住油門往公墓方向艱難的騎去。


    走路撐傘沒覺得風大,騎車卻是傘直飄,單手根本就沒辦法抓穩還連帶電動車蛇形。沒騎多遠,一陣風吹來,傘骨被風吹的倒翻上去,巨大的拉力連帶著她一起摔倒在地,電動車重重的磕在了小妹的腿上,刺骨的雨水一下子就浸濕了屁股以下與地麵接觸的地方。


    “嘶!”甩了甩磕疼的手,推推車子將腿挪出來,有些瘸的爬起,看看傘已經不能用了,反正身上也濕了,扶起車索性就這麽淋著雨去了。冬日的雨沒有心,冷的刺骨,冬日的風沒有情,吹的人直哆嗦。


    雨水進入眼睛刺刺地疼,抹一把臉,緩解被寒風冰雨凍的發麻的臉。擦擦塑料袋上的水,看看導航上還有多遠,雨聲和風噪聲使得導航的語音壓根聽不清。還有15公裏,加油!哈了一口氣,聊勝於無的暖暖手,小妹暗暗給自己打氣。星寒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


    順著路拐彎,上了省道。省道車多些,十幾二十分鍾總能有一輛車經過小妹的身邊,然而卻沒有一個停留半刻,呼嘯而過的車身帶著濺起的水霧兜頭淋了一身。


    昏黃的燈光下,兩側的樹木仿佛是吃人的魔鬼,猙獰的舞動著。越是接近公墓越是讓人心裏發毛。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小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一樣,終於看到南山公墓的大門。到了!艱難的挪動著硬邦邦沒有知覺的腿,下車,腳底傳來如同踩在針尖上的麻木感及虛無感,打顫的腿一抖,噗通,又摔了個跟頭。緩緩爬起,任由車子倒著,左右看看,一輛越野孤單的停在不遠處。僵硬的走過去,看看車牌,熟悉的數字讓小妹捂著嘴又哭又笑。激動的邁著不穩的步子跑到大門前推門卻發現鐵將軍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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